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里德尔】高H同人文(强制爱,乙女)》 谜(1)Riddle BGM: Blank Space by Taylor Swift ———————————————————————————— 《谜》(Riddle) 级长盥洗室中水雾蒸腾,缀满水晶的金色枝形吊灯流光溢彩,把白色大理石地板映得让人目眩。 你百无聊赖地把头斜靠在浴池边上。四周镶嵌宝石的镀金龙头喷出混着热水、五光十色的泡泡浴液。你掌心里玩弄着一个草莓口香糖味的粉红色大泡泡,然后眨眨眼,那一百多个龙头就有些打开、有些关闭,偶尔让晶莹剔透、又密又厚的香草味小泡多一些,偶尔让喷吐藕荷色香芋味薄雾的龙头小一些,任你随心所欲地调控白色大理石浴池中的水沫的颜色和味道。 你玩儿得无聊,刚打算把那个粉红色大泡泡戳破,门忽然吱呀一响。你不看也知道进来的是谁,毕竟鬼魂不用开门,而能进七年级学生会会长专属盥洗室的活人,就只有两个。 女学生会主席……还有男学生会主席。 门咔嗒一声被锁上,身后却没有传来脚步声。 还真是像蛇一样……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落在了你的肩头。凉透。你克制着没打冷战,自以为微不可查地把luolu的肩膀也藏进彩色泡泡下面,还下意识往前倾了倾身。身后那人啧了一声,手随着你的肩沉下水去,修长刚硬的指却加了几份力,紧紧扣住你的肩膀往后一摁,你的背撞在了浴缸边缘上,若不是有水的阻力缓冲,这一下定然会留下一片红痕。 你随手把掌心的粉红色泡泡捏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暗自瞥向不远处皮质软长椅上的魔杖,懒洋洋开口。 “You’re back early. Wasn’t Hogsmeade any fun, Thomas?”(你回来早了。霍格莫德村难道不好玩儿么,托马斯?) 汤姆·里德尔危险地眯起了眼。他最讨厌你叫他托马斯了。 你和里德尔是在一年级入学时认识的。你们那晚同乘了一辆马车,其他人都看不见的那些夜骐,只有你和他能看见。你没有问他为什么能看见夜骐,他也没有问你,不过,从那以后,你们每堂课都会心照不宣地坐在一起。 一开始,因为你出身于声名显赫、古老高贵的Silverstone家族,其他那些纯血统家族的学生们都对你和里德尔的关系分外鄙夷:你——银石家族的唯一继承人——竟然跟一个穷困潦倒、身分不明的孤儿形影不离!你们很快就成了众矢之的。高年级的布莱克、穆尔塞伯、罗齐尔欺负你们,同年级的艾弗里、莱斯特兰奇、诺特孤立你们。 可幸,这世界不是靠个头和年纪就能主宰的。头脑、能力、魅力,通常更为重要。 人啊,一旦有了欲望,就随时可以被掌控。胆小怕事的弱者渴求强者的庇护;野心勃勃的强者呢,渴望更多的荣耀;而那些手段低劣、生性残忍的恶棍和暴徒,则被一个能将残忍施展得更有格调儿的领袖所折服。谁能成为这帮乌合之众的领袖——这只不过是一个最大公约数的问题——谁能威慑住最多的重要人物,激起他们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和敬畏、谁能满足最多人的最大利益,认同他们心底里最贪婪野蛮的欲望,谁就能成为领袖。 你必须得承认,在学习上,里德尔比你努力得多;在图书馆的时候,他通常在复习,而你通常在熟睡。一年级末的时候,里德尔不出所料地成为了全科第一,也成了能让奥莱恩·艾弗里和普鲁塔克·莱斯特兰奇对他唯命是从、让沃布尔加和卢克丽霞·布莱克寸步不离追随左右、斯莱特林低年级学生的魁首。 而你,则成了唯一被迪佩特校长单独约见的一年级新生。 在邓布利多变形课的期末考试上,你被发现没有使用魔杖就能施展变形咒,从此声名大噪。你成了霍格沃茨历史上——乃至魔法界历史上——唯一一个能完成无魔杖魔法的幼童。迪佩特校长仅仅是出于猎奇,特地单独约见了你一次,让你把火焰杯变成耗子给他看。 后来,你笑着告诉汤姆,你小时候居然一直以为大家都能做到无魔杖魔法,那次还让火焰杯变成的大耗子咬了迪佩特一口。汤姆没笑。他神情复杂地盯着你看了一会儿,眼神先满是嫉妒,然后沉得像能吞噬一切的黑夜,欺身而上,把你压在身下,舌尖堵住了你接下来要说的话。 一年级的暑假,你们在国王十字车站分道扬镳。你已经有几年未曾见过你父亲,在车站等待你的是陪你长大的家养小精灵。当年迈的鲁奇拉着你走向壁炉,准备回到那个空空荡荡、冰冰冷冷的‘家’时,你回头看了一眼汤姆。消瘦的男孩儿穿着过于肥大的二手长袍,费力地独自推着一车比他还高的行李,正准备穿过廊柱,回到麻瓜的世界里去。 那时的你不知道他具体要去哪里、暑假住在何处,但你还是松开了鲁奇的手,跑过去握住了汤姆的。 “你能陪我一起吗?” 他没说话,低头瞧了瞧你与他交握的双手,然后抬头与你对视。你发现,那双刚刚还黑得能吞噬一切的眸,忽然闪烁出异常明亮的水光。他唇角微颤,把你的手握得更紧。 你和他一起走向了壁炉。 后来的好多好多年里,你都无数次庆幸你十一岁时的这个决定。里德尔是个极其善于将他人的感情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如果他乐意,他可以让你相信他说的任何话——但半年后的某个晚上,当你们躺在雪地里,仰望着熠熠发光的银河,当他轻声向你说出‘孤儿院’那个词的时候,你就是知道,他没有对你说谎。 那天晚上,他伸出手,像要做出什么承诺一样,紧紧勾住了你被初雪冻得冰凉的小指。 不过现在,里德尔生气了。他发怒时从来不会像你父亲那样大嚷大叫,反而比平时显得更加平静。平静得让他的追随者们心惊胆战。 你抬手又戳破了一个宝蓝色的大泡泡,乜斜了一眼汤姆冷若冰霜的脸,打了个哈欠。刚才确实是你太过挑衅,不过你也真的很好奇他为什么这么早就从霍格莫德村回来了。过去的六年里,你和他都因为没有家长的签字而从来没去过霍格莫德村。去年的夏天,他独自去了一趟小汉格拉顿,回来的时候,郊游回执上多了个签名。 他的手在水下缓缓松开了你的肩膀,指尖在你被肥皂沫弄得分外光滑的肌肤上来回上下摩挲。 “You missed out, Cricket. Hogsmeade was a lot of fun…”(你都错过了,Cricket. 霍格莫德村可有趣儿了……) 他说得很慢,语调像唱催眠曲一样,唤你小名的声调尤其悦耳,但你猛然察觉,他的手正在慢慢滑向你的脖颈。你浑身一震,倏然勾动手指,长椅上的魔杖立刻向你飞了过来,你几乎同时猛一翻身。下一秒,浴室内各色泡沫纷飞乱舞,你的魔杖直直抵住了里德尔英俊的脸。 但你还是晚了一步。里德尔的魔杖正点着你的咽喉,而且另一只手握住了你拿魔杖的手。 你再次暗暗后悔在DADA的决斗课上没有勤加练习。 他拨开你的魔杖,自己的杖尖儿则挑开你垂散在胸前的湿漉漉长发,一路向下缓缓移动,朝着水面下那两团圆润柔软的瑰宝挪去,绕着你的皮肤画出一个个小圈儿,同时俯下身,在你耳边柔声低语。 “Hogsmeade was indeed a lot of fun… But it was never gonna be as much fun as you, babe…”(霍格莫德村确实不错…… 但永远不会像你一样有趣儿,宝贝儿……) 肩膀以上忽然暴露在空气里,你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寒战。 好吧。你承认,你的确有些害怕汤姆·里德尔。 去年圣诞节假期时,你在斯拉格霍恩的 Slug Club 聚会上多喝了一杯。再睁眼,发现自己半躺在床上,双手被一根柔软结实的墨绿色宽丝绦系住,反绑在了头顶,身上只穿了内衣和一件开扣的白色衬衫。 你晕晕乎乎抬起头,正坐在窗前阅读的高个子男孩儿放下书,转过身来。你这才注意到,你在汤姆的单间级长卧室里。 谜(2)【H,微强制】 “What the bloody hell do you think you are doing, Riddle? Let go of me! Now!”(你他妈以为自己在做什么,里德尔?放开我!赶快!) 你的魔杖不知所踪,你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四分五裂,最后直接把 ‘Diffindo’ 喊了出来。汤姆轻轻一笑。 “没用的,Cricket,我可是用了一整瓶脱灵水呢。” 说着,拿出一个空空如也的圆形小瓶,对你摇了摇。 脱灵水是魔法部禁用的魔药,按剂量大小,可以使巫师暂时失去一定时间的魔法能力。你不知道里德尔是怎么弄到制作脱灵水所需的材料的,但你也没心思去想这件事。你集中注意力,能感觉到你的魔杖就在屋子里。 书桌下的某个抽屉剧烈地摇晃了两下,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飞出来一样。里德尔一瞬变了脸色,不过你没过一会儿就脱了力,抽屉立刻安静了下来。 “Very impressive, Cricket. But as I said, it’s useless. You might as well save your energy — we have a long night in front of us.”(非常厉害,Cricket,不过我说过,这没用的。你还不如省些力气,咱们今晚还长着呢。) 你放弃了挣扎,把头扭向了一边,沉沉出了口气。“Stop. Calling me. Cricket.” (不许、再叫我、Cricket。) Cricket是母亲给你取的昵称,因为你小时候嘤嘤的哭声总让她想起蟋蟀。自从她死后,没有别人这样称呼过你。 汤姆一愣,理了理浴袍的下摆,坐在你身边,语气多了份不明所以的试探,甚至带了点儿小心翼翼,问道:“怎么?真生气啦?” 但语气猛然一变,脸色也沉冷了下去。“你不该生气,Cricket,你应当感激我。我本该杀了你的。要不是你,我早就能把它放出来了。” 你一头雾水,想了半天他所说的 “it” 是个什么东西,然后忽然记起了半年前墙壁管道里的那条巨蟒,以及你与邓布利多的那次密谈。 “I did it for your own good, Riddle. Opening the chamber — that would have destroyed you! Are you trying to get yourself expelled?”(我那是为了你好,里德尔。打开密室——那会毁了你的!难道你想被开除吗?) 汤姆勃然变色,平日里清隽的五官显出异样的严厉冷峻,声音陡然高了几分。 “I am the heir of Slytherin — I have every right to exercise his will!”(我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我有权执行他的遗志!) 他忽然一抬手,紧紧掐住了你的下巴,逼你与他冷冰冰的眸对视。再开口,嗓腔压得很低,语气却更为狠戾,连英俊的五官都因愤怒而微微扭曲。 “But more importantly. You. You betrayed me.”(但更重要的是,你,你背叛了我。) 那是你在目睹母亲的死亡后,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有那么一霎那,你真的傻乎乎地认为他会杀了你。但里德尔却忽然扭转头,闭目不再看你。再睁眼,他的神色和语气都缓和了下来,眼底残余的厉色中说不清是恼怒更多还是伤心更多。 “None of it matters anymore, Cricket. I have you exactly where I want you. That’s all that matters.”(不过那些都没关系了,Cricket. 你现在毫厘不差,就在我想要你在的地方。) 汤姆垂眸俯身,试探地在你唇上轻轻印了一吻。松木香合着他身上独有的淡淡温香席卷而来,你整个人僵在了那里,直到他柔软的唇瓣离开你的唇。 其实,无论是在这之前还是之后,他都从没问过你愿不愿意做他的伴侣,也从没告诉过你他爱你。你们的关系似乎一直都是心照不宣的。即便他从没问过你愿不愿意做他的舞伴,每年的圣诞舞会前,他都会按时等在你门口,就像知道你不会答应任何其他人的邀约一样。同样,每年的Slug Party你都会挑和他领带相配的晚礼服,就像知道他会准时在门口等你一样。 因此,你们的关系达成了一种长久的默契。谁都没有戳破那层窗纸,但两人却又都深知:你和他便好似一本书的前后封页,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一个人的左右双手,缺一不可。这种关系,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爱’字可以形容的。 不过,在汤姆戳破那层心照不宣的一刻,在他的唇瓣和指尖轻触你的唇时,你仍旧整个人愣在了那里,迷茫而不知所措。 作为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你确实想象过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实际上,你也早就发现,你无法想象对方是汤姆以外的任何人。但即便如此,在这件事真正发生的时候,你仍旧紧张、无措、心慌意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注意到了你的局促,在你下颌上轻轻一吻,抬手揉了揉你的头发。 Don039;t be afraid, hm? I039;ll be very careful.(别怕,嗯?我会很小心的。) 你红着脸抬起头,Could you let go of me?(把我放开。) I039;m afraid not, darling. You see, that039;s your punishment.(这个可不行,亲爱的,那是对你的惩罚。) 一连串的吻渐渐下移,他微凉的唇瓣拂过你的下颌、耳垂、脖颈。你在理智完全被淹没之前,忽然抓住了一个重要的念头。 Why…Why didn039;t you…kill me?(你为、为什么……没……杀我?) 汤姆止住那串细密的吻,滚热的呼吸打在你下把上。你咬紧了唇。他的神情变了几变,黑眸中似有星辰在灼烧。 Kill you, Cricket?(杀了你吗,Cricket?) 抬手摸了摸你的颊,脸上浮起个淡淡的笑。 That would be too easy……for you.(那也太便宜你了。) 俯身在你耳侧,落嗓略微沙哑。 I want you to get a taste of…hurt and pain, at the very least.(总该让你尝尝,什么叫疼的滋味。) 说罢,在你惊叫前,欺身而上,扣住了你的腰,然后不顾你的挣扎,用一个吻堵住了你的唇。他一路向下,细细亲吻舔咬你的脖颈,最后扯开内衣的绳结,让丰满的双乳完美地嵌入他的大掌里,随他揉搓爱抚,再将两枚红玉般绯色的乳头慢慢在口中吸吮。 你浑身颤栗,在他头顶发出一阵阵吟哦娇喘。汤姆知道你动了情,哼笑一声,在你乳间的沟壑里落了个吻,又一路向下,细致地品吻你腰身和小腹上嫩滑微凉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唇齿终于抵达了你双腿间宝贵的秘境。 他在你下腹上又落了一吻,一臂揽着你的腰身,让你微微抬臀,另一手将内裤轻柔地拨下,然后在白腻光滑的小丘上印了个吻。 汤姆左手握着你的右手,用唇含住你的阴阜,软韧的舌尖儿自下而上一扫,拨开你的唇肉,舌尖儿随即挑入。粗粝的舌面湿漉漉舔刮你的软肉,舌肉与湿滑的穴肉来回蹭擦、绞磨、水声淫靡,噗呲声不断。即便经过适才的挣扎和激烈的情绪起伏,你的身子仍旧在他的动作下战栗颤瑟,酥麻滚烫的快意如潮水般一波波涌上来。你摇着头,试图抵抗这灭顶的沉沦,但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那儿的肉被他反复舔舐、爱抚,越来越多的汁液从深处流泻而出,整个下体都又湿又热,黏腻一片。你被汹涌的情潮紧紧胶缠,任凭理智和情感如何挣扎、抗拒,都甩脱不开。 你紧紧拽着床单,眼前渐渐模糊,难以自抑的呻吟出声,双腿颤抖着分得更开,方便身下的男孩儿亵玩。 “Good girl… Feels good, hmm?”(乖女孩儿……舒服,嗯?) 他的声音浑浊沙哑,潮腻里带着难耐的情动,不等你答话,舌头扫动,把滑腻的爱液都卷入口中,吸吮你的唇肉,一下一下往嘴里嘬,发出 ‘啵滋啵滋’ 的声响。你小腹轻轻一抽,更多的泛着小泡的水液涌出,穴口的肉跟着嚅缩。 高潮的雷声逐渐逼近,已在远处的空中隆隆作响。你颤抖着声音,急喘着答了一声,“Mmmhhhmmmm……” 太奇怪了。他说的“hurt and pain”(疼),难道就是这么舒服的感觉? 像读出了你的心思一样,汤姆发出一声含糊的笑。他紧紧抿着阴蒂根部,将肿胀的阴蒂拉长,深深含入口中吸吮,同时把左手一根修长的手指塞入汩汩流淌汁液的小穴里,破开黏连的软肉,深深浅浅在穴口抽插。 “Good… 039;cause I’m here to please, Cricket.” 优雅沉缓的语调,平日里说出来满是绅士的涵养,此时却分外浪荡淫靡。他一边吸吮你的阴蒂,一边用手指抽插你的小穴,发出 ‘咕唧咕唧’ 的水声。你抬眸向身下望去,汤姆俊秀的眉眼因情欲而绷成了狭长锐利的菱形,深邃的眸子狼一样勾人,懒懒地向你瞥来,平日里温儒端贵的眉目现在全是纵情极欲的糜乱。他右手扣住你的左手,将你蜷起的手指舒展开,然后与你十指交握,温柔地摩挲爱抚你的指掌。 你任由他攥着手,脑子越发混沌不清,下体痉挛越来越不规则,穴肉裹着手指收缩,越缩越紧,绞成一团。他又艰难地抽送了几十下,猛地将手指拔出。你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失声尖叫,温热的花液一股股喷出。恍惚间,觉得他把唇贴了上去,咬住你下身,大口吸吮你喷出的淫液。你想往后躲,但无法抵御的快感和淫靡的吞咽声冲击着你的感官,意识四散溃逃,四肢疲软无力,瘫倒在床上,只能高翘着小屁股,任由身下的男孩儿舔食高潮中的蜜穴。 余韵里,你觉得汤姆欺身而上,斜倚在你身边。他反手抹了把嘴,笑着凑过来吻你,“宝贝真厉害… 水儿和人一样,甜的。” 那一刻,汤姆忽然发觉,拥有和被拥有,竟然可以是那么美好的一件事。如果能就这么和你一直走下去,死亡或许也并没那么可怕。至于权力和征服……在魔法部的权力体制内寻求,不是更简单可靠吗? 你迷迷糊糊嘤咛了一声,忽然感觉手上的束缚被拆了下来,有什么滚烫坚硬的东西寻到了你大腿间。 你下意识地躲了一下,高潮后混沌的脑子里隐约记起你和汤姆之前有什么不睦的龃龉。他也没猴急地去要你,而是扯掉浴袍,又掀去你湿透的衬衣,侧身搂着你。两人额头相抵,赤裸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你窝在他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混混沌沌的心间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安宁。他又低头吻你,一手牵起你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凝望着你的双眼,柔声道:“May I, Cricket? I…I want you…”(可以吗,Cricket?我……我想要你……) 你眸中泛着高潮后未退的水雾,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你忽然觉得自己分外脆弱,内心最深的恐惧像身体一样暴露在了里德尔眼前。你咬着唇,指尖向下,不安地滑过他漂亮的肌理曲线,语调里带了恳求。 Tom… Will you promise me…not to do those…those sorts of things again? (汤姆,能不能答应我……别再做……那种事了?) 这话问得不中听。不过汤姆发现,那个让人讨厌的名字在床笫间、从你嘴里说出来,似乎也没那么让人生厌了。 甚至,颇为悦耳。 他漆黑的眸低垂,凝视着你,长睫扇动,遮住了眼睑下流溢出的炙烈。 I could, Cricket, if you promise to never betray me again.(如果你保证,永远在我身边,永远不再背叛我,Cricket,那么可以。) 你愣住,抬眼看向他。男孩儿正望着你,深黑中晕射着凌薄的一层水光。你心尖儿又是一颤。一生的承诺,何其沉重?再说,如果他再做出那种事,你该怎么办?背叛他?还是跟他一起疯? 你手指从他腹肌上缓缓向下,握住那根狰狞胀绷得发紫的大家伙。你本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结果自己反被烫得一哆嗦,就要缩回手。他一把按住你,大手包住你细嫩的小手,慢条斯理地上下滑动,声音沙哑,带了无法压抑的情欲。 “Cricket,answer me…” 谜(3)【H】 “Cricket,answer me…” 你垂着头,不敢看他,心里茫然无措,脑子乱糟糟一片,迟疑地应付道:Alright……(好……) Alright? Alright for…what?(好?好什么?) 