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赵怀宁到了门口,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枚硬币,捏着轻轻一弹弹向她的膝窝里。
赵怀宁扑通一声膝盖跪在地上。
门口端盘子的侍应生看到她突然下跪,被吓了一跳。
以前她在红鱼那挑衅,她总会用弹珠打她。
这么准、这么狠的力道,她遇见过的人当中也只有红鱼有这本事,没想到她还挺厉害,临死之前还找到了一个狠角色。
赵怀宁被人扶着站起来,扶正身上的背包,她的脸上强挤出易少笑容,“小姑娘,今天你的无知,姐姐暂且原谅,下次再见面我就不会这么温柔了,我会教你好好做人。”
赵怀宁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池暖冬在他身后阴冷的笑着。
该狠的时候她能狠辣如蛇蝎,该柔的时候她也可以清纯的,像不谙世事的少女。
池暖冬走出甜品店,转头打车会回了学校。
今天又逃了两节课,回去又给挨骂了。
班里的同学都在复习,积极备战高考,张老师看到她进门一言不发,只是轻蔑的看了一眼。
居然没骂自己,池暖冬有些好奇。
“请假就请假,老师又不是不准,你干嘛麻烦易少,还让人亲自来帮你请假。”张老师等她坐下,走过来絮絮叨叨的。
她皱眉,那个大木头居然帮他请假了。
池暖冬坐了一会,实在觉得无聊,坐在那捧着书昏昏欲睡。
过来一会儿,张老师过来敲了敲桌子,“池暖冬,你怎么天天瞌睡,亏你还是住校的,你每天回去都干嘛去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就高考,就你天天这个样子,你是不是不想上学了。”
池暖冬睡眼惺忪,也不想再伪装了,“老师,这些题目不复习我也会。”
这张老师上次亲眼见她做过那些题,虽然说不信,可再点名让她做题,有点为难她的意思。
她叹气,把那口火气给咽了下去,反正这里也不是尖子班,随便他们吧,自己尽人事听天命。
张老师刚出去,有俩学生以为池暖冬睡着了,小声在她身后议论起来。
“没想到易少会给她请假。”
“你是说那个替暖冬出头的男人吗,听说可帅了。”
“是啊,你们都不知道吗?他家在凉城估计排在首富前10位,家里有钱的,听说池暖冬是他的未婚妻,不过他看不上,正打算退婚呢。”
“真可怜……”
池暖冬静静的听着,她最讨厌这种搬弄是非的人,听到一半,一把将书扔桌面上。
啪嗒一声,满室寂静。
议论她可以,但是当着面议论,就有点说不过去。
周围的同学知道池暖冬爱打架,又有易景忱撑腰,噤若寒蝉不敢再议论。
一个个的,趴桌面上装死。
别人都把她当成不良学生,没人愿意和池暖冬交好。
她现在才知道这原主多可怜,连一个要好的朋友都没有,在学校没有乐趣,回去还要被继母亲爸欺负,被妹妹挤兑,这人生何其艰难。
池暖冬,你放心,我替你活出璀璨的人生。
她重新趴在桌上,打起了哈欠。
对于饮食这方面,江珊还挺厉害,知道用食物相克的道理拖垮原主的身体。
还好她替池暖冬重生,要不然肯定英年早逝了。
离家后,她嗜睡无力,身体总也扛不住,做什么有心无力。
混到放学,池暖冬第一个走出教室,她脚步生风,走路也是大佬般的豪迈姿势。
许多同学看到她,纷纷看痴了。
变化太快,很多人来不及消化。都以为陆青纯说的是真的,池暖冬被易家强行退婚,给了她精神损失费,所以人变化太大,有些不正常了。
掠过她们同情的目光,池暖冬报以微笑,活的像另外一个人。
她现在面黄肌瘦,看不出几分美感,可是笑起来,给姿容增色不少。
脸颊旁的梨涡,甜蜜而醉人。
宿舍里不让放炉子,她去买了和砂罐和电炉,抱着她的中药,去教学楼后面的空地熬药。
陆青纯今天听说易景忱要走,自己在校门口等了好久,一直等不到易景忱,她又跑去图书馆找。
路上偶遇池暖冬,她冷笑起来。
“姐,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
池暖冬没有回头,蹲在凳子上给炉子扇火,“我想多活几年,你们娘俩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也给我留点清静好吗。”
陆青纯跑过来,攥着小拳头站在她身后,“是不是你对易少说什么了,所以他才走的,我还以为以后去图书馆能每天说上句话,今天听说他要走了,是不是你干的。”
她对着池暖冬坐的凳子踢上一脚。
池暖冬腾的站起来,冷目瘆人,“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他去哪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青纯气鼓着嘴巴,想骂池暖冬却想起自己被修理的事,心里忍不住犯怵。
从池暖冬出院以来,陆青纯是打心眼里怕她,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抱怨了几句,声音卑微细小,也不敢大着嗓门,过了一会声音越来越小。
这时,看到易景忱走过来。
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气质斐然。有种暗黑男神的感觉。
果然好看的人,穿什么都让看客赏心悦目。
他身旁跟的程宇,手里还提了个密码箱,俩人一前一后,中间差了一大截。
看起来,他是要离开的样子。
陆青纯越想越难过,天知道见易景忱一面有多难,如果他离开学校,下次见面遥遥无期。
想到这里,她难过的哭了起来,义愤填膺的指着池暖冬,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池暖冬拿着小扇子扇火,听到她的哭声,随手把耳机戴上。
如果不是因为在学校,她早一脚踹过去哭哭啼啼的,烦死了。
“池暖冬同学,你在熬药啊,需要帮忙吗?”
程宇走近了,咧着嘴随口一说。
池暖冬站起来,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把小扇子递给她。
“那就谢谢了。”
程宇僵在那儿,一时接也不是,拒绝也不妥,都怪自己嘴欠。
他侧头看着易景忱傻笑。
易景忱双手插兜,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你自己要帮忙,看我干什么。”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把陆青纯抛在脑后,哪怕她哭的很大声,几人也没人问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