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王塑跟尚弘历一样,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只继续叫她放心,如常工作,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听到此,凌语芊自是无话可说,其实,她之所以来找他,是因为实在害怕,需要一个人给她定心丸,素来待她不错的王塑,便是最好的对象。
怀着感激和拜托的心意,她对王塑深深一望,然后,辞别离去。
王塑目送着她,待她走了很久,他脑海依然是她惊慌失措的害怕模样,是那芊芊弱质的倩影,稍会,不由也从办公椅上起来,出门,来到尚弘历的办公室。
若有所思地对着正埋首案上的尚弘历注视片刻,王塑开门见山,语气迟疑地提及事情,“董事长,af038那艘船被扣押的事,我听说了。”
再过两秒后,尚弘历才抬起头来,高深莫测地回了王塑一记凝望,随即伸出手,示意王塑坐下。
王塑领命,屁股刚碰到椅子,继续发话,“去新加坡那条线不是一直很顺利妥当吗?为什么会被查出来?你联系过吕关长没?他怎么说?情况严重不?能不能摆脱?yolanda不会有事吧?”
“你很在意她?”尚弘历总算开口,冷不防地反问了一声,语气耐人寻味。
王塑怔了怔,结结巴巴地解释,“毕竟……她是无辜的。”
呵呵——
尚弘历唇角一扯,嗤笑。
王塑看着他这样的反应,愈加忐忑不安,沉吟数秒后,继续硬着头皮乞求道,“董事长,可以的话希望尽量帮她度过这次难关,就当看在她为公司做出这么多贡献的份上,再说,您如此培养她,也不只是想她一次中招就毁灭的吧?您一定有办法破解,让她脱罪的对不?”
又是过去好一会儿,尚弘历给以希望的答复,“嗯,你说的没错,没理由一次中招就毁灭。”
王塑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回到重点上,疑惑不解地问,“董事长,这条线咱们走了这么久都没事,为什么这次会出问题?您和吕关长联系了没?他怎么说?”
听及此,尚弘历神色也恢复严肃,沉吟少顷,低道,“嗯,吕关长说还在查,有消息会随时告诉我们,总之,其他的货你盯紧一些,暂时先别动,等这事处理了再继续。”
王塑颌首,更加忧心忡忡。
尚弘历瞅着他,忽然又道,“对了,我知道你和小凌关系好,但你要切记我的话,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能透露,明白吗?”
王塑定了定神,再次颌首,接着,顺势问,“其实,董事长当初为什么选yolanda?我觉得,她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一旦知道实情,未必肯合作,另外,她终究是个女流之辈,还那么年轻,各方面的能力质素,明显比男人弱。”
“嗯,她的正直毋庸置疑,但正直并不代表永远会这样,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利益甚至性命关头,那些所谓的正直善良也就成了扯谈。至于她是个女流之辈,呵,你可千万别小看女人,特别是,长得像她这么漂亮迷人的女人,她拥有比任何男人都厉害的武器。”
“什么武器?”王塑更加好奇,可惜,尚弘历再也不继续解释,只眸色复杂地瞅着他,然后,下逐客令。
于是乎,他尽管整颗心被高高吊起,但也无可奈何,磨蹭一会后,乖乖离去了。
本来,他打算顺便去跟凌语芊说一声,继续安抚她别担心,但想起尚弘历一些话,便又先忍住,心事重重地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因为这件意外,凌语芊折磨了整整一天,茶饭不思,寝食难安,连晚饭也交代钟点工人煮,她就在公司一直呆到8点多才回家。
“妈咪,你回来了?还没吃饭吧?来,快去吃饭。”琰琰听到开门声,快速跑了过来,为凌语芊拿拖鞋。
凌语芊本是低落沉闷的心情为之一振,搂住他,亲了一口,然后开始换鞋,边往客厅走边下意识地问道,“秀珠阿姨回去了吧?那你也吃过晚饭了?”