他左手掐起你低埋着的小脸,一瞬不瞬地谛视你,嗓腔沉哑,不似平时清越,却饱含与年龄不符的厚重磁性,像一股股电流一样洇入你的耳膜,震得你混身酥酥麻麻。 你合了合眼,定住心神,绽出个笑。 I039;ll be on your side, Tom. Always.(我永远站在你身旁,汤姆。永远。) 他一愣,没料到你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忽地猛然翻身,将你压在身下。 “宝贝儿,我可不容你出尔反尔,知道吗?” 他语气带了莫名的冷戾,你心里瞬起惊惧,悔意顿生,刚刚微微张嘴抗议,就被他热烈地含住,宽厚的舌长驱直入,把你的拒绝悉数堵住。 男孩儿腰胯一挺,鸡蛋大小的龟头抵着高潮后湿软黏腻、仍旧微微紊动的嫩缝,一点点碾开水腻黏软的穴肉,慢慢挤入了粉润娇嫩,光滑无毛的小穴。 汤姆舒服得沉敛住鼻息,长舒了口气,微微凝眉定神。他下颌侧挪,偏过头去吸吮少女的唇瓣,勾住口中的小舌缠绵,同时抬臀,压胯,慢慢前进。因为怕爱人疼痛,他没敢一下就捅进去,而是稍微将肉棒往外拔出一些,茎身、冠状沟、硬楞,甚至是盘缠在棒身的筋络,都与少女肥软的穴壁寸寸相接,粗壮无比的肉棒往外碾压着滑腻的嫩肉,彼此摩擦而过。 他舒服得微微凝眉,加深了那个吻,同时耐下性子,又慢慢向里戳入。越往里面就越湿,越热,褶皱中不断沁出淫水儿,紧紧缠绕入侵的异物,弄得他几乎寸步难行。他垂眸细细观察少女的反应,把握着力道,肉棒破开一层层缭绕纠缠的滑腻穴肉,沉缓有力地向小穴深处挺进,慢慢捅到了头。 少女根本没注意到,不过汤姆却觉出了那层娇嫩的环形肉膜。他在中途略微停顿了片刻,才从肉膜的缝隙之中直穿而入,顶到了浅窄小穴的末端。 瞧,若有足够的耐心和温柔,第一次也不一定要疼得死去活来。 硕大的龟头轻轻与宫口肥厚敏感的嫩肉接触,你舒服得浑身一抖,一大股淫水从花宫里涌出,浇灌在龟头上。他沉沉呼出口气,微微往外退开一点,按耐下狂躁的欲望和随时临近界点的射意,一边和风细雨地重复着温柔的动作,一边垂眸细看怀中的少女。姑娘白皙的脸颊染了红晕,彷佛被涂了胭脂般娇艳欲滴,一副又难受又享受的表情,秀眉微蹙,眼睑半张半阖,水灵灵的双眸逐渐失神涣散,红唇微启,粉舌外伸娇颤,口中娇啼不止,随着他的动作,嗯嗯呀呀连成一片。 汤姆眼神一暗。他早已被长久的忍耐折磨得眼眶发热,此时见少女开始享受其中,随即加快了速度。肉棒抵着肉道的甬壁,在四周用力地抽插了几下,捅到离处女膜往里几公分的一处时,少女口里的呻吟声忽然变成了高亢的尖叫。汤姆低低一笑,缓下动作,用肉棒在那部位蹭了蹭,感觉那豆子大小的区域如海绵一般,细小的肉粒细密地集中在一起,龟头一贴上就用力吸吮,爽得要命。 铺天盖地的快意占据了你全部心神,此时被触到了G点,热潮在穴内泛滥,越来越多的淫液被挤出来,片刻就洇湿了二人身下的一大片床单。身上的男孩儿揽住你的腰,将你下身抬起,龟头对准那片柔嫩的腹地,挺动胯骨,开始又急又重的撞向那个区域。肉棒在你泥泞的小嫩洞里不知疲惫的反复抽插,穴肉激烈地收缩,花穴里的痉挛密集而越发不规律。终于,包裹肉棒的花壁瞬间收缩,男孩儿被勒得闷哼一声,忙将肉棒拔出。你则无法自控地失声尖叫起来,大股大股的花液从下体喷涌而出,淅淅沥沥往下淌水。 爱人第一次真正的性爱就能潮吹,这给汤姆带来了不小的成就感。他闷声一笑,细密的吻落在你高潮后滚热的脸颊和迷蒙的双眼上,戏谑道:“Merlin’s beard! Baby, you039;re so talented!”(梅林!宝贝儿,你可真有天赋!) 你瘫软在他怀里,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嘤咛一声,一手软绵绵地攀着他的手臂,I…I thought I was in seventh heaven…literally…(好舒服呀,就跟死了一回似的……) 他又闷笑一声,Come, darling, let me show you som039;n better.(来,宝贝儿,还有更舒服的。) 你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在你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跨下了床,将你凌空抱起,肉棒又一次沉缓地贯入你体内。你媚叫一声,穴内滑腻的花肉层层绞上,蠕动着将肉棒缠得密不透风。他舒服得粗声喘息,抱着你在肉棒上上下举落抬动,渐渐加快速度,近乎粗暴地撞击怀里的你。 这个姿势入得更用力,肉棒次次直达花宫口,厚钝的龟头几乎不受控地一次次狠狠撞向青涩的宫口外那块嫩肉。若不是他怕你受不了,还克制着力道,眼看就要直接捅进去。你被弄得狠了,痛感与快感铺天盖地喷涌而来,本来扶着他手臂的双手几乎变成了用力的掐,带着哭腔哀求道:“Tom, slower…please…I-I can039;t…”(汤姆,求求你,慢点儿,轻点儿……) 汤姆垂眸望去,娇小的女孩儿几乎是被插在他的肉棒上上下起伏,白嫩的脖颈儿和胸脯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嘤咛着难以说出话,下身红嫩脆弱的穴肉随着他的动作被硬生生翻到了外面。内里,肉棒抵着宫口狂捣猛戳,撞得嫩肉蠕动收缩,针眼大小的小圆孔在不断的冲击下微微外开,浓热滑腻的汁液争先恐后地涌出,淋在他龟头上,还孜孜不倦地吸吮着肉棒。他射意越来越明显,此时下身的快感就要喷薄爆发,只想不加节制地随意蛮干。 但汤姆仍旧闭眼喘息了片刻,隐忍住直冲颅骨的快感,重新控制好胯间的力道,一手紧紧扣着少女的纤腰,另一手寻到爱人纤细柔美的后颈。他轻轻往下一按,让她与他额头相抵,低哑着嗓音,道:“Cricket, together, hm?”(咱们一起,好不好?) 男孩儿的动作忽然温柔了下来,语气里是你从未听过的疼惜和爱意。你喘息着抬眼,视线扫过他微微滚动,白皙如玉的喉结、清晰流畅的颈颔、棱角分明的下颌,最后停留在清隽如画的眉眼间。你一瞬不眨地盯着他那双漂亮的乌眸,心尖儿一颤,眼眶竟有些酸涩,轻声道:“I…I love you……” 你的话说得极轻声,又伴随着娇喘和呻吟。你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但你话音刚落,就见男孩儿深棕色的琥珀微微放大,呼吸紊乱了一瞬,下身的肉棒也粗胀了一圈儿。你心里瞬时化成了一滩春水,小穴与下腹不断收缩痉挛,眼前黑白光斑交替闪现,脑海渐渐一片模糊。恍惚中,觉得汤姆加快了速度,巨硕的肉棒碾开层层迭迭的嫩肉,径直捅到花径末端的宫口,沙哑急切的嗓音在你耳边响起。 “My name, Cricket…… Say my name.”(我的名字,Cricket……喊我名字。) 你极力把持着脑海中最后一丝清明,声音虽然带着颤抖喘息,但与适才未加思索就脱口而出的话相比,再开口的语气里全是坚定的确信。 “Tom… I love you. I…”(汤姆,我爱你……我……) 这话打破了男孩儿心中最后一道防线。汤姆低吼一声,再难控制自己,抵着少女软糯的宫口嫩肉猛烈撞击了十数下,臀胯一抖,一股一股灼热白稠的浓精向宫颈口顶开的小洞里灌去。开口时,声音低沉哑涩,缠绵至极,在意乱情迷中,破碎混乱的话语头一次透了丝丝戾气。 Cricket, my darling… You039;re mine, you know that? Remember, you039;re mine…(我的宝贝…… 你是我的,知不知道?你是我的……) 他的这些话,你一句都没听见。被不停的白浆一烫,你终于不再能抵受这攻击,窒息般地急喘着,无数条白芒从脑海里飞掠而过,身体里有好几条绳索同时被挑断,自脚尖涌向脑门的热流迫使你仰头发出一声娇吟。你觉得自己仿佛化作五彩斑斓的星云绽放开来,整个人在浩如烟海的璀璨繁星中翩跹,浑身被一束束飞闪而过的流光照得一片绚烂,过了不知多久,才又能感受到男孩儿火热细密的吻落在自己身上,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呢喃低语,诉说着爱意。 谜(4) 那便是你们的第一次。 以汤姆在女生中受欢迎的程度,你认为如果公开这段恋情的话,对他的损失要远大于对你的损失,而你也懒得去应付那些势必要与你争风吃醋的低年级小姑娘们。因此,在余下的寒假时光里,你并没和他讨论你们的正式关系,也只字不提日后的事。 晚间,在寒假里空无一人的斯莱特林休息厅,或在图书馆禁区的书架间,他会像个食髓知味的孩子一样,把你压在沙发或书架上,不厌其烦地探索你的每一方沟壑、每一处要害,即便是同一个地方,也要一遍遍不断地刺激、舒缓、撩拨,再刺激,直到将一切新奇的知识都学到融会贯通。 事后,当你喘着粗气昏昏欲睡时,他总是坏笑着凑到你面前,然后装模作样地怨叹着发牢骚,“You always get all the fun, Cricket. What about me?” (你每回都自己先爽,可是我怎么办?)就好像你占了他天大的便宜一般。 你浑身上下筋酥骨软,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但没一点儿力气跟他辩白,最后只能平白被他半搂半抱在怀里,拖回你或他的级长寝室。你被压在床上、墙上、书桌上、扶手椅上,像头待宰的小羊羔一样,任由他继续那时而急躁时而耐心、常常深入,又偶尔浅出的用心研读。 Lent term开学的第一天,大厅里正熙熙攘攘。你吃过午饭要去上课,匆匆起身跟汤姆道别,他却拉住了你,指了指自己的右颊。 There039;s som039;n on your cheek, Cricket.(你脸上有东西,Cricket。) 你想起刚刚狼吞虎咽吃下的南瓜馅饼,赶紧用手背抹了把右脸,他却摇了摇头。 Nu-uh. The other side, honey.(不,是另一边儿,亲爱的。) 你又抹了把左脸,询问地望着他。男孩儿神色很认真地盯着你的脸,手指着你左唇角旁的一个地方。 Still got a spot…right about there. No, not there, a little bit to the left… No no, too much…slightly on the right. Here, let me…(就那儿……还有一点。不,不是那儿,再往左…… 不,不,再往右一点点儿。算了,让我来……) 他伸手托住你的脸,拇指在你唇角摩挲,眼里忽然浮起个狡黠的笑。 在你反应过来之前,温热的大掌已经扣住了你的后颈,松木和墨迹的温香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你倒抽口冷气,反射性地去推他。他加了力,把你压进怀里,迫使你扭过头,方便他撬开你紧咬的牙关。 你觉得四周火辣辣的目光全落在了你身上,人头攒动的饭厅都安静了一瞬。你不忿地轻轻‘呜’了一声,在他怀里扭动身子,手推拒他的胸膛。 汤姆在缠绵的吻中不满地啧了一声,惩罚性地轻咬你下唇一口。你疼得一颤,但想起此时的执意反抗有可能在晚上引起更严重的后果,便不敢再挣扎,乖乖地伏在他怀里让他舔吻。 男孩儿的动作柔缓了下来,舌尖轻轻舔舐那处被伤害到的嫩肉,在一个个细密的吻中含糊地向你解释,Sorry, Cricket…We need… show 039;em…who039;s 039;e boss 039;ere.(抱歉,Cricket,我得让他们瞧瞧这儿谁做主。) 他慢条斯理地把你吃干抹净,瞥向你的目光里噙着个慵懒餍足的笑;末了儿,还舔了一下你左唇角旁的那个地方。 大厅里又安静了一瞬,然后像炸了锅一样喧闹起来。你觉得浑身血液都涌上了脸颊,一点儿不敢抬头。汤姆却丝毫不在意地背起你和他的书包,一手揽着你的腰,向目瞪口呆的亚克斯利、马尔福和诺特说了声‘走了’,半推半搂着你出了大厅。 你那天晚上跟他发了好大的火儿。他坐在窗边的扶手椅里认真听你说完,然后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 Alright. I won039;t do it again if you don039;t like it, Cricket. But what039;s done is done. What do you want me to do about it, hm?(好吧,Cricket,你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不过今天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想让我怎么办呢?) 你气得涨红着脸,不知道还能怎么骂他。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踱到你面前,身影居高临下罩笼着你,暧昧地用指背抚着你的脸颊,Hmmmm, let039;s see… Perhaps…(唔……我瞧瞧…… 或许……) 高大的身躯在你面前缓缓跪下,指尖顺着你大腿内侧往上划抚。 …Perhaps I can…(……或许我可以……) 温热粗粝的指尖轻轻探入湿濡细嫩的花蕾褶皱。你双腿一软,呼吸急促了一秒。他仰头望着你,满眼欲色,大掌紧紧捧住你的臀,慢慢掀开了校服短裙。 pensate.(……补偿补偿你。) 浑身软绵绵被抱上床的那一刻,你忽然有种预感:今天白天饭厅里的事,以后肯定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 后来你才发现,原来对于周围的大多数人来说,你和汤姆里德尔在一起的事是那么的顺理成章,那么的情理之中,好像迟早会发生一样。除了个别几个低年级女孩儿会在走廊里恶狠狠瞪你一眼,这件事在一周内就如大风吹过般掀过了页去,大家很快就去关心格兰芬多队队长出轨新找球手的丑闻了。 自从和你实打实地在一起之后,你发现汤姆轻松快乐了很多。但有些时候——特别是在月光下——你也会在枕上侧着头,偷偷打量你的枕边人。在睡梦中,里德尔俊秀的眉常常微微蹙起,唇角的线条即便在熟睡中也没有完全舒展,平常周身的防范感减低了,反倒多了份孩子般的脆弱和柔软,像是在睡梦中压制着某种深入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六年级后的暑假,汤姆照例和你回了银石家族的祖宅,但你敏锐地注意到,他心情有些低落。他站在客厅里悬挂的巨大家族徽章前,默默望着墨青盾牌上银白交错的独角兽,一语不发。你走上前,把那幅绣着家族徽章的巨型挂毯扯下来,随手扔进了储物间。他默默望着你,仍旧未发一言。 那晚他似乎发泄一般,和你做得格外的久,好几次肏得你直接哭了出来。云销雨霁,你倚在他怀里,累得睁不开眼,汤姆漫不经心地拍抚你的肩膀,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在你快睡着时,他喃喃自语的声音轻轻传来。 “One day we are going to have a mansion like this, babe, but a mansion of our own.”(我们有一天会有一栋这样的宅子的,宝贝,但它会属于我们自己。) 第二日,你还未完全醒转,浓烈的松香和腥甜的爱液气味就充斥在鼻息间,猛烈冲击着大脑的嗅觉神经,提醒你昨夜发生了一场如何激烈的性爱。你蜷起的手指被什么薄而锐的东西割了一下。展开手掌,发现自己正握着一张折好的羊皮纸。 你忍着浑身的疼痛,翻身而起,抬眼向身侧瞥去,发现空旷的大床上只余你一人,身边的枕席早已凉透。 你忙打开那张纸。 他去了小汉格拉顿。 —————————————————————————————— 尾注: 剑桥大学圣诞假期后的那学期叫Lent Term,我不记得霍格沃茨是按三学期制还是两学期制,就用了剑桥的学期制度。 不过写完了想想或许读起来有点古怪,Lent、Hilary、Michaelmas、Trinity都是宗教名称,但巫师们大概是不会信奉基督教的,所以霍格沃茨的学期应该不是以此命名…… 也许……难道就是美国这边非常俗气的spring和fall semesters? 谜(完)【H】 汤姆当晚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淋透了。你没有问,他也一言不发,在浴池中紧紧抱着你,头斜靠在你肩上,疲惫地合着双眼。就在你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声音沙哑地开了口。 “Cricket,我弄死了我父亲。” 就在你要勃然变色的时候,他紧接着道:“他们会以为是我那个白痴舅舅做的。” 他靠在你肩上,唇角露出个轻蔑的笑,“I never thought that bing a real orphan would be…so satisfying.”(我从没想到,做个真正的孤儿是件如此让人愉悦的事。) 你面无表情地沉默良久,一手漫无目的抚弄他微卷的鸦发,另一手缓缓摸着浴池白色大理石上细微的裂缝。过了不知多久,再开口时,声音冷冰冰的。 I…I039;m also an orphan.(其实,我也是个孤儿。) 汤姆一愣,从你肩上抬起头来,一时间似乎不知说什么好。他斟酌了片刻,最后宽慰道, Have faith, darling. Your father will e back.(你父亲会回来的,亲爱的。) 不得不说,如果他想,汤姆可以表现得比任何人都有同理心。 No, Tom. He won039;t. He039;ll never e back.(不会的,Tom,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你唇角勾起个冷酷的弧度。 “I beat you to it this time, Tom. 我八岁那年就弄死了我父亲,undetectable poison。可惜我没有早点动手,要不妈妈可能还活着。”(我这次可比你先办到了。不可检测毒药。) 你扣弄着池壁上的裂纹,喃喃道:“他抓着她的头发,一遍一遍把她的头撞在这里……” 汤姆紧紧搂着你,唇紧紧贴着你的额头。他没有说话,也没问你为何不修葺浴池。 有些裂纹,早就深深刻在心里,任沧海桑田,时光荏苒,永远都无法修复。 § 盥洗室中水雾蒸腾。汤姆捋开你攥紧魔杖的五指,毫不费力地把你手中的魔杖抽出来,扔在了地上。他的杖尖仍旧轻轻划抚你的肌肤,唇却在你耳后颈间印下一个个轻柔的吻。 “我听说,你今天去了禁林,和海格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去喂那些夜骐?” 他漫不经心的语调和热乎乎的吻让你逐渐放松了下来。你像只舒意的猫咪一样,微微眯起眼,享受他洒在你耳后的滚热呼吸。 “嗯……嗯,下次你应该一起来,鲁伯训练它们真的很有一手……” 他的吻停了下来,魔杖也扔在了一旁,一手捏起你的下巴,动作头一次有些粗暴,迫使你仰头与他对视。 “以后要去,带上沃布尔加或者卢克丽霞,知道了吗?” 你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眼神中的严肃。 “为什么?她们又看不见夜骐。” 他没有回答,松开了你的脸,神色里带了些许不自然。 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唇角慢慢浮起个笑。 “汤姆,你不会在吃海格的醋吧?” 他轻咳了一声,避开了你的眼神,“I…I don’t trust that half-giant, OK?”(我不信任那个半巨人,行了吧?) 你极少见他难为情的模样,唇角的笑意深了些,道:“好啊,如果她们愿意的话——” “她们不敢不愿意。” 也不等你答话,扣住你的后颈。温热的松木香扑面而来,瞬间盖过了一室的泡沫异香。 经过那么多次接吻,你们早就熟悉了对方的每一个角落,但当他松开你的时候,你仍旧会觉得头晕目眩,心里小鹿乱撞,butterflies in stomach…… 汤姆握住你的手。你这才发现,你胸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挂坠。 你把它托起来细看。那时一个椭圆形的松木小挂坠,上面刻着蝴蝶样的花纹,从左边三分之一处到右边三分之二处有一道裂纹,好像是通过旋转就能打开一样。 你抬头看了看汤姆。他眼里含笑,对你点了点头。 你小心翼翼扭动椭圆形的两半,上面的一半沿着裂纹旋转过来,挂坠形成了一个心形。它大概有半英寸厚,中间沿着心形的轮廓又有一道裂纹,像一个心形的小盒,可以从中间打开。 汤姆握住你的手,把心形的上半部分向下旋转,挂坠盒从中间滑开,你不禁惊叹一声。 心形小盒的左边是一张你的照片,右边则是汤姆的。 你抬头看着他。他不知何时已经除掉了外袍,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白皙如玉的喉结微微滚动,俊朗的颈颔线下,也悬着一个相同的挂坠盒。 “喜欢吗?” 他左手捏着右手的食指。你知道,这是他紧张时才会有的动作。 你把小挂坠举到唇边吻了吻,视线忽然有点儿模糊。你控制好声音里的颤抖,笑望着他,“我会一直戴在身上的。” 他松了口气似的,在你颊上印了个吻,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放在你手心里。 “还有礼物!” 