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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碧中道:“臭小子,臭丫头,你们还不下来,别怪我一把火把你们烧成灰。”

    玉宛青颤声道:“风哥哥,他们真的会点火烧我们吗?”

    祝雄风道:“他骗人的。”又道:“宫碧主,我往日同你无冤无仇,何必找我们晦气。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打不过玉大侠,却来找她的女儿,也太卑鄙下流了吧!”他还认为他们紧追不放必定是要抓住玉宛青,去要挟玉高阳,或杀他女儿解恨。

    只听宫碧中笑道:“那铁面无私吗?自然有人不会放过他,但我找玉小姐,只是想索取一件东西。”

    玉宛青听他说只是索取一件东西先自宽心,道:“什么东西?我同我爹爹吵架一个人跑出来,我身上没有钱。”

    宫碧中道:“钱我可不要一文,不过嘛,只要玉小姐交出宝图,想要多少钱时,我宫碧中帮你筹集。”

    玉宛青听他不是为了钱,更宽心道:“你要什么宝图?我可不知道。”

    祝雄风在想:这宫碧中向青儿索取什么宝图?青儿又怎会有什么宝图呢?

    只听宫碧中道:“玉小姐可真会开玩笑,一句话就想骗得我宫碧中,你当我是什么人?今日你双手奉上宝图,一切好说,如果不听话,我先割你耳朵,再割你鼻子,让你变成丑姑娘,看你的风哥哥还要不要你?”

    玉宛青是玉府大小姐,平时只是刺绣习字,足不出户,虽然会一点点武功,仅能打发下三滥的小偷小摸,更懂江湖上的人心险恶,因此宫碧中三言两语就把她吓住了,她往祝雄风身后缩了缩,颤声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宝图。”

    祝雄风因为身上中了宫碧中的铁莲子,麻药发作,整条右臂麻木起来,现在正在调息驱毒,默默静坐吐呐。

    玉宛青见祝雄风一动不动,只道他被害死了,登时失声痛哭:“风哥哥,你别死啊……”

    宫碧中一听玉宛青哭得凄惨,暗喜:嘿嘿!臭小子,毒性发作,恐怕不死也失去了抵当力,这个丫头胆小如鼠,我再吓唬她一番,她必定乘机交出图来。想到这里,道:“玉小姐,咱们做个交易,好不好?”

    玉宛青哽咽道:“什么交易?”

    宫碧中说:“你要想救活你的风哥哥,就要听我的话。”

    玉宛青一听祝雄风有救,登时喜道:“行,你说吧!”

    宫碧中道:“昨天,你爹爹是不是给你做了一件淡黄色的衣服?”

    玉宛青道:“是啊!我正穿在身上,可惜刚才扯烂了!咦,你怎么知到?”

    宫碧中道:“好,玉小姐你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我。我就救活你的风哥哥。”

    玉宛青心想:你要我衣服干嘛?啊!原来你是个坏蛋,又想到风哥哥已被他害死了,我也不活了,他要敢硬来,我就一头撞死,这时看到了祝雄风身旁的剑便拿在手里,登时感到胆子壮了一些。

    宫碧中见玉宛青半响没应声,心头委实着急,生怕拖延下去,血怪赶来,那可就心机白废了,便道:“玉小姐,想好了没有?”

    玉宛青道:“不可以,我衣服怎能给了你……”

    宫碧中恶狠狠道:“你要不给我衣服,别说救不活你的风哥哥,你也别想活命。”

    玉宛青一想,反正风哥哥已被他害死了,自己绝不苟活,便道:“你杀死我好了。”正说着,忽见洞口露出一只头来,她吓得“啊呀”一声惊呼,双手哆嗦,剑也更不敢刺出来,“呛啷”一声坠在木板上。

    那人大喜,双手板着木板,就想探出身子,祝雄风突然一掌拍去,那人哼都没哼,失足坠了下去!

    玉宛青见此,大喜道:“风哥哥,你没……事吧!”

    祝雄风正在调息的紧要关头,实在分心不得,但他看到那人爬了上来,只得发一记绵绵掌解决了他。但是如此一来,方才的努力付之东流前功尽弃了,他把“七日寒”拿出来,塞给玉宛青道:“青儿,你过来,坐在这地方,要有人上来你就用剑刺,刺死他,千万不能让他们上来。”

    玉宛青见他说得郑重其事,额头又渗出了汗珠,知道事关重大,也就答应了,眼睛紧紧盯着那豁口。

    突然间,豁口下面,有人露头又缩了回去,跟着一把剑贴着木板刺向祝雄风。正文第十四章逃出生天

    玉宛青看到一把剑刺向祝雄风,吓得手足无措,但随即想到现在处境凶险,若是让他们害死了风哥哥,自己也活不下去。想到这里,全身一震,双手握住“七日寒”向前一扑,哪知,一声脆响,登时将那剑斩断,但她浑然不知咬牙闭眼,“七日寒”又连斩三下,就如同刀切菜似的,将那剑又斩下三截。

    那人没想到玉宛青的剑锋利之极,见到自己的剑仅剩下一只剑柄,大吃一惊,全身一颤,失足摔下板车。

    玉宛青最后一斩用力过猛,竟将“七日寒”的半个剑锋硬生生斩在木板中,饶是她拼尽全力也拔不出来,忽听到面前有人冷笑,她抬头一看,见一人一手扶在板车上,一手搭在豁口木板上,露出半个身子冲她冷笑。