“琰琰已经吃过点心,但还没吃饭,准备等妈咪回来一起吃呢。”小家伙从凌语芊手中接过手袋,往沙发一放,挽住她的手臂,走向饭厅。
凌语芊俏脸继续转亮,唇角也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弧度,然而,随着她踏进饭厅,看到刚从厨房走出来的高大人影,唇角猛然一阵抽搐,笑容瞬间凝住,迅速离开琰琰的手,捂上双眼,使劲地揉着眼睛。
“妈 咪,别揉了,你没有看错,那就是熠叔叔呢!”琰琰喊了一声,语气雀跃不已,看来,小家伙又忘记某件事了,说得理所当然,“今天下午秀珠阿姨来接我的时候, 忽然接到家人来电有急事去办,刚好熠叔叔也去幼儿园,得知情况后,跟秀珠阿姨说是妈咪叫叔叔去接我的,让秀珠阿姨先去忙急事,秀珠走后,熠叔叔就带我回家 了,还给我做晚餐呢!对了妈咪,你快去尝尝吧,闻起来很香的哦。”
原来如此!可是……
经过上次那件事后,她只记得警告自己躲避贺熠,却忘了交代钟点工,结果,就这样让这个无赖之徒登堂入室了!
不错,根本就是无赖之徒,她都表明了不想再见他,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私底下的牵扯,他非但不听,还登堂入室!亲手弄晚餐?他……他当这里是他家吗?谁要他这么好心!
凌语芊气恼又震惊,简直就是晴天一个大霹雳,加上今天焦急不安了一整天,饭都没吃,全身霎时间一波瘫软,就那样跌坐在了地上。
☆、【衷其一人,爱 ta 一生】029 火热狂野的夜,意乱情迷
琰琰立刻被吓坏了,惊呼出来,“妈咪,妈咪你怎么了?”
罪魁祸首则直接跑了过来,扶住她。
“不准碰我!”凌语芊疾声厉色,用力地顿了顿手臂,猝不及防的琰琰也因此一下子跌在地上。
贺熠松了手,改去抱琰琰,微露焦急,“琰琰,你没伤到吧?疼不疼?”
“不疼,琰琰没事,只是……”小家伙扁着嘴,瞅着凌语芊,神态有点儿怯,但又困惑不解。
凌语芊也已转眼朝他,看着他那样子,忍不住在心里暗哼了一下,看来,小家伙还不知道错呢,压根就忘了昨晚的教训。虽然小家伙不长记性,她可是长记性的,没有再像昨晚那样冲他发火,而是伸出手,拉住他,温柔地道,“有没有事?”
“琰琰没事!”小家伙先是讷讷地应了一句,紧接着,又道,“只是,肚子有点饿了。”
听及此,凌语芊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但还是拉着他一起起身,走向饭桌,这也才留意到,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晚餐,色、香、味,看起来似乎真的很不错。
“妈咪,这是你最爱吃的栗子焖鸡块,快尝尝!”琰琰迫不及待地举起筷子,夹了一块栗子递到凌语芊的面前。
浓郁香醇的气味随之飘到了凌语芊的鼻子下方,饿了一整天的肚子不由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呐喊,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在琰琰带着乞怜意味的期盼下,便也张开小嘴把栗子接进口中,伸手掩住嘴巴,慢慢咀嚼起来,一会,还低下头去。
“yes!”琰琰打了一个好棒的手势,闪亮乌黑的大眼睛别有用意地朝贺熠眨了眨。
贺熠先是一怔,恍然大悟,这小家伙,真是鬼精灵,刚才那一跌,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琰琰继续淘气地吐了吐小舌头,夹起一块鸡肉,甜甜地道,“熠叔叔,你也吃,你在厨房忙了那么久,一定累坏,饿坏了!”
贺熠倒是很快接过,边吃,边看着凌语芊。
凌语芊脊背倏忽僵硬,心尖微微颤了一下,脸略略抬起,缓缓扫着那些菜肴。这些菜,真的都是他亲自所做?想不到他会做菜,看起来还挺在行的样子,至少,比她在行,他是自小就会做了呢,又或者,最近才学的?
不过……
自己这是怎么了,干嘛想这些东西!管他是什么时候会做!还有,他会做菜又怎样,以后,他休想再来糟蹋她的厨房!