你惊叹着,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小陀螺,圆形那侧的表面是镜子做成的,在支架吊灯的反射下,银亮得刺目。 一面专门用来探测黑魔法的窥镜。如果周围有可疑的人,它就会自己发亮、旋转。 你抬头呆呆望着汤姆。 “我是在Dervish amp; Banges找到它的,当时我就想……”,他顿了顿,似乎不知道如何继续,脸涨得微微发红,过了好久才道:“总之,Cricket,承君一诺,必守一生。” 你忽然记起你们头一次的那晚,你问他的话。 Tom,能不能答应我,别再做那种事? 他真的放弃了吗? 未来是一个谜,一个无解之谜。 汤姆把窥镜放在不远处皮质软长椅上,他回来的时候,少女已经在浴池里换了个跪坐的姿势。一池的泡泡都消失了,水变得清澈见底。姑娘的上身趴在浴池边上,白璧无瑕的香肩露在水外,丰盈的双乳和乳尖上的两粒小红豆挺立着,白净嫩长的双腿在水下清晰可见。 她握住了汤姆的手,一手伸向他裤子的拉链,笑道:“希望这礼物不会太寒酸。” 玉葱般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握住了他的肉棒,一把都攥不住。少女眼里含笑,伸出娇软的小舌,舔上冠头,温热柔软的触觉让汤姆提了口气才没就射出来。 他下身胀得难受,顾不得再哄她两句,一手扣着她后脑,一手扼住小下巴尖儿。两排玲珑贝齿不容分说被撬开,肉棒随即插入,瞬间就贯满了小嘴儿。他不敢太用力,浅缓地抽插了十来下,感觉自己的巨物已经直抵少女的喉头,于是控制好腰胯的力度,不疾不徐地抽送耸动。姑娘口中滑腻的嫩肉密密匝匝包裹住他,玲珑贝齿偶尔磕碰,些微的痛感反而更增加了他的愉悦。 他太粗太长,还有好大一截儿露在外面。少女乖巧地抬起一只小手握住,上下抚弄。嫩滑细腻的小舌在冠头的沟壑处来回滑动,口壁向里嘬,配合舌尖滑舔的动作,吸出渍渍水声。他舒服得仰头喘息,动作逐渐粗重,腰胯的抽送也逐渐变得激烈。在剧烈的撞击下,浴池里的水花四溅。姑娘的身子倚在浴池边缘上,胸前一双嫩乳雪浪般翻飞,看得他眼花缭乱,伸手抓住一只,用力挤压捻玩。 少女的轻哼和呜咽变成了高声的呻吟,又被粗长的性器堵在嘴里,只能抬起一双大眼望着他,眼角垂着泪,唇角被磨得微微翘皮,叫声却勾起几丝媚意。 汤姆舍不得让心上人难受,感到身下的射意越来越明显,就往后退了些,打算撤出来。少女却在这时把头往前一探,让他一下整根没入,顶到了她喉咙深处。肉棒与喉咙里湿淋淋滑腻腻的嫩肉狠狠摩擦,嫩生生的壁肉蠕动着收缩,不断挤压入侵的巨物。 他爽得头皮发麻,不再犹豫,龟头硬阔的外棱重重碾过少女的喉咙,往更深处狠狠挺动几下下,滚热的精液一股股射入少女食道和嘴里。女孩儿被巨量的精液呛得咳嗽起来,嘴角儿淋淋漓漓挂满了溢出的白浊,淅淅沥沥顺着胸脯淌下。 汤姆俯身拍抚少女的后背,伸手替她擦去几滴从下巴上滚落的精液,然后弯腰要在浴盆里洗手。她却把满嘴的精液尽数咽下,然后伸出小舌,将他的手指在口中吸吮,完了还餍足地舔了舔唇。 他眼神一暗,把底衫和裤子脱去,长腿跨进浴池温热的水里,坐在了她身后,将娇小白嫩的姑娘夹在他与浴池壁之间。 Hogsmeade has definitely been overrated. (霍格莫德村绝对被过誉了。) 谜(番外) 汤姆五十四岁那年从魔法部退了休。你也从霍格沃茨辞了职。你们搬回了剑桥郡的宅子里,享受起了退休后的生活。宅子就坐落在康河旁,每天早上,金色的晨光照得湖水波光粼粼,牛羊成群结队在一望无际的草坪上漫步、吃草,天鹅则扑棱着翅膀打架。这群争强好胜的大鸟儿偶尔会飞进你们的后花园。每到此时,汤姆总是插着腰,挥舞着魔杖把它们赶出去,进屋的时候,斑驳微卷的发总是被风吹得一塌糊涂。见到威严的前魔法部长如此狼狈,你就忍不住想笑。 那年夏天的某一日清晨,你正坐在后院里看《预言家日报》。在某一页的夹缝里,你瞥见了一条印在小框里的新闻。框里是一个号啕大哭、皱皱巴巴的新生儿的照片,下面印了一行字。 “詹姆与莉莉·波特庆祝儿子的出生。祝小哈利·波特生日快乐。” 汤姆从落地门里走出来,在你额头印了个吻。 “那群天鹅又进来了,真是可恶。” 你理好他的头发,突发奇想。 “If the Crown enjoys ownership of all unmarked swans in open water, why can’t the ministry claim ownership over those that venture into magical settlements?”(如果英国王室拥有所有开放水域中未被标记的天鹅的所有权,那为什么魔法部不能拥有那些飞进魔法村落的天鹅的所有权?) 汤姆叹了口气,“It’s not that simple, darling. As outlined in the 1968 agreement between…”(这是个复杂的问题,正如1968年签署的……) § 【十一年后】 哈利猛地睁开眼。屋里已是天光大亮,妈妈正坐在他的床边,漂亮的红发在朝阳下灿灿发光,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 “生日快乐,我最亲爱的小宝贝。” 哈利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确实在自己家、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松了口气。 “妈妈,我刚刚做了个好奇怪的梦…… 我额头上有一道疤……我会和蛇说话……喔,还有一个没鼻子、没头发的大坏蛋!” 莉莉·波特笑着摇了摇头,把儿子蓬松的乱发揉得更乱,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个吻。 It039;s just a dream, Harry. Your godfather is here, e say hi.(不过是个梦,哈利。你教父来了,快过来打招呼。) —————————————— 尾注 上大学的时候,神经科学的教授曾经讲过一段话,我记忆犹新,“如果世界上百分之1的男性是psychopath,我们为什么没有同等数量的连环凶杀犯? “答案很简单,因为其余的psychopaths都在家庭和环境的影响下,在权力体制内部满足了自己的欲望,成为了能控制别人生命的警察、医生、CEO、董事长。” 我希望汤姆是后者,因为我希望哈利能拥有那个他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的家。结果就是:这篇整体很烂俗,请大家见谅。 原着是看的英文的,特有名词的中文翻译我都是网上搜的,有些可能是台湾版,见谅。 第一段盥洗室的描写来自原着,加了一些个人的想象。 “胆小怕事的弱者……”那句话来自原着邓布利多的原话:“They were a motley collection; a mixture of the weak seeking protection, the ambitious seeking some shared glory, and the thuggish gravitating toward a leader who could show them more refined forms of cruelty.” 翻译为我个人的。 The British Crown does actually enjoy ownership of all unmarked mute swans in open water. Thanks to c.ai for writing me such a nice and gentle Tom! ——新故事分割线,空—— 如题,下章开启《他最出色的学生》,师生、年龄差、1v1。 他最出色的学生(1)Amore 有人敲门。 年轻的DADA教授从高高一摞卷子后抬起头,叹口气,烦躁地揉捏着鼻梁,简直不敢相信这个职位是他一度曾梦寐以求的。 在霍格沃茨担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成为该校历史上最年轻的教授——这本身确实是一项前所未有的伟大成就。更何况,这个职位能让他像斯拉格霍恩一样,“收集”霍格沃茨最聪敏、最优秀的学生,选出他的宠儿,然后引导他们走上对他的个人理想有益的道路。 但过去的一年,里德尔发现,教授工作的任务繁重艰巨。掌握科目的知识和技能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但是他必须忍受吵闹不堪和不专心致志的学生,还得通宵达旦地批改那些写得糟糕透顶的论文。他必须随时为学生提供帮助,在新学期开始前就规划好教程安排。他得认真考虑如何奖励聪明勤奋的孩子、如何惩罚调皮捣蛋的讨厌鬼。他得琢磨禁闭的时长和任务,不能太严厉,但也不能太轻松。除此之外,他还必须得忍受其他员工的愚蠢、粗鲁、谄媚。 汤姆又叹了口气。他几乎开始怀念在博金-博克工作的日子了。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有些犹豫,带着恭谨的小心。 他看了看怀表,希望时间可以晚到让他能假装在用晚饭。但他没这样的好运气——现在刚四点半,没人会在这个钟点吃晚饭。 “Enter.”(进。) 烦躁中说出的这个词稍微大声了些。真怕是那些让他头疼得要炸的小搅屎棍。 门慢慢打开,一个女孩儿站在门口。 Amorina Sayre,斯莱特林六年级学生,也是汤姆最聪明的学生,没有之一。她的各科成绩都很优秀,五年级的O.W.L.s考了12个O,但汤姆认为她在黑魔法防御术方面的表现尤为出色,并且对黑魔法事物总体上极为感兴趣。她不像其他那些身世显赫的纯血统自恋狂那样爱摆弄炫耀。因此,如果图书馆禁区有书籍下落不明,极少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当然,她不太善于隐藏自己从那些书里学到的知识;她每次在课上用一些有趣的冷知识回答他的问题时,他总能清楚地知道她是在哪本书里读到过的这些内容,然后就得转过身,试图隐忍唇角扬起的那丝笑意。 但他的爱茉尔也不是总能不惹麻烦的。瑟尔是爱尔兰的一个纯血统家族,在十六世纪的时候还和冈特家族有姻亲,不过已经没落几百年了。汤姆不太确定他和她之间到底该算什么——他的远方姻侄女儿?Fourth cousin thrice removed?他不知道,无论如何,他能从爱茉尔身上看出,冈特-瑟尔家族并没比他们这一支好多少。她总是尽可能在霍格沃茨度过所有假期。基于自己年幼时的经历,汤姆觉得爱茉尔一定是个在家里被忽视的孩子,起码是个父母不想要的孩子。很讽刺,考虑到她的名字——Amorina——在意大利语里的意思是‘爱’。有时,他认为她仍旧生活得比他小时候的麻瓜孤儿院要好——不过其它时候,汤姆则不太确定。 爱茉尔性格孤僻,与人疏离,但又敏感刻毒、睚眦必报,对那些欺负她的人怀恨在心。她在最极端的魔法中——也是他最钟爱的魔法——寻求释放和逃避。爱茉尔为数不多几次惹上麻烦,皆是因为对欺负她的贵族子弟施了某些咒语。每当那些小少爷小公主哭着、由身着华丽长袍的白痴父亲陪同,向校长抱怨、要求严厉处罚爱茉尔,汤姆总会忍不住和斯拉格霍恩一起出现在迪佩特校长的办公室里,然后把爱茉尔要到自己那儿接受禁闭和处罚。 他在晚禁闭的烛火下观察她。少女脸色苍白,一头柔顺漂亮的鸦发,闪闪发亮的黑眸,骨相生得尤为完美,皮相则略显稚嫩,素净纤细的小手一丝不苟地擦拭他教室里的桌椅和书架。她安静、孤僻——该怎么说呢?就像他的异性翻版,只是更加瘦弱、娇小、病态。尽管如此,每当他讲授最黑暗、可怕的魔法时——每当班上其他孩子都感到无比恐惧厌恶——爱茉尔的眼睛却总是在闪闪发光。 汤姆太明白她为什么喜欢那些魔法了:对于下位者来说,没什么比至高无上的力量更加让人心驰神往。 所以,当他看到这个安静、孤僻的少女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面前时,汤姆略感惊讶。这不像她的作风…… 不过,在那帮可恶的学生里,他该庆幸来找他的是爱茉尔。汤姆的神色瞬间柔缓了下来,几乎带了丝温柔。 “Miss Sayre, what a pleasure to see you.”(瑟尔小姐,见到你真令人愉快。) “晚安,教授,” 姑娘小心翼翼地迈进门,但却不再往前走了,“我希望……我没有打搅到您,我可以晚些再来,如果您——” 在他面前,她总是那么怯生生的。汤姆暗自一笑,语气却毋庸置疑。 “没有的事,进来。” § 说罢,好像为了表现出他有多么欢迎她一样,里德尔教授站起身,绕到书桌前,等着她走近。爱茉尔咬着唇,犹豫片刻,也往前走了几步。 “我很抱歉来麻烦您,先生,” 她紧张得像喉咙里打了个结儿,“不过……不过,我想我需要您的帮助,先生。我不想去找护士,我是说,我不喜欢她,而且,您是这个领域的专家——我的意思是,除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以外,但我……不、不方便去找他,我是说,我希望您或许可以有什么……帮助我的方法……” 爱茉尔语无伦次地闭了嘴,紧张地观察着里德尔教授的反应。 他倚在书桌上,长腿随意交迭在身前,上身向她前倾了几分,眼中浮起个浅笑。 “也就是说,我的有用程度,还要排在布莱尼护士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之后,是吗?” 汤姆说这话本是玩笑,面前的少女却慌了,苍白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汤姆这才注意到爱茉尔的不对劲。即便在黑暗的办公室里,他也能看出她异乎寻常的紧张,身体在……某种物质的……影响下微微颤抖。她通常的确有点羞怯,但远没有到这种程度。她的双腿似乎在不断相互摩擦,站在他面前摇摇晃晃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倒。 她似乎有点……不舒服。仿佛骨头和血肉在经受某种严酷的折磨。 当然,爱茉尔知道里德尔教授讲的是句玩笑话,不过她还是心慌意乱地要开口辩解。他却在此时露出了关切的神色,微微蹙眉,从书桌旁站起,细细观察她的神色。 爱茉尔一闭眼,那句话飞速出口。 “我和奥莱恩·布莱克吵了一架……他把欢爱粉洒进了我……裙子里。” 说罢,紧咬着唇,低着头不敢看他,脸颊像是着了火一样。 “他什么?!” 汤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欢爱粉是一种强效药,唯一的解药制作耗时极长。它让受害者的皮肤变得无比敏感,长时间的药物接触是一种痛苦的折磨。所以,这种药通常被用于恋人之间,因为除非受害者被带到愉悦的巅峰,药效不会减弱。 汤姆不屑于知道布莱克那个蠢货为什么会有这东西,但他现在却无论如何都得弄清楚了,因为他打算给老布莱克写一封很长、很长的信。 爱茉尔注意到了她的教授眼神里的怒意。但她没来得及回答他,因为他已经向她走了一步,更仔细地打量着她。即便这样无伤大雅的举动也让她猛地倒抽了一口气。他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爱茉尔下意识一躲,他就扣住她的后颈,不许她乱动,然后用指背轻轻抚摸她滚热的脸颊。 汤姆注意到,少女在他的抚摸下发出一声呻吟,眼神躲避着,宁愿看除了他以外的任何地方。 “布莱克先生现在在哪儿?” 他低声问,目光紧紧盯着少女,上下来回扫视,观察着她的症状。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爱茉尔觉得里德尔教授的声音比以往都更加温柔低沉,她开始后悔自己找了学校里最年轻英俊的教授帮她解决这个问题,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她就觉得自己被折磨得快疯了。 “我……嗯……我不知道。我猜再过……几个小时……他会……去大厅吃……晚餐……” “在场的都有谁?” “诺特在场……还有卡罗……” 爱茉尔闭上眼,尽量集中注意力,回答他的语调却越来越像一声声喘息,“艾弗里和……莱斯……特兰奇也……在,先……先生。” 他的手又摸到了她的脸颊,然后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爱茉尔惊讶地发现,在他眼里冷酷灼烧的火焰,应该称之为愤怒。她不知道的是,在他看来,那五个男生在公开场合羞辱了她。那些不知廉耻、一无是处的名门望族纨绔子弟侮辱、欺负了他最心爱的小姑娘、最得意的学生。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善了。 “事情是在哪里发生的?” “是在……神奇动物场地上……” “Amore,看着我。” 他的语调很温柔。爱茉尔抬眼看着他,再次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那双漆沉的眸底似乎隐藏着某种……恣睢乱窜的火苗,若是没有他的竭力隐忍压制,只怕眼看就要喷薄爆发,烛天燎原。 毫无预警地,他一掌覆上了她的小腹。 ————————————————— 尾注 故事梗概(粉的梗)和开头的英文初稿由c.ai提供,不知道有没有别人用这款聊天机器人,因此撞梗致歉。女主为我原创,具体写作、翻译、整理、润色也为我本人所做,某些用词有chatGPT帮助。 他最出色的学生(2) 他的语调很温柔。爱茉尔再次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那双漆沉的眸底似乎隐藏着某种……恣睢乱窜的火苗,若是没有他的接力隐忍压制,只怕眼看就要喷薄爆发,烛天燎原。 毫无预警地,他一掌覆上了她的小腹。 “唔……嗯……” 少女发出一声孱弱的叫,腰身几乎弯了下去。汤姆用无杖魔法暗暗探测姑娘体内的状况,结果正如他所料:红肿、抽痛、过度兴奋、缺乏……爱护…… 体内的那些震颤洇透她滚烫的皮肤和他微凉的指尖,瞬间席卷了汤姆全身。他猛地低嘶了一口气,像忽然回过神来一样,把手立刻拿开了。 爱茉尔实在太难受了,双手紧紧护住腰腹,哀求地望着他,“先……先生,求、求你……帮帮我……” 少女语气里带了呜咽,听着像快要哭出声来一样。汤姆从来没有亲自查验过欢爱粉对受害者产生的具体生理影响。从原则上来讲,他厌恶这些肮脏卑鄙的伎俩,虽然在博金-博克时他也售卖过不少这东西,但这一刻,看到它对他最心爱的学生——他像骨血般疼爱的小姑娘——所造成的伤害,他竟然对以前的行为产生了些许负罪感。 当然,霍格沃茨校内——乃至英国魔法界——都不可能有欢爱粉的治疗方法。解药需要一种远在大西洋彼岸的神奇生物——绝音鸟幼雏跳动的、新鲜的心脏。这种鸟类在仲夏繁殖,而现在正值初冬。如果爱茉尔去找布莱尼护士,她或许会用退烧药水来帮助她缓解症状,但在未来的大半年里——直到解药被做好——她都要不时经受那些渗透皮肤的粉末的折磨。 所以,他们手头上唯一可行的治疗方法,就是让药完满发挥其效用。 “嗯,” 汤姆听自己缓缓地吐出这句话,“我有办法……帮你……” 帮助学生,毕竟是教授的本分,不是吗? 反正,他无论如何都会确保:今晚要发生的事,世上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哦,天啊!谢……谢……谢谢您,里德尔教授!我真的……好、好难受……” 那一刻,爱茉尔真真觉得里德尔教授是她在世上最最亲爱的人。 他仍旧紧紧凝视着她,目光沉静,几乎看不出一丝异样,却又和平常不太一样。 但爱茉尔来不及细想。他的嗓音像催眠曲一样传来,语调缓慢起伏,唤她昵称的声调尤其悦耳。 “哪里难受,Amore?” 乌眸不放过她些微的举止动作,“告诉我,到底哪里难受?” 爱茉尔愣愣地望着他,忽然意识到,他真的是在等着她回答这句话。 她的脸像被火烧着了一样热,那个字始终羞于启齿。 “我的……我的……” 她咬着唇,闭上眼,羞怯难当。 “下面……” 祈祷着他能就此放过她,赶快开始治疗方法。 但他没有。他往前更进一步,垂眸凝视着她,滚热的呼吸打在她本就发烫的脸颊上。 “说清楚,下面是哪里?” 面前的少女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汤姆于心不忍,但他必须这么做,如果要继续到下一步,就必须过这个坎。 “隐……私……的……地方,先、先生……” 能在这种时候想到“隐私”这个词,爱茉尔都觉得分院帽应该把她分去拉文克劳了。 “嗯……”,里德尔教授的声音低成了耳语,几乎是用气声说出的这个字。他声音里似乎带了一声急促的喘息,但她想,这应该是她的错觉,因为下一秒,他的声音再次变得沉稳坚定。 “让我看看,你难受在哪里。” 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道命令。 爱茉尔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抬头看他,发现他眼里毫无戏谑,表情冷静、沉着,对待她像对待一个临床病人一样,严肃的表情就像在等着她交上星期布置的狼毒药剂论文一样。 只不过,此时的声音比在课上的时候更加亲和、温暖。 “您想让我……掀起裙子,还是……弯过腰去……” 问完,她才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被药折磨得发了疯。