    玉宛青一惊之下,吓得花容失色,这时剑还没有拔出来,四下又没有应手之物,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忽然抓起腿上的那件旧衣,掷向那人。也是该巧,刚好罩在那人头上,那人笑声止住,用手去扯那衣服。玉宛青抓起被褥旁边的一根木棍,打向那人头顶。

    那人闷哼一声,身子一软,双脚滑下板车的横木,一只手虽然还紧紧抓在板车把柄上,但见他身子摇晃了几下,撒开手来,滑下板车向后倒去。

    玉宛青有些武功根基,那一棍又是情急之下打出,因此力道非同小可,一棍打在那人头上,登时将他打懵了,滑下板车向后面倒去,后脑刚好摔地一只犁上,登时死于非命。

    宫碧中刘兄二人见自己带来的三个人,转眼间两死一伤,俱是又惊又怒,刘兄道:“宫帮主,你在这里守着,待我上去把那小娘们拿下来,先玩了再杀,以解心头之恨。“说时攀着板车,向上登去。他甫自露头,一根木棍打在他后脑上,他心头火起,“嗖”的一声跃到上面,见祝雄风端坐一边,一动不动,只道已经死了,又看到玉宛青瑟瑟发抖缩在一边,一付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忽起邪念,心想:玉高阳生了这么好的女儿,我若不先乐上一乐,杀了太可惜了。恶念及此狞笑着向玉宛青爬去。

    玉宛青心中发怵,但束手无策,手在木板摸索找东西,忽然摸到一包东西,看都有没看掷向刘兄,这包东西打在刘兄脸上突然散开。

    刘兄感到一股呛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心头凛然,一包又苦又辣又涩的东西洒得自己满头满眼满嘴。他感到眼中不舒服,双手一揉,眼睛刺痛麻痒,他顿时慌神了,站起身来,退了几步,被斩在木板里的剑一绊,嗵的一声,一个倒栽葱,摔下豁口,他双眼已经看不清东西,慌不择路一脚踏在墙角的铁耙的齿上,那耙柄“呼”的一声弹起,打的他天灵盖破裂,登时瘫倒地上,一命呜呼。

    宫碧中见刘兄又死,这下吓得魂不附体,只道上面有高人隐伏,兼之又听到有人向这边而来,再无心索要什么图了,更不敢恋战,夺门而逃。

    玉宛青抓起一包东西,随手投向刘兄,她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待看到刘兄发了疯似的,失足跌下豁口,始自醒悟,闻了闻气味,这才知道,自己掷出去的是一包胡椒粉,不觉哑然失笑。但她知道下面还有人,也不敢大意,还好那陷在木板中的七日寒,被刘兄一绊,已经松动,她很容易地拔了出来。她这时经过这次风险后,最初的胆小恐惧心理已经有所改变,虽然心中还是很害怕,但一想到风哥哥就在身边调息吐呐,自己若抵不住,必定害了他。心中一想到祝雄风,便生出无穷的力量,她还不知道这时宫碧中已经走了。

    又过了片刻,一阵嘈杂的声音忽在门口止住。一人道:“这里有血!”又一人惊呼道:“哇!屋里面有四具死人。咦!那不是天狼帮的刘大牙吗?他怎会死在这里!”第二人道:“刘大牙被人一掌打碎了天灵盖,这人好硬的掌力武林中没听说过有什么人练有这么硬的掌力!”一人道:“连刘大牙都惨死这里,可见不久前那小娘们曾在这里出现过。据我所知刘大牙是同宫碧中兵合一处的。这里独独没有宫碧中的尸体,难道宫碧中得了图后,杀人恶意口?”又一人道:“不可能。宫碧中绝没有这等功力,他的铁笔伤人,不是这种伤口。”又一道:“只有一种可能……”另外二人同声道:“什么可能?”那人道:“那小娘们被另外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劫持在手,在这里杀了刘大牙等人,宫碧中必定见势不妙,溜之大吉!”一人道:“有道理。”第三人却道:“你们看,这板车下面有三具尸体,看来这上面曾有一场血战,我要上去看看”,说时攀着板车向上爬去。

    玉宛青听到又有人攀援板车而上,刚要张口呼出突然有一双大手盖住自己嘴上,斜眼一看,正是祝雄风,心头大喜,软倒在他怀中,不敢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

    黑暗中只见一人一手扶着板车,转头向二人藏躲处看来,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便道:“连个鬼都没有!”便跳了下来。

    祝玉二俱都想:有我们两个大活人在,当然没有鬼了,黑暗中五冠不辨,但互相都感受到了各自的心跳。又过了片刻,忽听外面有人呼道:“不好了,不好了,起火了!”

    二人俱都心头一凉,祝雄风趴在豁口探头向窗户外看去,正看到窗户外面红光漫天,知道不假,绝不能再呆在里面。他先跳了下来,又看着玉宛青下来,二人这才向门口走去,那门并没有关上。二人出得门外,只见对面的草场已经烧的透天红,周围正有人泼水恶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