凌 语芊甩甩头,把不该有的思绪统统甩掉,拿起筷子自个夹菜吃了起来,而且,不知是否因为肚子太饿了呢,又或其他原因,她再也顾不得这些菜是谁做的,只知道它 们很好吃,很诱人,于是每一样都尝一口,两口,最后,吃了很多很多,待她停下来时,发现,四只眼睛,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俏脸陡然一红,美目也一阵闪烁,凌语芊咬咬唇,给贺熠一记恶狠狠的瞪视,随即起身,二话不说走出饭厅,来到阳台上,迎着凉爽的夜风,她的思绪逐渐转向清晰。
不知多久后,琰琰跑了过来,整个人依然兴奋不已,“妈咪,琰琰已经把碗碟都洗完了哦。”
什么?洗碗洗碟?他自己吗?不,应该是贺熠陪他一起做的吧?
以 前在城中村住的时候,都是她亲自弄饭菜,偶尔小家伙会陪她摘菜,但都是基于玩耍性质,至于洗碗之类的粗重工夫,压根就不会碰,一来,她舍不得,二来,他还 小,担心他会摔坏碗碟。来北京后,餐食方面都是钟点工负责,她下厨的机会甚少,琰琰更是不会碰这些碗筷,想不到,他今天竟然……
“妈 咪,你别生熠叔叔的气了好吗?”琰琰继续发话,闪闪发亮的小脸儿已经暗淡下来,神情严肃又郑重,娓娓解释,“看到熠叔叔来找琰琰,琰琰真的好高兴,当他说 要煮饭给琰琰吃时,琰琰更是欢喜得什么也不记得了,回到家中看到妈咪的鞋子,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不愉快,但已经来不及了,熠叔叔那么热情,一个大男人亲自下 厨给琰琰做饭吃,琰琰又岂能拒绝他,琰琰于是就想了,说不定可以凭这个机会让妈咪消消气,吃了熠叔叔亲手准备的那么美味可口的饭菜,妈咪一定很高兴,会把 以前那些不愉快都忘记的,那么,琰琰以后再找熠叔叔玩,妈咪就不会阻挠,不会不高兴了。”
天真无邪的话语,字字发自内心,发自真实的感想,像是什么,在凌语芊心湖里一下下地激荡着,她美目一瞬不瞬,紧紧凝视着他,一会,低声问了出来,“咱们琰琰,很喜欢他吗?”
“嗯!”小家伙先是下意识点头,紧接着,又迅速停止,怯怯地看着凌语芊。
凌语芊莞尔一笑,抚摸着他的小脸,安抚道,“没事,琰琰是一个独立体,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没人可以阻挠的,包括妈咪。”
小家伙听罢,眨了眨眼,然后,哦了一声。
“来,妈咪带你去洗澡。”凌语芊于是也不多说,拉住他的手往屋里走,刚好碰到贺熠从厨房出来,面色不禁又变了变,不过,感受着握在手中的小人儿,便忍住没发作,淡淡地道,“你坐一会,我带琰琰去洗澡。”
接下来,她不仅帮琰琰洗了澡,还哄他睡下,然后,再出来,却发现,男人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样子很休闲,很惬意,就好像……这是他的家,让她好不容易压住的怒火,硬生生地被挑起来。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她气咻咻地冲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堵在他和电视机之间,杏眼圆瞪瞪着他。
相较于她的火爆,他却慢悠悠的很,若有所思地瞅着她,这样回应,“今晚的菜还可以吗?喜欢的话我以后多做给你吃。”
切——
谁……谁稀罕他做啊,就算再好吃她也不会吃第二次的!
“想不想喝酒?饭后来杯红酒,感觉应该很不错。”他又自顾地道,已经站起身来,修长的双腿很自然地往酒柜那走,拿出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然后,重返她的面前,各自倒了半杯,递给她。
凌语芊依然满面怒容,看着妖娆红艳的酒,于是也接过来,仰头,一口干尽。
“没人告诉你,红酒要慢慢品尝才更有意思的吗?”他浅尝两口,边细细回味,边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那有没有人告诉你,不经允许私自闯进人家的家中,是犯罪的!”凌语芊恶声恶气地回了他一句,从他跟前夺过酒瓶,自己再倒一杯,又是一口喝光。
而第三杯时,贺熠及时阻止了。
“放手!”