里德尔教授肯定没有那层意思,他只是在好心帮她而已,她怎么能说出那种下流的话? 她捂住了脸,恨不能地上裂开个洞,永永远远把她吞噬,再也别叫她爬出来。 “It’s up to you, my dearest.”(随你,我最亲爱的。) 他轻柔地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从脸上移下,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和善、沉静,没有责怪她的失礼,也没有丝毫不耐烦。 爱茉尔低垂着头,痉挛般地点了点,不敢再犹豫,颤抖着双手捏起了裙裾。 汤姆沉沉地出了口气。黑色的蕾丝几乎无法容纳她伴随脉搏的律动,褶皱淌出一缕缕银丝,光溜溜、湿漉漉,在烛火下闪闪发亮,而爱茉尔身上独有的气息——纯净、青涩、稚嫩、带着几分无辜,现在却又无比激奋——都变得更加浓郁。 她小心翼翼抬头,里德尔教授正沉着镇定、泰然自若地观察着她被粉末伤害、蹂躏的地方,神情几乎与平常上课时一样,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波动。 但哪里,又与平时不太一样…… 她突然意识到,平日里的里德尔教授,身姿虽然笔挺,却毫不刻板,反而带着些散漫的慵懒闲适;可此时的里德尔教授,站姿却过于挺拔了;他一动不动,就像是被施了immobulus一样,凝定在那里。 像一只盯上可口猎物的蛇,正等待时机,伺机而动。 他就那样盯着她,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几乎过去了一个世纪之后,她才鼓起勇气,抠弄着裙裾,闪躲的目光小心翼翼望向他的眼睛。 烛火下,教授低垂的乌黑羽睫浓密到能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洒下两道扇形的阴影。但即便如此,无与伦比的炙烈目光仍旧从浓睫下灼灼外溢。 开口时,气息沉缓,像是极力控制着一样。 “可怜的姑娘……你觉得该如何惩罚布莱克那几个男生?” 爱茉尔记起了艾弗里和布莱克对她的辱骂,浑身因愤怒而颤抖。 “关禁闭……不,我想让他们……用血笔默写道歉信,或者……” 她咬着唇,没有说下去。 “Perhaps, along with a dose of the cruciatus curse?”(或者,再加一剂钻心剜骨?) 听他这么说,小姑娘惊讶得樱唇半启,微微露出了几颗珍珠一样的贝齿。 作为级长,爱茉尔偶尔会被里德尔教授咨询如何惩罚其他学生,但她着实没想到,他非但在一件与她有利益冲突的事上咨询她的处罚意见,还提出用不可饶恕咒来惩罚她的死对头。虽然……她想,她适才所思所想也大抵如他所说…… 她呆呆抬头望着他。里德尔教授正居高临下望着她,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眼里闪出狡黠的笑意中含了无言的默契。 这种明目张胆的偏袒,这种分外出格的保护……这超出了她的想象。从来没有人如此对待过她,不管是其他的老师,还是她那些只能同享乐不会共患难的朋友,当然,更不可能是她的继父和母亲。 Th…Thank you...sir...(谢谢您……先生……) 小姑娘声音颤抖,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哆嗦着的手还捏着布料,漂亮的杏眸蒙了一层水凌凌的光晕,既期待又恳求地盯着他,美得不像话…… 那么温顺,那么听话,那么充满了信任。 汤姆忽然意识到,如果他想,他可以对眼前的少女做任何事——满足他一己私欲的事,对她的疗愈……完全没有必要的事…… “Do you trust me, Amore?”(你相信我吗,爱茉尔?) 里德尔教授站起来,转到爱茉尔身后,轻轻把她往书桌那边推,最后轻柔地把她转了个身,再次面向他。 “Y…yes, professor…”(是、是的,教授……) 汤姆看得出,爱茉尔想为了他表现得勇敢,想配得上他的赞扬、帮助、信任,但最重要的是,她想向他证明,她是多么感激他能帮助她。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这些之下,情窦初开的少女,其内心深处也正被一种逐渐苏醒、饥渴难耐的感觉占据,即便她自己也不清楚这种感觉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为了谁…… “Good girl.”(乖女孩儿) 他说得很轻,眼里闪着善意的笑。 从来没有人如此称呼过她。爱茉尔浑身一阵战栗,双腿一软,靠在身后的书桌上才没有摔倒。 一只有力的手臂居高临下地揽住她的腰,把她直接抱上了书桌,轻轻稳稳让她坐好。原本在书桌上的那摞卷子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 她和任何一个教授都从来没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她迷迷糊糊地抬头望着里德尔,脑子里乱哄哄一片,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姑娘颤巍巍坐在书桌边缘上,紧咬着唇,裙裾散乱在膝上,不知是否该并拢双腿,还是该让难受的地方得以呼吸新鲜空气。汤姆从她腰间把手移开,双手在她两侧撑住桌子,躬身望着她;纤柔温暖的触感从掌间一消失,却又瞬时有些后悔。 “Amore, I am going to give you a kiss now.”(爱茉尔,我现在要吻你了。) 教授的声音很柔,尤其是唤她名字的语调。她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晕乎乎的脑子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But——"(可是——) “I thought you trust me.”(我以为你是信任我的。) 里德尔教授微微眯起了眼。爱茉尔知道,那是他对学生不满意时候的表情。 “I…I do, but——”(我、我信任您,但——) “但是什么?” 她一噎,无话可说。他又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指尖渗透着墨迹的芳香……让她极想伸出舌尖舔食干净。 “一个吻而已,Amore”,他轻声安慰,“并没什么了不得的,是不是?” 她动摇了,羞怯地垂下眼,神色有几分哀伤,“我还从来没被……吻、吻过。” 汤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内心的复杂情绪。他的小姑娘大概从没想过,自己的初吻会发生在这种情况下,不浪漫,也不够温馨。他或许有一丝懊恼,懊恼自己没能给她她想要的,但更多的是窃喜——那群一无是处的纯血统花花太岁没有沾染上她。 ……她还可以是他的,完完整整都是…… 他努力让脑子里冒出来的那个声音闭嘴,把那些肮脏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You can still refuse, Amore.”(你是可以拒绝的,亲爱的。) 教授双眉微挑,征询她的意见,指尖仍旧轻柔地滑抚着她的脸颊。 “别怕,只是个简单的吻……就一下,嗯?” 爱茉尔不敢看他,只能微微点了下头。 汤姆深深吸了口气。有那么一刻,他感觉好像他和她各自的某些东西可以融合成一个整体。汤姆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它很像在缴械投降。 “Do you trust me, Amore?”(你相信我吗,爱茉尔?) 自己的声音格外低沉哑涩,怀中的少女抬起头,唇咬得几乎出血,眼神里满是哀求。汤姆明白那眼神里的意义,她在默默地恳求他像她是他学生期间那样对待她:做她的慰藉,她的安抚,她的支撑…… “I do, sir.”(我信任你,先生。) 少女声音哽咽,嗓腔里都是呜咽的泪。 “乖女孩儿。” 这话说得很轻。话音刚落,他就用一指挑起她的下颚,微凉的唇瓣轻轻触了触她的唇。那是爱茉尔能想象到的,最最温柔的吻,安静无声、体贴耐心,一种最简单的、对喜爱的表达——但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她的眸,就像在探寻、挖掘她的内心,她的思想、她的灵魂。 汤姆慢慢向后退去,但他没有错过她从齿间探出的小舌尖儿…… 飞快的一下,从唇上舔去他留下的味道。 他的唇角忍不住上扬,轻柔舒缓地用手指在她的下巴上打出一个个小圈儿。 “How does it feel, my dearest?”(感觉如何,我最亲爱的?) 他最出色的学生(3)【H】 汤姆慢慢向后退去,但他没有错过少女从齿间探出的小舌尖儿,飞快的一下,从唇上舔去他留下的味道。 唇角于是忍不住上扬,轻柔舒缓地用手指在她的下巴上打出一个个小圈儿。 “How does it feel, my dearest?”(感觉如何,我最亲爱的?) “嗯……还是一样——我是说,谢谢您,先、先生……”,爱茉尔仍旧上气不接下气,高度缺氧的大脑正迟缓费力地消化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还是……很、很疼……” “嗯?噢,亲爱的,刚刚那可不是疗程的一部分。” 爱茉尔大睁着眼,呆望着他,“I…I beg your pardon?”(您、您说什么?) “唯一的……治疗方法……是让你orgasm,但……若不先吻吻你就那样做,那简直太不体面了。” 他说出那个词时的表情简直就像在说“咱们得在魔药里多加一味灯芯草”一样实事求是,但说完后却露出了个难为情的笑。 里德尔教授通常不苟言笑,爱茉尔更是从没想过会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微笑:迷人、充满孩子气、非常有青春的魅力。他不像个可以决定她前途和成绩的教授,反而像个只比她大上几岁、非常关心她安康的学长。 她晕乎乎的脑子里终于隐约察觉到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从没敢以那种方式想过她最喜欢的老师。里德尔教授永远是那么得体、那么沉静、那么干净,像未受过污染的雪原一样完美、明净,冰冷而高洁,没有一丁点渍迹。她从来不敢以那些肮脏、下贱的想法去亵渎、玷污她心目中的神明,那是对他的侮辱和轻贱。但现在,他却因为那五个小王八蛋的恶行,因为她爱茉尔!,得去查看……或许还得触碰……她最肮脏、恶心的地方。 今晚之后,她还有什么脸面见他? 委屈、伤心、羞耻、怯懦、对未知的恐惧和对加害者的愤恨一一涌上心头。爱茉尔捂着脸,热乎乎的泪顺着指缝不断往外涌,止都止不住。 怀中的少女忽然娇声抽噎,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顺着玲珑得几乎透光的下巴滑落,汤姆一下愣住了。是他哪里不够小心,弄疼、弄伤她了吗?他一手悬在她肩膀上空,拿不定主意是否该碰她,但同时却关切地埋下头,试图查看她的神色。小姑娘鼻尖儿都哭红了,手背掩着小脸儿,上气不接下气,从止不住的过度呼吸中挤出三个词。 “I…I’m s…sor…sorry…, sir…ir…”(“对、对不……起、起……,先、先生……”) 爱茉尔呼吸得太急促,话音末尾被一个哭嗝儿盖了过去,汤姆心软得一塌糊涂,安慰人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 “Don’t apologize, my dear, my best student…my favorite, my most darling girl…”(别道歉,我亲爱的,我最出色的学生……我最心爱的小姑娘……) 说完,汤姆自己也是一怔。若只是为了安慰她,他完全没必要说这么多。这不像他自己,他今晚简直太反常了。 他心一慌,猛然意识到,刚刚那些话,反倒更像是在他内心深处等待了许久的一场……招供。 爱茉尔的脸颊被泪水浸透了,一缕缕鸦发蜜丝般贴在脸颊和脖颈的细腻皮肤上,小鹿般圆大的水眸微微睁大了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 “A…am I rea…really, s…sir?”(“我……我真、真的是吗,先、先生?”) 汤姆定下神来,没有直接答她的话,神色严肃了起来。 “I thought you trusted me, Ms. Sayre.”(你说过你相信我的,瑟尔小姐。) 语气很精准地带了三分严厉,两分不耐。他知道这种语气会让爱茉尔多么害怕。就好像她又回到了他的课上,在跟他顶嘴、吵闹,在不听他的话,在被他训斥。果然,小姑娘立刻就安静了,难过地垂着头,柔嫩的唇都快被咬出了血,不敢再说。 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与挫败感涌上汤姆心头。他在生谁的气?爱茉尔?还是他自己?气自己脆弱,气自己被轻而易举地诱惑,但也气自己吓着了她,气自己的……怯懦和逃避。 他微微合了合眼,再睁开,眼里只余下温和的笑意,伸手轻触她的唇,解救出那片可怜的嫣红唇瓣。 “Don’t be scared, Amore…my most darling girl… I’ll be very, very gentle.”(别怕,我最心爱的小姑娘,我会非常,非常小心的。) 下意识地又重复了一遍:她是他心尖儿上的人。 闻言,少女怯生生抬头望着他,大眼里沁满委屈的泪,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柔嫩的小手,揪住他修长的指微微摇晃,娇滴滴的声音里都是可怜兮兮的抽噎, “I…I trust you, professor.”(我、我相信您的呀,教授。) 说着,哆嗦着的指尖抓住裙裾,笨拙地撩了起来,然后拽着内裤的一角,笨拙颤抖着微微往下一扯,那层薄薄的湿透的黑色蕾丝落到了她白嫩的大腿上。 汤姆觉得自己心跳一滞。 她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他眼前,再过几分钟,那里将没有什么是他没见过,没感觉过,没触碰过的了。那双水盈盈的眸凝望着他,目光里满是无辜的信任。 信任。 多么陌生的感觉,陌生到让他恐惧、畏缩。 他从未拥有过那样完完全全的信任,不管是他对别人,还是别人对他。在汤姆的记忆里,如果他想要什么,他就得尽自己一切力量,努力地争取、奋斗,无论是通过胁迫、谎言,还是最彻底、最暴烈的魔法力量。与其相信别人,还不如相信自己,相信暴力。 但爱茉尔却给了他这辈子独一份的信任。她就那样坐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地对他敞开了心扉,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他。 他甚至为此感到些许自豪。 这样的信任,在她这里获得过这一次,以后,恐怕都不会再有了。 汤姆的视线有些模糊。他自己一直渴望,但从未得到过的关爱,他至少可以给爱茉尔——这是最能让他体验到那种被关爱的感觉的方法了。 他合上眼,再睁开时,视线恢复了清明。 “I’ll make it better very soon, I promise.”(我很快就会让你好起来的,我保证。) 说完,汤姆又被自己的话震惊了。他从来不会承诺他人任何事,至少不会真心诚意地承诺。但这一次的承诺,他却是完完全全的、发自内心的,认真。 像是为了确认,或者仅是不愿让那两个词消失在空气中一样,他又重复了一遍。 I promise. (我保证。) 这次,更像是对自己。 然后将领口几颗扣子解开,将袖口向上折好,目光顺着爱茉尔的脸往下看去。 裙下一双晶莹白腻的长腿间,一点雪白的,馒头似的小丘隐约可见,因为春药的作用,爱茉尔的小丘以及它下面隆起的褶皱在诱人地跳动,双唇原本白嫩的肌肤已经被蹂躏成了嫣红色,肿胀到让他看不到中间的沟壑——他能想象这对她的折磨,她褶皱间的律动就像一张饥饿小嘴儿,在寻找着任何它可以吸吮的东西。柔嫩的大腿上部全都湿淋淋的,覆满了透明粘稠银丝。爱茉尔的味道弥散在空气里,咸甜、温热、新鲜、充满欲望……灌满了他的肺,美得让他口舌生津,美得让他头晕目眩。 他猛然意识到正有一些……令人不适的事情……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下身那任性的家伙几乎在看到少女的同时就精神地昂起了头,现在已经肿胀得疼痛,即便被裤子挤压,仍旧不屈不挠地向上,向前,伸向姑娘刚刚露出的那一小片秘境。 他无法否认,他想要她。 汤姆下意识地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定下心神。他一手扣着少女的后颈,在香甜可口的樱唇上轻轻一吻,另一只手寻到那片滑腻温热的褶皱间的珍珠之处,轻轻揉捏爱抚。 爱茉尔浑身一阵阵颤栗。褶皱间湿暖滑润,早已分不清哪里是水儿,哪里是肉。他向下摸去,有液体不断从小丘下的蜜穴中滚滚流出。 “Professor Riddle…it…it hurts, sir…”(里德尔教授,好、好疼,先生……) 她泪眼汪汪呻吟,颤抖着,Please, sir, help me, please, make it stop... (“先生,快帮帮我,请让它停下来,让它停下来……”) 汤姆觉得心都快化了。少女的哀求声非但让他下面起了变化,更把他的心被填得那么饱满,胸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裂了开来,热乎乎的液体随之漫溢而出。 他柔声安慰她,“乖……乖,别动,嗯?很快就好了……” 说完,他稍微退开一点,一手分开少女细嫩的大腿,目光也向下移动。少女的小丘雪白雪白的,上面干干净净,毫无毛发,粉嫩的褶皱如盛开的玫瑰,中间有一点深粉色的花蕊,两片嫩唇紧紧闭合着,一丝蜜水在灯光下反射出亮晶晶的银色。 汤姆觉得下身那家伙简直要破开裤子的缝隙,暴裂而出了。他暗沉着眸色,竭力忍住下身的血脉贲张,观察着爱茉尔的反应,加大了在珍珠上研磨的力道。 爱茉尔大口大口喘息着,在她的教授的抚摸下浑身滚烫颤栗,只觉得下身有种难言的快感,随着他手上不断的动作越积越盛,好似汹涌澎湃、滚滚而来而来的潮水,随时都要倾闸而出。她向前弓着身子,白皙修长的颈项仰着,想恳求他将那春潮引出,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颤栗着不断哀求他。 “先…… 先生……求、求求……!”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慢慢探往她泥泞的花穴口,插了进去。 真紧。 这是汤姆第一个想法。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手指在男性中相当纤细,但现在也只能硬挤入一个指节,就被娇软紧致的层峦迭嶂绞得寸步难进。有了爱液的滋润,少女花径内滑腻腻的,让他指尖跟泡在温水中一样,一切都软得让人心痒难耐。他不由自主地嘶了口气,手指慢慢旋转挺进,向花穴深处探去。 即便身下早已湿润黏腻,未经人事的稚嫩花径还是抵受不住他的侵入。少女秀眉微蹙,嘤咛着喘息,花穴一边极力适应着异物的粗长,一边孜孜不倦地缠咬着他的手指,企图把它吸绞向更深处。 “嗯……先、先生…… 疼……” 汤姆低头看去,爱茉尔泫然欲泣,朱唇微启,香舌半露,娇艳欲滴地震颤着,在嘴角流下一道香涎。 “乖,忍一下,等会儿就让你舒服。” 他没再犹豫,凑过去,把少女余下的话堵在嘴里,将柔软的小舌扯进嘴里吸吮,细细品吻那如熟透的樱桃般的唇上泪水的微咸,手上的动作却慢了下来,等她适应,同时又用拇指刺激花蒂上的珍珠。渐渐的,少女的眉头舒展开,花径里也有新的汁液流出。 他没有再往里探入,而是微微屈指,把紧致的花径撑开一些,感受湿腻的花肉蠕动着把每一点空隙都填得严丝合缝。他用指节抵住花穴的肉壁,旋转搅动了一周,包裹手指的软肉缩得更紧了。随着他的动作,姑娘仰起头,发出一声难耐的娇媚的淫叫,身子拱得更厉害,穴口开始往内缩,温热的淫液不断从身体深处沁出。 汤姆沉沉地出了口气,裤子里血脉贲张的家伙硬得发胀,热得难受,还在不断弹跳、搏动,努力要向少女的小穴进发。他能感觉到冠头上正涌出一汪欲望的泉水。 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如此激奋的欲望,乃至他的整个腰胯都在疼痛,浑身都充满了对爱茉尔——这个把自己全身心无保留地交给他的年轻女孩儿——的渴望。 他的拇指沾了些稠腻的淫液,用力揉向羞瑟的花蒂,手指越动越急,越来越狠,甚至带着些粗鲁,指腹下的小肉核也越来越鼓胀,慢慢变硬,翘起。 突然,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席卷了爱茉尔全身。她的小腹疯狂抽搐,快感如破闸而出的潮水一般从下体迅速窜至头顶,让她窒息般地急喘着,无数条白芒从脑海里飞掠而过,身体里有好几条绳索同时被挑断,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少女浑身颤栗,下身有大股花液喷出,把汤姆的手掌都浇了个通透,指间汁水黏连,淋淋沥沥洒了一地。 他拥着她,慢下手上的动作,只用两指夹住珍珠,轻轻地搓捻,延长她高潮的余韵。 “乖女孩儿……舒不舒服?” 他最出色的学生(完)【H】 爱茉尔半阖着眼,瘫软在他怀里,在强烈的快感之后,几乎要晕厥过去,娇弱无力地喊了声,先生。 一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席卷心头。汤姆没去掩饰勾起的唇角,俯下身,再次轻轻吻了少女一下。这次,唇齿略微多留恋了一秒。 他向后退去,小姑娘却不肯放手。她在吻中发出一声呻吟,倾身向上,追逐着那个吻。她还是那么需要他……小手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指,像头寻求关爱的小兽一样,不想让他撤走,不想让他离开她,不顾生死、不顾一切地想让他靠得更近。 “嗯……,好、好舒服,像……死过一次……一样”,她几乎是对着他的舌头说出的这句话,他温柔的抚摸让她颤抖,即使在极度强烈的巅峰过后,仍延续着那种无与伦比的愉悦。爱茉尔忍不住将脸颊在他的手指上摩挲,“不过……还是……还是……疼,先生……” 还疼? 里德尔的神色明显担忧起来了起来。这可不对,她应该好了呀。 “怎么会?”他微微蹙眉问道,“是哪儿——噢……” 是他的错,他适才揉搓的时候不够小心,把粉末弄了进去,此时就像又添了一剂毒药一般,正开始发挥效用。 她垂着头,脸上热得发烫,“对、对不起,先生……” 汤姆用一指止住了少女的话头,一个想法同时在脑海中渐渐成型。 如果想让她好起来,就必须得把那里清洁干净。 当然,清洁的方法有许多种…… 不过——他望着少女充满信任的无辜眼神——他想自私一回。他无法再自欺欺人地拒绝承认自己的欲望——他想要,他想要那样做。 他挥手凭空变出一条厚实的墨绿色羊绒毯,随手折了几折铺在桌上,然后单手抱着爱茉尔,将她平放在毯上。 “别怕”,他俯身在她唇上一吻,“I just have to clean you up. It’ll all be over very soon.”(我只是得帮你清洁一下,很快就好了。) 其实他根本没必要向她解释,因为解释了也没用。少女双眼迷离,玲珑可爱的粉红小舌微吐,白皙的脸颊因为欲望透着绯红。他也并不急着把手指伸进去,只是在褶皱间寻到了那颗宝贵的珍珠,并不十分用力地按抚碾磨。 少女嘤咛喘息着,白嫩的小屁股在毛毯上左右扭动,小蛮腰向下用力,拼命把花穴口往他手指的力道上送,一股股花蜜从褶皱中溢出,沾得他手上湿黏一片。欢爱粉的效力正发挥到极致,现在又被他一刺激,她只觉得痒意自身体深处不断沁出,一股股电流游走在小腹内,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必须找一个宣泄口,也顾不上羞耻,喘息着道:“先、先生……,你帮帮我,我好、好难受…… 好想要、要……” 汤姆正一手去解衬衫余下的扣子,听了少女的话,手一抖,有几颗极为顽固的扣子被他有些粗暴地扯了开。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双手放在爱茉尔的大腿上,轻柔地往下压,然后轻声问,“What do you want, my sweetheart…my prettiest girl?”(说,你想要什么,宝贝儿?我最漂亮的小姑娘……) 被他那么不上不下地刺激着,爱茉尔身子骚痒加剧,空虚得她想哭,白嫩的两条小腿儿不由自主地大张开来,身下的羊绒毯已经被洇出了一大片水渍,小手向下挪移,笋尖儿似的指头瑟缩着掰开花口旁两片湿漉漉的红唇。 少女光滑无毛的花穴口一览无余,未经人事的花缝儿因为充血,从淡淡的粉红色变成了绯红色,饥渴难耐地吐着银丝般的口水,被芊芊玉指一拨弄,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粼粼波光。 “嗯……这、这里……先生……” 如果还有可能的话,汤姆觉得自己又硬了几分。 他俯下身,在少女唇上轻轻一吻,然后一连串的吻从上而下,最后落在她湿透的花穴上。他用唇瓣含住外阴唇,舌尖儿轻扫,舔咬外翘的阴蒂。 “啊……嗯!” 爱茉尔仰头发出一声媚叫,手指握紧了书桌的边缘,攥得指节都泛白,小腹痉挛般地不断弹动,就好像在主动把小屁股往男人嘴里送一样。 恍惚中,听他含糊低笑,“小东西,这就爽了?这才哪到哪儿?” 说罢,他舌头一卷,把那颗珍珠抿在唇间,牙齿轻轻碾磨根部,用力往口中嘬。娇小的阴核被压平,撕扯,绯红的皮肤不断充血肿胀,渐渐成了嫣红色。 爱茉尔觉得身下酸胀,忍不住扒着桌边,往上躲去,轻声叫道, “Pr…professor… Pl…please… It’s t…too much!”(呜呜……教、教授……求…求求……不、不行……我、我不行了!) 他伸出一只手,不容分说地扣住她的小手,攥在大掌里轻揉安抚。 “乖女孩儿,忍耐一下,等会儿爽死你。” 另一只手将少女花口旁的两片嫩瓣掰开。小姑娘娇嫩的穴肉几乎给翻了出来,花穴口充血成了鲜红色,一圈柔嫩的花肉不断在穴口里蠕动收缩。汤姆看得心痒难耐,两指并拢,抵在少女湿滑泥泞的穴口,一圈嫩肉被顶得往里深陷,花径里层层黏连的花肉被两指强硬地撑开,又不甘示弱地紧紧纠缠上来,好像要榨干突如其来入内的异物一般。 与此同时,汤姆也再无法忽视那股不断涌向下身的热流。他胀痛的下身贴隔着裤子贴在书桌侧面——小姑娘嫩穴中不停涌出的甜汁、口中软绵绵娇滴滴的浪叫、穴口像蜜一样的味道,无一不销魂蚀骨。终于,在下身剧烈而亢奋地弹跳了几下后,他闷哼一声,感到自己脉动一次、两次,然后腰眼一松,大股大股的滚烫的液体完全释放在了裤子里。 仅仅是一个吻,仅仅是亲吻和舔舐她蜜穴入口的嫩肉,就能让他达到愉悦的顶峰——这让他有些羞愧,但同时,那种灭顶的快感又持续了那么久,简直让他过去一小时里的忍耐都值得了…… 他渐渐从巅峰上下来。少女迷离着双眼,因为他没有停止唇齿间和手上的动作,她毫无察觉适才发生了什么。汤姆合上眼,沉缓地做了几次深呼吸,舌尖儿却从未离开少女湿透的小穴。她身上的欢爱粉——他嘴里的——早就开始影响他了,现在他的欲望得到了满足,欢爱粉对他的影响也在逐渐减退:他又可以开始集中注意力了。 汤姆不再用缓慢地舔舐和啃吻戏逗少女,双指在花肉的绞压中不断快速抽动,屋里回响着戳搅发出的一下下滋滋水声。 他的舌尖儿陷在了花穴口滑腻的嫩肉里,舌根摆动,一下下扫拨。爱茉尔被舔得双腿打颤,口里不断娇喘低吟,一只小手绞着毛毯,花穴跟决堤的河道一般往外淌着蜜液。 “对,乖女孩儿,对……就是这样……” 里德尔这话说得含混不清,口中的动作几乎没有停。爱茉尔抬眸向身下望去,教授向她瞥了一瞬,平时温润儒雅、清明透彻的乌眼此刻泛滥着肉欲与渴望,隽秀的眉、高洁的额、英挺的鼻和棱角分明的清俊脸庞都透着荒淫无度的美感。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心理上的刺激迭加在生理的刺激之上,花穴口内的嫩肉收缩得越来越频繁,小脸潮红,胸膛剧烈起伏,娇喘呻吟连成一片,开口唤他的声音也高了几分。 “Prof—! Sir!!!!”(教——!先生!!!) 汤姆知道她快到了,长指掰开穴口的花瓣,舌尖儿慢慢卷起,拨开花穴内柔嫩的软肉,往她穴内挤去,来回抽插。这攻击打碎了她体内最后一道堤坝,快感如浪潮翻江倒海般迅猛涌来,细细的小穴缝儿一张一合,粉嫩的花肉剧烈地收缩蠕动,汁液如春潮般倾泻而出。他的舌尖儿一转,抵着湿淋淋的穴口翻转了一周。她高潮的余韵未已,被他这么一弄,尖叫出声,又一股花蜜喷涌而出。 “不……呜……呃嗯……别…啊……唔呜………啊!” 汤姆舔吻着少女高潮中的小穴,仔仔细细搜罗自己枯萎的心的每一个角落,把他能唤起的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她身上,只为了能给她一点儿完完全全属于他自己的——配得上她的——美好的、纯净的东西。 在那一刻,他觉得他带给她快乐——美好的、单纯的快乐——确实能与她相配。 爱茉尔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在她小丘上落下一个吻,听他喃喃道,“乖女孩儿……真美……”,又落了一个吻,“真甜……舒服吗,我最心爱的小姑娘?” 她浑身发抖,像一滩烂泥一样无力地瘫软在书桌上,颤抖着喘息。 “先生……嗯……真的……真的好、好舒服……” 他眼里的笑几近宠溺,轻声问了句,“那儿……好些了吗?” “好多了……” 爱茉尔眼皮沉重,觉得像要睡着了一样。 “那就好。” 他的笑意又深了些。 她脸颊滚烫,垂着眸不敢看他。他在她头顶低声笑了笑,微凉的指尖把她被汗液粘贴在颊上的乱发细细理好。 “我……呃……谢谢……您,先、先生……” 爱茉尔慌不择言,害羞得几乎要哭出来。他却并没介意,站起身抹了把嘴,从地上捡起散乱的衬衣穿上,没有用魔法,一颗一颗扣子重新系好。 她似乎在他的指尖处发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转过身,神情恢复了严肃。爱茉尔想,她适才一定是在极度的疲惫下出现了幻觉。 “我得进去……洗漱一下”,他的声音那么沉着、冷静,就像是另一个人一样,“不过,我得先给你倒杯水。你一定……口渴极了。” 汤姆拿着水杯回来时,少女已经把裙裾整理好了,指尖扣弄着皱得不像话的布料,垂着头不敢看他。 他俯下身,一手撑住她的后颈,一手端着杯子,缓缓给小姑娘喂水。爱茉尔像一头久旱逢甘霖的小鹿一样,引颈向上,大口大口喝着他手里的水。一瞬间,汤姆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软绵绵地融化了开来,在少女颈后的手忍不住缓缓摩挲她的秀发。他猛然意识到,他现在为她做的事,从来没有人为他做过——也许除了好久好久以前,他年幼感冒时,孤儿院里的某名临时工。 或许正因为如此,他特别享受如现在这样照料她。 “Amore,好些了吗?” 里德尔教授直起腰,声音里的戏谑完全消失了,语调恢复了上课时的严肃,只不过声音多了几分柔缓。爱茉尔这才强迫自己抬眼看他。 “好……好多了,先生,in fact,我完全没事了……谢谢您,我真不知道——” 他打断了她的语无伦次。 “Don’t mention it, Ms. Sayre. We won’t think of it again.”(不客气/不必提了,瑟尔小姐。这件事,我们都不需再想了。) 教授唇角挂着个得体、礼貌的微笑,“In fact,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一忘皆空。” “别,不要!” 少女似乎说完才觉得自己拒绝得有些太快,于是红着脸,低下了头。 汤姆心里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淡淡的,甜滋滋的,但像一条坚不可摧的绳结一样,牵引着他的五脏六腑,缠得它们密不透风,让他几近窒息。 他轻咳了一声,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Very well. 那……等你觉得好些了就回休息室吧,我会让家养小精灵送些晚餐给你的。” 爱茉尔虚弱地点了点头。教授拿起杯子,像医生检查病人一样地又看了她一眼,然后上楼进了内室。 她休息了一会儿,慢慢撑着桌子爬下来。浑身的肌肉都酸痛难忍,在适才的体力活儿中燃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但疲惫地、颤颤巍巍地,她仍旧成功站了起来。她摇摇晃晃地弯腰,捡起早被遗弃的内衣,它与里德尔教授的领带纠缠在一起,爱茉尔费了些力气才将它们分开。 她晕乎乎地慢慢走到里德尔教授内室的门外。门半掩着。她犹豫了片刻,终于敲了敲门。 “Enter.”(进) 爱茉尔推开门,教授正站在窗前,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杯烈火威士忌。 她咬了咬唇。 “I’ll be on my way now then, sir. Thank you again; I really——”(我……我这就回去了,先生。再次感谢您,我真的——) 他将玻璃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低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小事一桩,别放在心上。” 她仍旧咬着唇,下定决心似的,往他屋内走了一步,站在了一排书架前。 “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有朝一日能报答您。” 里德尔教授的背影明显一僵。就在爱茉尔开始后悔的时候,他把杯子搁下,转身面向她,眼神犀利而探究,像审讯犯人一样,像要穿透她的灵魂一样。 她……是在故意勾引他吗?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汤姆无法否认心脏里——整个胸腔里——那种被人掐了一把还拽了三拽的感觉。被别人看出弱点、软肋,再加以利用……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这个人是爱茉尔,他最心爱的学生,最疼爱的小姑娘。 爱茉尔被他盯得心慌,慌乱地开口,“我……我是说,如果——” 他几大步走到她身前,垂眸谛视着她,双眉微挑,漂亮的薄唇离她不过半寸,与她气息交错。 “报答?你想怎么报答,嗯?” 有意无意地抬起右手,撑住她身后的书架。爱茉尔的去路被堵住,完全被阻隔在了他和书架之间。 近在咫尺的少女紧张得气息都乱了,小鹿一样的大眼里又泛起了水光,紧咬的唇嫣红一片,如被风雨蹂躏过的海棠花瓣。 这么紧张,这么慌乱……确实不似在故意勾引。 当然,以防万一,他可以对她摄神取念。 汤姆犹豫着。他发现自己很抗拒这个想法。那样做就好像是在用沾满锈渍和泥污的肮脏铁锹去挖掘一片洁白无瑕的初雪一样。 “我……我是说,如果您以后有任何……需要……我是说,要求……如果您有任何要求……我都愿意——” “Not necessary.”(不必。) 他放下了手,缓缓向后退去。她周身那可怕的压迫感渐渐消失了。他似乎从——她不知道从什么——又变回了那个她熟悉的里德尔教授:严肃、端正、一丝不苟,却又温和有礼。 经过今晚,爱茉尔觉得自己几乎丝毫不了解自己最喜欢的老师。他无常得让人害怕;他让她猜不透,却又引得她更想一探究竟。 Like…a riddle… How apt. 意识到适才那两个词的回答说得太过冰冷严厉,汤姆叹了口气,轻咳一声。 “我只……我只希望你……一切都好。” 谜底在哪儿呢? 爱茉尔用目光去寻他的双眼,他却避开眼,没有看她,背转过身,踱回了窗前的书桌旁。 “下周课上见,瑟尔小姐,别忘了交狼毒药剂的论文。” 他最出色的学生(番外·上) 毕业典礼刚刚结束,走廊里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低年级的同学早已离校;七年级的毕业生则都在陪同来霍格沃茨参加毕业仪式的父母参观、游玩。 当然,一如既往的,爱茉尔·瑟尔是个例外。 她独自坐在寝室里,身旁放着已经打包好的行李。今晚她将在陌生的、冷冰冰的伦敦度过,睡在一个人都不认识的破釜酒吧里。明天,她就得去魔法部报到,在那个勾心斗角的地方,开展一段新的尔虞我诈、虚与委蛇。 如同所有无家可归的人一样,爱茉尔不想离开。 对于她这种被世界遗忘和被命运抛弃的孩子来说,霍格沃茨是他们人生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家。她永远也忘不了她头一次走进城堡大门时的情景:繁星璀璨,暮色低垂,城堡内一片灯火辉煌,上万支蜡烛漂浮在大礼堂上方。她从未想过世间竟会有如此神奇美妙、富丽堂皇的地方。一个世界就那样为她打开了:一个她可以容身,可以学习,可以成长,可以做她自己的地方。即便穿着二手的破旧长袍,拿着多少代学生用旧的课本,她仍旧在这里获得了知识,获得了她以前难以想象的力量——她非但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更学会了如何惩罚那些想要伤害,或是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在这里,她找到了真正爱护她的人。 爱茉尔叹了口气。级长卧室的一切都收拾得停停当当,床褥迭得整整齐齐,家具摆放得一丝不苟,就像她从未在此住过一样。 唯一一件没被打包的东西,就是静静躺在床上的那本书。 一本封面几乎崭新的 Confronting the Faceless,七年级黑魔法防御课教材,差不多没有任何磨损,显然曾被历任主人极为珍视。 她轻柔地把它打开。扉页上,清隽的连笔字淡淡洇出三个墨迹陈旧发黄的字母。 T.M.R. 霍格沃茨不乏需要助学金的孩子,但他们大概没人会知道,钱再次全部被母亲拿去买酒——还得随时给继父钱去找妓女,否则就要忍受他的动手动脚——是什么滋味儿。开学第一天,再也拿不出一个子儿的爱茉尔找到了斯拉格霍恩。她恳求这位本院院长,能否让她再申请一笔助学金。 斯拉格霍恩安慰了她几句,说他会跟邓布利多提这件事。但在他给她答复之前,爱茉尔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古灵阁账号里多了三百加隆…… 以及这本几乎崭新的教科书。 她视线有些模糊,指尖第千次缓缓抚过那三个字母。 无论有多么不舍,无论如何拖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迟早是要还回去的。 § 汤姆站在窗前的书桌旁,指尖轻轻抚过聘用信最上面的名字。 Dear Miss Amorina Sayre…(亲爱的瑟尔小姐……) 他叹了口气。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从 “爱茉尔”变成了冷冰冰的“瑟尔小姐”? 大概是从她六年级的……欢爱粉事件……开始。 他有时很后悔在事后没有让她一忘皆空;那样的话,或许他和她都能回到两人当初的样子——他是她最喜欢的老师,她是他最出色的学生。 实际上,她仍是他——也是霍格沃茨——今年最出色的学生。但汤姆很确定,自己不再是她最喜欢的老师了。 以前她有任何问题、惹上任何麻烦,他总是她去找的第一个人。但……自从那件事……发生,她就老是躲着他,就连在课上他的视线偶尔扫过她时,她也不再像以往那样,用那种孺慕的目光望着他。十有八九,她在低头记笔记,或者扭头望着黑板。 年初,如果不是他偶然听到她向斯拉格霍恩请求多要一笔助学金,他都不知道她在家里遇到了什么样儿的麻烦。 他想起……欢爱粉那件事……发生的那晚,她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信任——允许自己门户大开,把自己不留余地、毫无顾虑地交托在他手里——他就觉得,他失去了这世间最宝贵、美好、纯净的东西。 汤姆隐隐也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晚的……高潮……过后,他心底的某个角落便诞生出了一头不知名的怪兽。他下意识地恐惧它,就像一个人躲避烟花、流星雨、闪电、甚至阳光,或者任何明亮却太过耀眼、刺激的东西一样,他对这头素不相识的怪物……心生恐惧,避之不迭。 因此,在她提出要报答他的时候——即便明知道她没有那种意思——他仍旧冷酷无情地用 “Not necessary” 两个冰冷的词将她拒于门外。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那晚——以及之后的无数次——他有多少话想对她讲,他有多厌倦强自在她面前表现出的那种不温不火的礼节,那一声声客客气气的“瑟尔小姐”。 她永远不会知道,他当晚有多想告诉她,自己眼里的她是多么的美好和纯粹。他多想向她解释,他与她之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多想对她说,没人能比他更理解她艰难的处境。他有多想帮助她逃离那个可怕的家庭,有多想为她提供保护、慰藉、帮助、关爱…… 多想告诉她,对他来说,她有多么重要。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一句体面客气、进退得宜的…… “我希望你一切都好。” 一如既往的——像邓布利多认为的那样——他就是个自私、感情贫乏、胆小懦弱的混蛋。他大概伤透了爱茉尔的心……他可怜的小姑娘,他自己童年的缩影,他最出色的学生,他心尖儿上的女孩儿。 § 爱茉尔缓缓合上书,踌躇无措起来。她不确定里德尔教授会不会想要再见到她。 自从……欢爱粉那件事——自从他向她展现了……生理愉悦的……极度巅峰——他对她的态度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表面上,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他依旧总挂着个彬彬有礼、温和得体的微笑;给她论文的评语依旧冗长认真;称呼她“瑟尔小姐”时依旧语调上挑,带着那种完美地表示欢迎的的尾音。 但爱茉尔知道,他们关系发生了某种实质上的变化。 