“喝一两杯就好了,干嘛喝这么多!你别告诉我,平时都是这样酗酒的吧?”他皱了好看的眉头。
“要你管!”凌语芊使劲推了推他,继续抬起酒杯。
结果,直接被贺熠夺走,往桌面重重一搁,高大的身躯不由分说地趋压过来,把她压在沙发上。
“喂,你干嘛,滚开,滚开!”
“我干嘛,我要好好惩罚你这个酒鬼,什么不好学,竟学人家酗酒,这让琰琰看到,不摆明了把他教坏吗?”
“才没有!再说,就算琰琰被教坏又怎样,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谁说不关我的事?我……我是他叔叔,亲堂叔,既然二哥不在了,那我有责任教管他……”
“屁!你就是一个伪君子,大色狼!”
“大色狼是吧,好,我就色给你看!”男人本就无时无刻不想着她,如今此情此景,更是乐得来个顺水推舟,说罢就俯下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堵住了她那口齿伶俐的小嘴儿。
狂肆火热的吻,突如其来,带着一种久违而熟悉的感觉,像被滔滔江水冲破了脑门似的,凌语芊只觉耳边嗡嗡作响,脑子一片空白,所有思维瞬间停止了运转,只随着本能的意志,呆然不动地任由他吞噬着她,渐渐的,她甚至不由自主地给出了反应。
贺熠见状虎躯不觉一僵,紧接着,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闪亮的异彩,大手一紧牢牢扣住她的后脑,更加恣意狂野地品尝着她的甜美,期间也继续放任着以往的熟悉迷惑她。
贺煜,贺煜……
凌语芊意乱情迷,反应的动作也越发急切,娇小的手儿紧紧抓住他的后背,指甲透过薄薄的衬衣,用力掐入他精壮的肌肉。
整个空间,俨如烈火烧着一般,温度惊人,热量惊人,唇舌吸啜交缠的交响曲演奏得愈来愈狂烈,呼吸,加促了,气儿,堵塞了,神志,迷失了,剩下的,只有彼此迫切的需求。
时间,一点一点,悄然流逝,仿佛有了一个世纪之久,蓝涛巨浪般的热吻总算因为彼此都无法呼吸而停止。
凌语芊媚眼迷离,茫然而无助,刚被蹂躏的小嘴儿一张一合轻轻吐着醉人的芬芳,精致绝美的容颜如傍晚的云彩,染成了一片瑰丽的绯红,红潮漫过她光洁白皙的脖颈,一直延伸到她雪白的胸前,那儿,在男人的狂扫之下,衣衫半裸,酥胸微露,极致销魂。
贺熠剑眉略微蹙着,深沉的眸子先是贪婪对着她胸前的春光流连一番,继而,目光回到她的脸上,眸色显得更加暗沉,深不可测,头再次俯下,朝她缓缓靠近。
哒哒哒——
就在这个时候,寂静的空气响起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响声惊醒两人,不约而同地侧了一下脸,沿着响声寻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抹出其不意的人影。
褚……飞!
正因为他今晚要去工厂办事,凌语芊也才委托钟点工照顾琰琰的,如今,他回来了,毫无预警的!
凌语芊先是一怔,接着仿佛想到什么似的,迷失的神智倏然归位,不由分说地推开仍旧压在她身上的那副庞大的身躯。
然而,贺熠并没顺她的意,虎躯反而更往下一沉,宽阔的胸膛及时遮住她胸前的春光。
“喂,你要干嘛,快起来,别碰我!”凌语芊急切切地低喊,继续用力推着他。
“不想被其他人看到你胸前的春光,那就乖乖别动!”贺熠也发出一声低沉的警告,大手快速拉好她的衣服,扣好扣子,还特意磨蹭了很久,才直起腰来,眼神耐人寻味,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