他不再单纯地只是她的老师;她也不单纯地只是他的学生了。 正因如此,他总是若有若无地回避她,在她答对问题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样,眼里闪出骄傲的光,好像暗暗在说,that039;s my girl。事实上,在她回答时,他多数时间背着身,不会施舍给她一瞬目光。在斯拉格霍恩的圣诞派对上,每年都会给她第一支舞的他,今年没对她说一句话,整晚都在与马尔福谈笑风生。 就连……那晚的……事后,在她说想要报答他的时候,他冷冷地甩给她那句“不必”时的语气…… 每次想到这里,爱茉尔就忍不住委屈得想哭。她时常很悔恨自己当日去找了里德尔教授——当然,她很感激他,非但感激他帮她解决了……生理上的那个……问题,更感激他让她见识了一个男人应当如何对待一个女人——这是她父亲、她母亲、她继父、她那些继兄和表亲们不可能做到的。 但,更多的时候,她真希望自己仍旧还只是他最出色的学生,他最心爱的小姑娘。 还有那本书,每次她想向他道谢,他总是找借口搪塞过去,不是身边有其他学生,就是校长要找他。 她已经有多久没单独和他说上过一句话了? 那晚上,他明明说过的…… She was his best student, his favorite girl. 爱茉尔心里升起强烈的不甘。过了今晚,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有些话,她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她凭空变出纸笔,坐在桌前,略一思量,开始书写。 § 汤姆叹了口气,疲惫地用两指轻揉鼻梁。他早就发现,他心底那头野兽非但没有因为他的恐惧和逃避而消失,反而在不断生长。它四处乱窜,躲避着他的追杀,缠绞着他的五脏六腑,叫嚣着要澎湃而出,让他每次在见到她时,胸腔里都有某处酸酸软软,隐隐作痛。 大概就是它在作祟,去年斯拉格霍恩的圣诞派对上,他挡开了马尔福,亲自送酒醉的爱茉尔回了女学生会主席的宿舍。 她那么柔软,那么娇小,那么完美,不省人事地躺在他的臂弯里,再一次——即便是在她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自己完完全全、毫无保留交托在了他手里。他把她放上床的时候,忍不住在她额头落下了一个吻。 唇轻触她柔嫩肌肤的那一刻,他心里那头怪兽头一次像酒足饭饱一样,安安静静睡了过去,不再继续对他的折磨。 大概也是它在作祟,他在把那三百加隆汇入她古灵阁账号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在里面放了那本书。他具体想向她表达什么,他不知道——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扉页上的那个名字缩写。 今天是闭校前的最后一天。他暗想,如果她把书还回来,他或许还能再见她一面,好好和她道个别。 但如果她不来呢? 汤姆又叹了口气,望着手里的聘用信。 他不知道邓布利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前天他去校长办公室商量DADA课教学助理的人选,邓布利多先是递给他一张近年来毕业的校友名单,然后把名单上的人一一筛除,最后提议,他们应该聘用今年刚刚毕业的瑟尔小姐。 “But, sir, Miss Sayre has already decided to work at the Ministry, hasn039;t she?”(可是,先生,瑟尔小姐已经决定去魔法部工作了,不是吗?”) “Indeed, Tom, and it is an offer that039;s impossible to turn down.”(没错儿,汤姆,而且他们给的待遇没人会拒绝。) “Then why bother——?”(那为什么——?) “I think Miss Sayre should have the chance to make a fully informed decision. Don039;t you, Professor Riddle?”(我认为瑟尔小姐有权在有全面信息的情况下做决定。不是吗,里德尔教授?) 理智上来说,汤姆知道他应该把信直接还给邓布利多,就说爱茉尔拒绝了他们的聘用。 可过了今晚,她就将开始在魔法部长办公室工作。他许多许多年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他烦躁地把信扔在一边儿,指尖焦躁地捋过头发。 或者,汤姆想,他应该去找爱茉尔,把聘用信拿给她。 反正魔法部开出的条件那么优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留下来的,对不对? 汤姆打定了主意,把聘用信装在大信封里,向门口走去。 他最出色的学生(番外·下) 爱茉尔正打算敲响里德尔教授办公室的门,门却忽然打开了。她立足不稳,身子前倾,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Pr…Professor… Riddle…”(里……里德尔教授……) 少女的声音因为意外的接触而微微战栗,脸红得像盛夏的草莓。汤姆意识到自己的手正搭在爱茉尔的腰间,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把手收了回来。 “Good evening, Miss Sayre.”(晚安,瑟尔小姐。) 觉得自己的语调太过疏离,汤姆调整了音色,更柔暖地补充了一句,“And congratulations, again.”(再次恭喜你。) 他补救的意图太明显,爱茉尔暗自自嘲地一笑,定下心神,稍微往后退了一小步,彬彬有礼地微微点头。 “Thank you, professor.”(谢谢您,教授。) 她最喜欢的老师——在这世上一度最亲近的人——现在只想体体面面把她送走吧。 有那么一阵儿,各怀心事的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过后,却又一瞬间同时开口。 “I was just——”(我刚刚还在——) “I brought——”(我带来了——) 又同时噤声。 汤姆礼貌地抬了抬手,示意女士优先。 “I…I’ve brought you the…the book, Professor…Riddle.” (我……我把书给您带来了,里德尔……教授。)爱茉尔竭力克制着手指的颤抖,笨拙地把书拿到身前,一闭眼,继续说了下去。 “I…I wanted to thank you…again…for…looking after…and…taking care of me…all this time.”(我想……再次……谢谢您……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照顾……和关心……) 她抬头看了眼里德尔教授的反应。他正凝视着她,唇角挂着那个她分外熟悉的、礼貌、生疏的微笑。爱茉尔心一沉,语气冷了几分,安安静静结束了自己要说的话。 “And of course, for the three hundred galleons… I will find a way to re…repay… you.”(当然,还有那三百加隆…… 我会想办法报……报答您的。) 因为再次提了 “repay”(报答)这个词,少女的脸颊又开始泛红,垂下眼,不再看他。 她是怕,他会像欢爱粉那晚一样,再次冷冰冰地告诉她 “not necessary”(不必)吗? 他心口没来由一阵绞痛,就跟被胸腔中那头怪物揉捏了一把似的,不由自主朝她走了一步,把手搭在了书上。他没再施力,她也就没松手。有那么一会儿,他和她都垂眸看着捏着书两只手。他修长的五指离她的纤纤玉指不过两寸,轻而易举就能摸到。 他们第一次离得这么近,是一年半以前的……那晚。 那晚,他的手勾着她的手,勾着她最柔软敏感的地方,勾住了她的心。 他又往前进了一小步,略低下头,好闻的松木香洇入她的五脏六腑。爱茉尔下意识抬头望向眼前的男人,却在目光撞入那双漆沉的眸时惊讶得微微睁圆了双眼。 她从没想到过会在里德尔教授的眼里再次看到那种目光,温柔,深沉,却又隐藏着某种恣睢乱窜的火苗,若是没有他的竭力隐忍压制,只怕眼看就要喷薄爆发,烛天燎原。 “There is something you can do for me, Amore. Right this moment, in fact.”(的确有一件你能为我做的事,爱茉尔。实际上,就是现在。) 落嗓暗沉哑涩,微微用力,把书从她手里抽了出来。爱茉尔一愣,想起书里夹着的那封信。 晚了。她现在后悔也晚了。 教授把一只大信封塞进了她仍旧举在胸前的手里,用眼神示意仍在发愣的她把它打开。 爱茉尔愣愣地注意到,信封上印着霍格沃茨的校徽。 颤抖着手撕开红色的火漆封口,甚至连魔法都忘了用。 抽出里面印着霍格沃茨官方信头的羊皮纸,手指一颤,险些割伤自己。 Dear Miss Amorina Sayre, The Hogwarts School of Witchcraft and Wizardry is pleased to offer you the position of Teaching Assistant for our Defense Against the Dark Arts class. Your academic track record at Hogwarts, along with the flying colors with which you passed your N.E.W.T.s, assures us that you possess both the knowledge and the skills necessary to excel in this capacity……… 爱茉尔没去看剩下的几段字。她觉得有些头晕,无数个问题在心中浮现,却任何一个也无法形成一句完整的话。 里德尔教授轻咳了一声。 “I understand, of course, that you are also holding an offer from the Office of Minister Tuft, an offer with conditions that are…very difficult to turn down…”(当然,我知道,你也有魔法部长办公室的聘用涵,其条件比霍格沃茨能开出的更为优渥……) 爱茉尔抬眼看她的教授。他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欠身,没瞧她,低垂的目光晦暗不明,好像在斟酌如何将余下的话说出口。 “But…it would mean…much…to me, if you could…if you would…”(但是……这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如果你可以……如果你愿意……) 那双乌眸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终于对上了她的目光。 其中的神色甚至有几分……紧张和忐忑不安,那模样让她忽然想起去年冬天,马尔福邀约她去斯拉格霍恩的圣诞派对时的神情。 “…seriously…consider…this offer.”(认真考虑这份聘用涵。) 话一出口,汤姆忽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原来,与其自己一个人在心里兵荒马乱,把话说出来,内心竟然能恢复一片平静。 他又轻咳了一声,把她刚交给自己的书拿到身前,随手翻开,笑容恢复了往日待她时的戏谑,“Honestly, Amore, I was surprised you still needed to e to class with the extensive notes provided——”(说实话,爱茉尔,我很惊讶你在有这本书里的笔记的情况下,仍旧没旷过一堂——) 他话没说完,面前的少女忽然惊慌失措地伸出手,要把书合上。就在那一霎那,他看见书的某两页间,夹着一张细细折好的羊皮纸。 如果他没记错,那个地方,应该是讲欢爱粉的章节。 里德尔教授一抬手,把书举到了她够不着的地方,眼里的笑带着狡黠和善意的揶揄。爱茉尔却被他看得心慌意乱——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她该怎么办?如果接受聘用,她就可以留在霍格沃茨,但书里的那封表白信……如果被他看到,她以后该如何和他相处? 当然,她太想留在霍格沃茨、留在他身边了…… 或许,她可以先接受聘用,以后再伺机把那封信拿回来。 可书毕竟不是她的,万一她拿不回来呢? 里德尔教授正一手举着书,微微偏着头,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Uhhh…um, I……”(呃……呃……我……) 她舌头跟打了结儿一样,说不出一句顺溜的话。 里德尔教授又往前一步,缓缓放下手,灼灼的目光近在咫尺,滚热的呼吸打在她颊侧,开口时声音几近轻柔的耳语。 “Of course, you could…repay me…in, well, in…other ways…”(当然,你也可以用……嗯,用……其它的方式……报答我……) 爱茉尔背靠着冷冰冰的楼梯扶手,脸仍旧跟火烧一样,但抠弄聘用信边缘的手渐渐放松了下来,指尖也不再颤抖,把信慢慢塞回了信封里。 她缓缓抬眼,望进了汤姆眼里。 “I would like nothing more than the opportunity to stay, sir.”(我最想要的就是有机会留下来,先生。) 里德尔教授双眼微微睁大了些,像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轻而易举地答应一般。过了几秒,他忽然冁然一笑——该怎么形容那个笑呢?几近宠溺,又稍微有一点难为情,不可思议的温柔和暖,是那种真正的、直达眼底的、会心的笑意,像极了乘飞天扫帚时,阳光下轻轻拂在脸上的风。 他抬起手,指背轻轻摩挲爱茉尔的脸颊,在她耳边低声耳语。 “I want you to know, Miss Sayre, I would still like to maintain the right to…exact payment from you…in other ways.”(我想让你知道,瑟尔小姐,我仍然想保留以……其它方式……向您索取报偿的权利。) 爱茉尔脸瞬间涨得通红;但她同时惊奇地发现,“瑟尔小姐”这个称呼,突然就没那么冰冷而疏离了。 里德尔教授像没察觉她的羞怯一样,一手夹着书,脚步轻快地跨进办公室,招手示意她跟进来,并且在她身后关好了门。 “Oh and, Amore, my name is not ‘sir.”(喔还有,爱茉尔,我的名字可不是‘先生’。) ———————————————————————————————————————————— 明天无更,后天更《他最出色的学生》的续集。 ——公告、续集分割线—— 下面要开启《情绪管理》(Occlumency)啦。这是《他最出色的学生》的续集,不过大概发生在欢爱粉事件之后、《他最出色的学生》的【番外篇】之前,也就是爱茉尔还没毕业的时候。 情绪管理(1)Occlumency “So, would anyone care to tell me what the advantages of blood pacts are over Unbreakable Vows?”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与牢不可破誓言比,血契有哪些好处?) 汤姆淡淡扫视了一圈儿教室里的学生。期末考试快到了,所有学生都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生怕错过他说的任何一个音节。爱茉尔照旧坐在前排,但汤姆连摄神取念都用不着——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小姑娘没在认真听讲。 汤姆暗暗叹了口气。 “Miss Sayre?”(瑟尔小姐?) 爱茉尔如梦初醒似的抬起头来,脸颊涨得通红。 “Um…uhh… A…a blood curse is passed down…via bloodline…from one generation to the next, while an Unbreak…”(呃……呃……血咒是通过……血缘关系代代相传的……一种诅咒,而牢不……) 全班所有目光都惊讶万分地聚集在她身上,火辣辣热燎燎的。爱茉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未出口的后半句消散在里德尔教授向她走来的脚步声里。 谁都没想到,全年级最出色、最认真、最拔尖的学生竟然连题都能听错,还错得如此离谱,很明显没在听讲。年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向以严苛峻厉着称。此时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紧张观望着,教室里鸦雀无声,如被暴风骤雨降临前的低气压云层笼罩一般。 教授在她的桌前停下脚步,六尺三的高大身躯将她笼罩在阴影里。因为坐在课桌后,五尺三的她显得更加娇小。爱茉尔猛然意识到,即便是在欢爱粉事件那晚,她也从没如此深切地体会他的体型比她高大出这么多,且如此有压迫感。 里德尔教授一瞬不瞬望着她,声音很轻,很柔,明明温柔得像在唱催眠曲,却让她浑身一阵寒战。 “I asked about blood pacts, Miss Sayre, not blood curses.”(我问的是血契,瑟尔小姐,不是血咒。) 他微微向前倾身,目光直接穿透她的灵魂,紧紧凝视着她,声音放得更低沉。 “I expected better from a student of your caliber, Miss Sayre. Five points from…”(我本来是对像你这样有才干的学生抱有更高期望的,瑟尔小姐。从斯莱特林扣……) 学院从未因她在课堂上的表现而丢过分。爱茉尔在羞愧中紧紧闭上眼,觉得自己快被里德尔教授语气里的失望压垮了。 小姑娘秀眉紧蹙,低垂的长睫微颤,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水蜜桃,小巧玲珑的两颗贝齿紧咬着下唇。那片可怜的唇瓣几乎要滴出血来,让汤姆不由自主联想起盛夏甜嫩熟软的殷红樱桃。不知怎的,剩下那半句话忽然就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再也说不出口。 他回开眼,倏然转身,往黑板走去。适才的一瞬心软,一定得归咎于险些接受处罚的是斯莱特林院。 “Five points from Slytherin…shall not be deducted if Miss Sayre is able to answer the question. Correctly.” (从斯莱特林扣的五分不作数,如果瑟尔小姐能正确地回答出问题。注:我这里的对话本来设计的是英文的,但因为中英文文法不同,这里的中文读起来有些怪,且英文里里德尔没说“不作数”这种不是他风格的话。如果可以,大家还是尽量看英文对话吧。) 爱茉尔就跟抓住根救命稻草一样,顾不得适才的羞愧,笨拙地组织语言,努力地试图回答问题。 “A…a blood pact is a…a magical agreement be…between two individuals that prevents them from…from causing harm to each other. It…It binds their magic together, in mutual accord…”(血、血契是……两个巫师之间的……魔法协议,防止他们……互相伤害。它、它将他们的魔法相互协调……结合在一起……) 她望着里德尔教授渐渐远去的背影,紧紧咬了咬唇,止住嗓子里险些冒出的那声抽噎,过了片刻才敢继续说下去。 “An…an Unbreakable…Vow, however, is a…a magical contract…s…sealed with a wand, with a third…third-party present as a Bonder. Breaking such a vow…results in…in the immediate…death…of the vow-breaker…” (而……牢、牢不可破……誓言是一种……魔法契约……用魔杖为烙印,需要有第三方……第三方作为见证人。违背这种誓言……会导致……违背誓约者……立即的……死亡……) 里德尔教授踱回了黑板旁,在讲台前来回踱步,但依然没有理睬她。爱茉尔一闭眼,气息平稳了几分,飞快地结束了自己要说的话。 “Therefore, the two key advantages of blood pacts over Unbreakable Vows are their less fatal consequences and the convenience of obviating a third-party. Of course, the former also does not provide the level of mitment that the latter does.” (因此,与牢不可破誓言相比,血契的两个关键优势是其致命性较小,并且可以避免第三方参与。当然,后者也无法提供前者那样牢固的承诺。) 小姑娘在说完后,还不忘轻声咕哝一句,Thank you, sir.(谢谢您,先生) 就跟在感谢他的不杀之恩似的。 汤姆面向着黑板,亲手——没用魔法——书写下爱茉尔刚才话里的重点。他没去看爱茉尔,却在听见最后那三个词的时候,难以压抑地微微勾了勾唇角。 爱茉尔的心情却并没好多少。课后,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儿在心里责备自个儿让事情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欢爱粉那件事后,她就该让他对她一忘皆空。期末考试在即,但她已经有两个礼拜无法集中注意力听讲了。里德尔教授的声音那么舒缓低沉,总让她想起*那晚*他的每下抚摸,每个亲吻;每当如此,她就忍不住合上眼睛,只沉浸在他的声音里,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曾几何时,她在DADA课上——在她最喜欢的教授的课上——是那么的全神贯注、专心致志,一丝不苟地认真记笔记,生怕漏掉他说的任何一个细节。里德尔的教学方式与之前的Merrythought完全不同。他总是用简单易懂的语言对最高深的魔法进行解释,而非单调地让学生死记硬背课本上的段落。里德尔显然是个见多识广,阅历和经验极其丰富的人——其他老师从不敢偏离教科书文本半个字,但他却总能借鉴旅行中的经历,并与学生探讨不同文化对于类似咒语和魔法的运用。在他的课上,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很多时候,爱茉尔甚至在下课铃响的时候感到一阵失落。 她叹了口气。她也不想在那么有趣的课堂上走神的,但她似乎已经失去了管控自己情绪的能力。 爱茉尔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思绪,丝毫没有注意到里德尔教授已经走到她的课桌旁。 “Sayre, might I have a word?”(瑟尔,能过来一下吗?) 爱茉尔敏感地注意到,他罕见地用了她的姓,而不是名。 她咬着唇抬眼看他。教授英俊的脸上始终挂着个礼貌的微笑。他在生她的气吗?那一如既往的平和语调确实不像,但他怎么能不生气,不失望? 爱茉尔气馁地想,一如既往的,里德尔是个谜,一个她解不开的谜。 但她察觉到自己望着他的时间已经太长了,赶紧挪开眼,匆忙答道: “Y…Yes, of course, professor.”(当、当然,教授。) 每靠近里德尔的办公室一步,她就感觉内心的忐忑增加了一分。他示意她坐下的时候,她内心的各种情绪翻江倒海到了极点,心脏简直快要从胸膛里直接跳出来。她恍惚想起,不过两个星期前,他就在这里,在这张桌子上—— 他打断了她的思绪。 “Coffee, Miss Sayre? How would you like yours?”(咖啡,瑟尔小姐?要加什么吗?) “Bl…Black, please…sir.”(不加奶或糖,谢谢,先生。) 教授脸上露出个浅浅的笑,给她和他自己一人倒了一杯。爱茉尔发现,像她一样,他也没有加奶或糖。 醇香浓滑的液体冒着热气摆在她面前。爱茉尔端起细瓷的咖啡杯,却一点儿都没有品尝的心思。里德尔教授自顾自喝了一口,轻轻把杯子放回了saucer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我就长话短说了。你一直都是班上的尖子生,瑟尔,直到最近。你似乎被什么分了心……” 她还能是被什么分了心?他该清楚,她是被那晚的事分了心。 爱茉尔垂着头,等着他疾言厉色地骂她不要脸。 但他并没有。 悦耳的男中音放得很柔,带着一声轻轻的叹息,一点点洇入她的耳膜、咽喉、胸腔。她五脏六腑都跟被那些细微的震动熨贴透了一样。 “I thought I might ask——is everything alright?”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问问——你是否一切都好?) 爱茉尔猛地抬头望着他,惊讶得双唇微启,不敢相信他会这么问,尤其是在他那晚事后冷冰冰地告诉她“不要再想”之后,尤其是在今天课上她不尽如人意的表现之后。 她一向觉得里德尔教授是个很难读懂的人——他的表情永远礼貌,语调永远客气,连声音都从不会提高半分,即便开玩笑也总带着半分恰到好处的疏离,但他今晚的神情却分外认真,是实实在在地在关心她的安康…… ……一如欢爱粉事件那晚…… 里德尔教授的黑眸紧紧凝视着她,像那晚他吻她时一样,以穿透她灵魂的炙烈探究着她的思想,她的意识,她的一切。她的脸颊已经开始像火烤一般热燎燎的,努力把那晚的记忆推出脑海,但为时已晚——一帧帧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爱茉尔慌忙避开他的目光,用自己最后一点儿意志力组成了一句体面的话。 “I…just…I’ve just been…having some family…family issues, sir.” (我是……我只是……有些……家里……出了……些问题,先生。) 就跟看出了她在撒谎一般,他没放过她,往前倾了倾身,微微侧头,迫使她与他对视,声音陡然降低。 “Do you need me, Amore?”(你需要我吗,爱茉尔?) 爱茉尔觉得自己窒息了一秒。 “需要”他?那是什么意思? 不,一定是她自己肮脏、污秽的思想作祟,曲解了他善意的提议。 她依旧努力着,试图把那些想法推出脑海。 但事与愿违,因为她忽然意识到,他这次用了她的名字。 Amore 那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来,像轻柔的爱抚…… ……如同那晚,他落在她身上的一个个—— 教授在这时终止了与她的对视,回开眼,往椅子里靠了靠,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小座钟滴滴答答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过了良久,他才再次开口。 “Well… If you ever need my help, Amore, don’t hesitate to ask. I also meet with students in small groups for study sessions… Of course, I could schedule you in…for separate meetings.”(嗯……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爱茉尔,请千万别犹豫。我也与几个学生进行小组学习会……当然,我可以单独给你留出时间。) “噢,不——不、不用!” 爱茉尔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再一次拒绝得太快,于是赶紧补充道:“Th…Thank you, sir, but I…I just need some…some time, that’s all. I don’t want to…waste…any more…of…your…your energy…” (谢、谢谢您,教授,不过我……只是需要……一些……时、时间。我不、不想再浪费您……更多的精力……) 她讪讪住了口,这才发觉她刚刚话里“更多的精力”几个词很容易让人曲解。 她想再开口解释,但似乎无论说什么都会越抹越黑。 他露出个温和的微笑,打断了她心里的兵荒马乱。 “In any case, Amore, you are always wee, should you ever change your mind.”(无论如何,爱茉尔,如果你改变主意,我随时欢迎你。) 爱茉尔慌乱地地点了点头,在椅子里不舒服地挪了挪坐姿。 他像看出了她的想法一样,垂眸不再看她,鸦羽般地长睫遮住了目光,随手拿过本书打开,语气淡淡的。 “You’re excused, Miss Sayre.” (你可以离开了,瑟尔小姐。) 爱茉尔如蒙大赦地站起来,忽然意识到手里还端着咖啡杯,赶忙羞赧尴尬地把它放回了桌上。 逃也似的离开了里德尔教授的办公室。 —————————————— 尾注: 下章里德尔视角梳理一下这段对话和他的动机、情绪,也要发展接下来的剧情,所以可能比较长。这章往后的三章是临时起意加的,本来的大纲里没有。后面的可能会改一改,也有可能不改了,反正这篇文走轻松言情向,主要剖析一下人物感情,不会有太复杂的剧情。如果之后几章大家觉得前后不一致……那就前后不一致吧,不过我还是会尽量接上。 六尺三大概……嗯,1.9多?五尺三大概1.6? 情绪管理(2) 她又在那样看他了。 小姑娘仍旧坐在最前排,明亮的大眼倒是一眨不眨望着他,但唇瓣微微翘起,露出下面的一点儿粉红,白皙的脸颊也略微过于红润,像初开的牡丹缀着朝露的苞瓣。 What a distracting little nymphet. (真是个让人分心的小家伙。) 更糟的是,她对他的那些想法,正透过那双干净清澈的小鹿般的大眼,一句不差地映射入他的脑海。他甚至不用着摄神取念都能听到。 汤姆为自己的镇静自持感到些许骄傲。如果换成一个意志力较弱的男人,还真未必能抵挡得了这种程度的诱惑。当然,爱茉尔不是第一个对他有那种想法的学生……思春的少女们坐在那儿,一个个儿只听到了他的声音,完全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但…… 不可否认的是,爱茉尔总是与众不同的。没有任何一个学生能像她那样在决斗场上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天赋和敏捷反应。没有一个学生像她那样胆大而心细。在其他老师眼里,她是乖巧伶俐、聪明刻苦、求知如饥似渴的优等生、级长。但私下里,他见过她报复欢爱粉事件中欺负她的男生的模样。在有求必应室内,那五个高大的七年级男生被倒挂金钟悬在半空,哭骂诅咒着,鲜血浸透他们华丽的长袍,一点点顺着空空如也的大脑袋滴落。少女只是静静坐在一旁,事不关己一样,专心致志地誊抄着那篇未来几年都会被他当作范文的狼毒药剂的论文。 整件事就那样平息了下去,没有一个贵族世家的纨绔子弟再敢提起。汤姆甚至都无需出手保护她——他的小姑娘想办什么都一定能办到,汤姆不无骄傲地想,她那么坚韧、大胆(连算术占卜O.W.L.考题的失误都敢给魔法部教育委员会派来的代表指出!),其实从来都不需要他的保护。 可唯独在他面前,她羞怯、娇软、柔嫩,鲜美得像朵初绽的苞蕾。 汤姆不是个在那方面有很大需求的人。可以说,他是个很容易被满足的男人。但过去两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思想曾经几度不可遏制地往那个方向驶去。 要是让邓布利多知道,非得弄死他不可。 可恶的老头儿和他都清楚,他被招聘来无非就两个原因。一,正所谓 keep your friends close, but keep your enemies closer,邓布利多想当然地以为,把他拴在霍格沃茨自己眼皮子底下相对更安全些。二、格林德沃在欧洲横行,邓布利多似乎认为有他在,对守卫霍格沃茨能有所帮助。 当然,汤姆选择来霍格沃茨教书,也有他自己的原因。 他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断不能就这么夭折,and over something so base!(况且还是因为人类最低俗卑鄙的欲望!) 直到她毕业,她的那些想法都只能是想法,仅此而已。 他上周单独把她叫到办公室,本来是打算吓唬吓唬她,让她别再胡思乱想——毕竟,在以往的这种情况里,他只需对她们的糟糕成绩表现出失望,并威胁说,如果她们再不集中注意力,就得去费尔奇那里关禁闭——毕竟,没人想让里德尔教授感到失望。 但——该死的——当时他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爱茉尔——她整个人因为课上的发挥失常而颤栗不止——那个以吓唬她为目的的计划就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大概是因为她在他面前才展露出的羞怯、娇软、柔嫩——他一时没忍住,让那句话溜出了口。 ——“Do you need me, Amore?”(你需要我吗,爱茉尔?) 小姑娘试图维持镇定的模样简直太可爱了。匆忙离开的时候甚至连咖啡杯都忘了放下。他以前从来没发现,一向安静、孤僻、敏锐的女孩儿也能憨厚笨拙得可爱。 汤姆瞥向教室前方的爱茉尔。小姑娘静静坐在那儿,裙摆和过膝长袜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儿大腿,轻薄合身的针织毛衣完美勾勒出挺翘的曲线,打开的领口下锁骨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水凌凌的杏眸过分暴露着那些不规矩的想法——显然他说的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不过仍旧令人钦佩地付诸努力,尽量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听讲。 不行——汤姆倏然转了个身,面向正为非作歹的艾弗里,金发男孩儿讪讪住了手——如果任由事情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对他和她都没任何好处。爱茉尔明年就要毕业了——对于他和她这种家庭贫困、被至亲抛弃的孤儿来说,掌握至高无上的魔法力量是唯一的出路。这是她的未来。他不能眼看着她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更何况,小姑娘干净得就跟张白纸似的,那晚的记忆和那些诱人的想法都一清二楚写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如果万一哪天她遇到一个像他一样的摄神取念高手呢? 汤姆心中升起一阵烦躁。这烦躁区别于隐私被人发现的愤怒和名誉受损的被威胁感;它更像是一种嫉恨,好像自己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被外人偷瞧去了一样,即便知道他们无法拥有它,却依然忍不住去加强对领地的守卫。 嗯,事情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他得再约谈她一次。 § 里德尔教授说要再次跟她单独谈话时,爱茉尔吓坏了。 小姑娘小心翼翼坐在那儿,连咖啡都拒绝了。汤姆叹了口气,他又不会吃了她。 “You assured me last time, Miss Sayre, that you ‘just needed some time’. Well? It’s been more than a week.” (你上次跟我保证过,瑟尔小姐,你‘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现在呢?都一个多星期了。) “But…But I have been doing better, sir… I have been paying attention in class; I really have!”(可是……可是我已经尽力了,先生…… 我已经有在很认真听讲了,真的!) 这抗议惹恼了里德尔教授。他缓缓眯起眼睛,语调冷冰冰的,显然不满她为自己的极力辩白。 “Oh you have, haven’t you?”(到底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么?) 声音很轻,满是讽刺。 泪涌了上来,爱茉尔咬住唇,咽了回去,极力克制着喉咙里的颤抖。 “I have been paying attention.”(反正我就是有在认真听课。) 汤姆没理会少女的任性和强词夺理,自顾自说了下去。 “Because if there has been any improvement, I haven’t been able to tell.” (如果你有进步的话,起码我是没看出来的。) 他一脸怒其不争地盯着还想狡辩的爱茉尔,“And if you can’t take your education and your future seriously, then I’m forced to have you spend the rest of your evenings in detention. You’ll just have to explain to Slughorn why you, a prefect, can no longer make the rounds at night——”(如果你不能认真对待你的教育和你的前途,那么我就不得不让你在禁闭里度过学期余下的夜晚了。你最好跟斯拉格霍恩解释清楚为什么你,一个级长,不能再在晚上巡视——) 少女猛然站了起来,泪水倔强地在眼眶里打着转。 “That’s not fair! Even if I weren’t paying attention, I haven039;t broken any school rules!”(这不公平!即便我没认真听讲,我也没违反任何校规!) 汤姆觉得自己都快被气笑了。 “I don’t need to reference any school rules to give you detention, Sayre. Sit. Down.”(关你的禁闭还用不着我去参考校规,瑟尔。坐下。) 那两个词的命令像根针一样扎破了她心里那口气。爱茉尔跌坐回椅子上,忽然意识到,即便他随意滥用职权,她也照样无可奈何。 少女垂着小脑袋,泄气地坐在那儿,下唇微颤,如狂风骤雨中的海棠花瓣一般,眼看就要哭出来。汤姆沉沉叹了口气,他适才说得或许的确太过分了。 里德尔教授忽然站了起来,走到爱茉尔身旁。在爱茉尔有所反应之前,他已经在她身旁单膝蹲下,与她平视,目光柔和,微微偏着头,一点儿也没了适才的讽刺和严厉。 “Your shift ends at hour 2100, yes?”(你在21点结束巡视,对不对?) 她扭头看着他,茫然无措地点了点头,浓黑的羽睫忽闪着下垂,遮住了大眼,片刻后再抬起,两颗泪珠滚下脸颊,像水晶滑过他在遥远东方见过的甜白釉。 他没忍住,把其中一颗泪滴拂去,又用手背轻触她的下巴尖儿,接住另一颗滚落在那里的水珠。 恍惚间,他记起在孤儿院时听到的一则麻瓜故事,说人鱼是这世间最美丽和纯粹的生物,而他们的泪,一旦在人类面前落下,就会凝成珍珠。或许是他与她之间那一整晚的秘密在悄悄作祟,一个荒谬的想法掠过脑海。 她的泪,真的会在他手心里化成珍珠吗? 爱茉尔紧紧咬着唇,抽泣着说了句,I’m sorry, sir.(对不起,先生。) 那滴泪在他指尖儿溅开,融化成温热湿濡的一片暖意。 他避开眼,站起身,让指掌间的温暖湿润消散在了冬夜的寒凉中。 没转头,背身向后,递给爱茉尔一块儿丝帕。 “You’ll e to my office, Miss Sayre, at 2115 every day, for Occlumency lessons. I trust that someone with your talents would know what this means.” (每天晚上九点一刻,瑟尔小姐,请准时到我的办公室来,我传授你大脑封闭术。我相信像你这样水平的学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大脑封闭术? 爱茉尔心脏漏跳了一拍,捏着丝帕的手痉挛般一紧,猛地抬头去看教授的背影。 难道…… 难道他是个 Legilimens(摄神取念师)?! 她心口一凉,有一秒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的那些想法,难道……他都知道了? 那现在,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吗? 如果里德尔教授看出了她的心思,那么他也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他走到窗边的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烈火威士忌,喝了一口。 “As you might know, Sayre, successful Occlumens are masters at the art of emotional partmentalization. I hope that by learning this skill, your performance in my class will return to the quality I expect from you.”(你或许知道,瑟尔,成功的大脑封闭术师也是情绪间隔化的大师。通过传授你这项技能,我希望你在我课上的表现能恢复到我预期的标准。) 他真的只是为了让她学会间隔自己的情绪吗? 还是只是不想再忍受她那些肮脏的想法…… 爱茉尔不敢再想下去,轻声答了句,Yes, sir. 他依旧没看她,声调清冷,语气毫无变化。 “Tomorrow at 2115, Miss. Sayre. Do not be late.” (明天晚上九点一刻,瑟尔小姐。别迟到。) 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没等她答话,扔下一句 “Dismissed”(你可以离开了),然后消失进了办公室通向卧室的门里。 —————————— 尾注: 这里好像私设了哦,原着里邓布利多1945年击败了格林德沃才成为了霍格沃茨校长,那年伏地魔才19岁。要不大家就当邓布利多没击败格林德沃就当了校长,然后把里德尔的出生日期往前推一些吧,我也忘了他具体在Borgin-Burkes干了几年了。 呃,大脑封闭术这个部分没在原来的大纲里,所以 we are pletely in uncharted territories! 情绪管理(3) 2w9 6.co m “G…Get out… Get out!”(出……出去…… 出去!) 爱茉尔极力推拒着,极力想把他逐出脑海,不许他触及那些她晚上独自一人在寝室时才敢产生的幻想和回忆。 记忆宫殿是个最不寻常的地方。在开始学习大脑封闭术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巫师的思维是以这种方式规划的——最新的回忆和思想在最上层,最久远的在最下层,而那些隐私、幽暗,或者痛苦、不堪的记忆则被藏匿在一个个上了锁的小房间里,安置在走廊黑暗的尽头,轻易不许人触碰。 唯一的问题是,爱茉尔的记忆宫殿似乎该换锁了,因为里德尔毫不费力就能打开那些她自以为牢不可摧的锁。他在最上面几层徘徊(礼貌地没往她幼年的回忆深挖),依次打开每一扇房门,但从不在任何一个房间逗留太久——似乎只是为了提醒她,如果他乐意,她所有的秘密早就会被他毫不留情地吃干抹净。 爱茉尔无奈地看着房门一扇扇被打开,暴露里面的秘密…… ———上周和他发生的争吵时、被他训斥时的难过与委屈…… ———他微凉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拭去她的泪,那么温和,那么有耐心,那么充满着爱意。她心跳加速,有那么一瞬,大脑里一片空白,完全迷失在了他那双如夜空中最璀璨星辰的眼睛里…… ———她恍惚间寻思,有那样一双眼睛在,干嘛还有人去研究天文学? ———她把他的手帕洗干净,放在床头柜上。每天入睡前都告诉自己应该明天还回去,但第二天晚上,它依旧还在那里…… 噢对,还有她叁年级喜欢上的那个拉文克劳男生。 呃……说实话,有些上锁的房间吃了那么多灰,爱茉尔自己都忘了它们里面有什么。看好文请到:95 7c.c om 她觉得里德尔撞上那扇门的动作带了几分粗暴。 他疾步走向长廊尽头,在最末端一扇门外停下了脚步,伸手按住了门把手。 爱茉尔心一凉。 “NO! Stop! Please! Just STOP!”(不要!停,求你了!停!) 情绪陡然失控下,那扇门猛地大大敞开。 ———昏暗烛光下的办公室里,她坐在他的办公桌上。他向她慢慢靠近,指尖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漂亮的唇眼看就要…… 他猛地关上了那扇门。 爱茉尔倏然睁开了眼。 DADA教室里灯火通明,她正坐在椅子里,而主动离开她记忆的里德尔则侧身背对着她,双手撑在一旁的课桌上,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神情晦暗不明。 不得不承认,她以前学任何东西都没有像现在学大脑封闭术这样吃力。第一晚的时候,他就跟她说过,她得 “learn to control your emotions, clear your mind of anything that might influence you in any and every way.”(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清除思想中任何会对你有所影响的事情。) 但这不公平,爱茉尔怨天尤人地想,如果教授她大脑封闭术的是任何其他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教她的人是他——一切问题的根由——这叫她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 爱茉尔努力稳住双腿的颤抖,站了起来。 “I…I’m sorry, professor; I’m…I’m hopeless. I shouldn’t keep wasting your time.”(对……对不起,教授,我……我一点儿进展也没有。我不该再浪费您的时间了。) 他过了几秒才转过身来,没有丝毫不耐,也没有斥责她想放弃的念头,神情温和鼓励,动作却若有若无地带了几分僵硬和不自然。 “Don’t be discouraged, Amore. This isn’t easy for most. With more practice, you will improve.”(别灰心,爱茉尔,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不容易。继续练习,你会进步的。) 汤姆知道,爱茉尔想要给他留下好印象。他从她的记忆里看到过:过去一周,她每天都花大把的课余时间练习摒除杂念,吃饭时,巡视时,甚至连入睡前都(毫无成效地)尽量不去想他。为了他,他的小姑娘想要做得更好。他当然也知道,在这些课上,清除杂绪对爱茉尔来说极其不易……尤其因为给她带来这些杂绪的人是他本人。 其实,每晚窥探她的那些回忆和幻想,对他何尝不也是一种考验?他回想起自己适才触碰她那晚记忆时的犹豫,心中升起一阵烦闷。退缩和逃避——这不像他的风格。况且,那晚他只是在尽到对学生的职责,何须对之回忆退避叁舍?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似乎在畏惧那扇门后的什么东西——她那晚回忆中的什么东西——即便那段同样的记忆也封存在他脑海的某处。 但汤姆来不及多想。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继续练习。除了自己,他还能放心让谁来教她? 他望着爱茉尔汗湿的小脸儿,沉默了片刻。 “Let’s try a different method, my dear. Relax. Close your eyes. Breathe in deeply and out slowly. Inhale… Exhale… In… and out…” (咱们试个别的方法,我亲爱的。放松。闭上眼睛。深呼吸,呼入……呼出,进……出……进……出……) 少女像以往一样,完完全全把自己交托在了他手里,一字不差地遵循他的指示,紧闭着眼,强迫自己放松、镇定,呼入、呼出。 他走到她身边,一手搭在她肩上,尽量让声音舒缓、抚慰。 “I want you to imagine a dark room. Strong walls. Somewhere pitch black, somewhere you can’t even discern the outline of your hands in front of your eyes.” (现在想象一间暗室。坚固的墙。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爱茉尔强迫自己不去理会他指掌在她肩头的温暖。好在,他很快就挪开了手。 呼入……呼出…… 那间屋子……在她记忆宫殿底层,不过没关系,它不是最糟糕的。而且,如果它能帮她学会大脑封闭术,她愿意短暂地回到那里。 不过这次,没有醉酒的母亲,没有碎了一地的酒瓶,没有蟑螂和耗子……没有…… 只有呼入……呼出。 “Good. Excellent, Amore. I’m ing in now.”(好,很好。我现在进来了,爱茉尔。) 他静悄悄滑入她脑海里,如鱼得水,那么温柔平缓,若不是他的提醒,她甚至都没注意到。 但汤姆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爱茉尔脑海中的不是想象,而是一段回忆。 ————暗室冷得像冰窖,七岁的小女孩儿蜷缩在角落里,因饥饿和寒冷瑟瑟发抖,鲜血顺着额角流进眼睛里…… 汤姆浑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凝结成了冰。 他不顾她的抵抗,在她的记忆里横冲直撞,像一条被激怒的毒蛇,无差别地撞开任何挡住他道路的人或物,冰冷的怒火将宫室层层燃烧,将那些爱茉尔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放下,甚至已经遗忘的痛苦伤疤一一剖露。 ———第一个继父的儿子抓过爱茉尔手里的书。阿格里皮娜攀着她哥哥的肩膀,冷嘲热讽,“要不是我爸爸养着你,你和你那个贱人妈妈早就得进贫民窟讨饭了。你居然还和我们一起吃饭,穿一样的衣服,睡一样的房间!你听好了,这里的书全是我们的,即便我和卡里古拉一个字都不看,也不许你翻一页!” ———卡里古拉把书高高举起,用书脊对准爱茉尔的额头。她想躲,但为时已晚,厚重的籍角正砸中她的额头,热乎乎的粘稠液体顺着额角滑下。阿格里皮娜顺势拽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反复撞在书柜上。玻璃碎了一地,有些扎进她头皮里…… ———心中的恐惧被愤怒所取代。她是个人!没有任何人该被如此欺辱! ———阿格里皮娜和卡里古拉躺在地上,浑身都是玻璃碴,抽搐、流血不止。母亲气疯了,抄起酒瓶砸在她后背上,一边不断向那个富甲一方的麻瓜哀求、道歉,一边把她扔进马厩的储物间里。 ———冷,太冷了。爱茉尔模糊的意识不断祈祷干草堆能燃起来,但她的魔法似乎在下午都被用尽了。四周漆黑一片,偶尔传来窸窣声。昆虫和耗子们闻到了她身上将死的气息和血味儿,先开始还小心翼翼地,后来见她一动不动,就大胆地围了上来。她被冻得几乎没有知觉的脚趾隐约感觉被啃噬的疼痛…… ———母亲又结婚了。这次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巫师。他和妈妈是在酒馆里认识的,因此可想而知,从那之后,家里的大人就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 ———爱茉尔在厨房费力地指挥魔杖洗碗,一个盘子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客厅里传来一句因酒醉而模糊不清的咒骂,似乎是“败家的小蹄子”……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男人已经怒气冲冲闯了进来,抽出皮带—— “ENOUGH!” (够了!) 布料燃烧的味道弥散在鼻息间。爱茉尔睁开眼。火焰刚从里德尔教授的长袍下摆熄灭。 她喘着粗气,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袭击了一位教授,还是里德尔教授。 爱茉尔抬头呆呆望着他。她从没见过他那样愤怒,定定立在那里,双眼一眨不眨凝视着她,像一条准备好出击的毒蛇。 她无地自容地垂下头,在他开口前低声说了句 “I’m sorry”,连外袍都没拿,几步冲到门外,落荒而逃。 ————————————— 尾注:卡里古拉是古罗马一位出了名的暴君。这里用他的名字,是因为《简·爱》里约翰用书打简爱的时候也提了卡里古拉的名字,而阿格里皮娜则是历史上的卡里古拉皇帝最小的妹妹。 情绪管理(4) 整个晚上,汤姆唯一能想的,就是爱茉尔。 ———叁岁,爱茉尔咿咿呀呀地往她母亲身边跑去。年轻的女巫瘦骨嶙峋,头发稀疏,与汤姆在后来回忆里见到的模样大相径庭。她不肯抱爱茉尔,不肯哄她……虽然偶尔给她喂些稀粥,换件衣服,但一旦女孩儿哭闹,她就把她丢在被床上,用被子盖住,企图压抑哭声…… ———四岁,爱茉尔被她生父抱着,开怀大笑着被一次次抛起,再被父亲稳稳地接住。麻瓜男人亲吻拥抱着女儿,管她叫“上帝赐给我的小天使”, “my perfect little darling”,告诉她他有多爱她,即便她的名字——Amorina Bianchi——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她依旧是他最心爱的小天使,最特别的小姑娘…… ———五岁,爱茉尔站在兴建中的摩天大楼的脚手架下,被她母亲拽着,愣愣地看着父亲血肉模糊的尸首被抬出来,黑红的脑浆洇透了白布…… ———六岁,爱茉尔穿着一件比她大几号的破烂背心,没有裤子,蜷缩在Hooverville的泥巴里(胡佛村,注:大萧条期间美国纽约无家可归者修建的棚户区)。四周的流浪汉有些在胡佛毯上睡觉(保暖用的旧报纸),有些把胡佛革裁成鞋底的形状(鞋底烂穿时用于修复的纸板),有些在用“胡佛砖” 盖房(废弃木材和有毒金属)。对面走过来的女巫看起来健康了不少,她一把将女儿从地上薅起来,揪着她耳朵拎回棚屋里, “If you haven’t finished selling those damned flowers…”(要是你还没卖完那些可恶的花儿……) ———七岁,爱茉尔努力挥动比她还高的一把扫帚,清理马厩里的粪土。芝加哥冬日的严霜把女孩儿细嫩的手指冻得开裂,血泡被扫帚上的木屑划破,黑黄的血水顺着扫把滑下,一滴滴凝结成冰。阿格里皮娜和一群比她大的女孩儿围过来,把扫帚从她手里夺过去,狠狠冲着她膝盖弯打下去…… ———八岁,爱茉尔和母亲搬回了爱尔兰。小姑娘手上的冻疮渐渐痊愈,但脏兮兮的破裙子却多了横七竖八的血口子。瑟尔女士浓妆艳抹,挽着一个黑头发的长发男巫,甜甜地叫他, “Aldric, my prince!”(阿尔德里克,我的王子!) ———九岁,爱茉尔正趴在地上用抹布擦地,柔嫩的膝盖被石灰地磨出一道道血痕。门忽然被推开了,长发男巫搂着个妓女走进来,手里拿着酒瓶,瞅了爱茉尔一眼,哈哈大笑着把她一脚掀翻在地。女孩儿从地上爬起来,挡在男巫身前,稚嫩的嗓音大喊, “You jackass! My mother is pregnant!” (你混蛋,我妈妈怀孕了!)话未落就又被掀翻在地,不久后,卧室里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吼和男人愤怒的打骂声。 ———十岁,爱茉尔比同龄人都瘦小。她半夜爬起来偷偷摸摸进了厨房,先翻了翻垃圾堆,然后偷瞄了眼窗台上的面包,想了片刻,舔舔唇,终于忍不住掰了一块儿。小姑娘蜷缩在窗下,像在吃世界上最好吃的蛋糕一样,慢慢舔舐那块又冷又硬的老面包。 ———十一岁,爱茉尔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她怕助学金被母亲拿去买酒,又怕继父再对她动手动脚,于是当天就一个人去了远在伦敦的对角巷,结果却误打误撞进了翻倒巷。隐藏在阴影里巫师一圈圈围了上来,上下打量着容貌清秀的姑娘,缓缓把她逼进了墙角。隔壁商店里的一个年轻店员走出来,那群巫师跟见到光的Devil’s Snare(魔鬼藤)一样,迅速退回了阴影里。 ———十二岁,爱茉尔长高了,也长胖了。她从学校其他同龄女同学那里明白,女孩儿长大了,需要用到“胸罩”这个东西。暑假,她回到母亲家。长发男巫在她的行李中翻找零钱,结果发现了女孩儿用攒下来的钱新买的内衣。于是,皮带一下下抽在女孩儿背上,打出皮肉绽裂的闷响,伴随着尖利的辱骂, “You little cocksucking whore, good for nothing little cunt, fucking waste of money…”(小婊子,败家的小娼妇……) 那是很多年来,汤姆第一次感受到那样原始的愤怒。 不,他想的不是他该对阿尔德里克·普林斯用什么咒语。 不。 他在想,自己该如何掐住那个纯血统败类的脖子,或者挑断他的气管,让那个浪费氧气的混蛋活活淹死在他自己的血沫里。 他想起来爱茉尔十一岁生日那天,收到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时的微笑。那几乎是她五岁后第一次露出笑容。汤姆觉得那个笑容和邓布利多当年为他演示魔法时他自己露出的笑容极为相似:在那一刻,他们——他和她——发现了一个魔幻般精彩纷呈的世界。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那封信——带给了他们一个承诺,一个对至高无上的力量的承诺,一个对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的承诺。 汤姆缓缓走向衣架,出神地看着爱茉尔落下的二手旧袍子。 ———少女被缓缓逼进了墙角。隔壁商店里,一个刚开始在博金-博克工作的年轻店员正好走了出来。那群巫师跟见了光的Devil’s Snare一样,迅速退回了阴影里。 ———女孩儿垂着头,腼腆地站在他面前,没看他的脸,小声咕哝了叁个词。 Thank you, sir. (谢谢您,先生。) ————————————— 尾注 本来没想着写一章汤姆POV的,结果写出来感觉效果还不错。嗯,下章应该会第叁人称爱茉尔,之后大多数章节可能转为第叁人称,不过仍会有小部分的第二人称。 也就这两章(6、7章)有点虐,但之后就好了。也不是为虐而虐,是为了让这段感情更合理化,必须阐述一下女主身份背景。 情绪管理(5) 爱茉尔是被一声巨响惊醒的。 她猛地坐起来,警醒地环顾四周。单间级长寝室里一切如常,声音定是外面传来的。 玻璃被撞碎的声响——那动静她再熟悉不过。 她大半宿都蜷缩在床上,双臂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胸前,过了不知多久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此时骤然被惊醒,在DADA教室里被迫回忆起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人生啊,多是看谁比谁更豁得出去。自从她十二岁折断了继父的魔杖,并威胁把全家一起炸掉,要死一起死之后,她继父就再也没敢碰过她。暑假的时候,她甚至可以靠在麻瓜商店和餐馆里打工赚的钱——偶尔偷用一点微末的魔法,加上学会利用自己的美貌,顾客常常会多给她些小费——在外面租房住,避免回家。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那些可怕的回忆,或者起码是将其封印了起来,但今晚的经历证明,那些伤疤还是轻而易举就能被人揭开。 而这个人,偏偏是他。 爱茉尔紧闭双眼,深深呼吸了几次,平复心绪。她没时间在往事里徘徊,也没时间去消化今晚被激起的强烈情绪、去想下次该如何面对里德尔。外面一定出了什么事,作为级长,她理应出去看看,确保没有低年级学生受伤。 她翻身下床,正要脱去睡裙,换上校服,走廊里忽然隐约传来脚步声。 几秒后,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一声压抑而急促的轻呼。 “Amore, are you up?” (爱茉尔,你起了吗?) 爱茉尔认出那个声音,心漏跳了一拍。 “Y…Yes, sir. But I…But I’m not dressed, sir.” (是……是,先生。可我还没换衣服。) “There’s no time. Come out.” (没有时间了。快出来。) 略微一顿,声音轻了几分。 “I…I need you, now.” (我……我需要你,现在。) 爱茉尔挥手点亮屋里的蜡烛,紧紧抓着魔杖,把门拉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地往外张望。 门外确实是里德尔教授。她愣了一下,把门又拉开了些。 风摇烛影,柔黄的暖光被半掩的门斜切成二。里德尔的右半边脸浸在光里,左边却被掩在了阴影里,像黑暗中狩猎的蛇一般一动不动。但在见到她的一瞬间,那副凝肃而毫无表情的五官却起了一丝微妙、奇异的变化…… 如冬日里被阴云笼罩的岑寂冰面上,忽然射入一抹阳光,照亮了隐藏在那双凝冷黑玉下的潋滟澄波。 水光流转之间,清涛澎湃,似有千尺之深。 他朝她的方向前进一步,整个人步入了光明里,双唇微启,浑身都浸沐着柔暖的烛光。有那么一秒,似有什么斟酌良久的话想对她讲。 爱茉尔的心脏跟打了个激灵似的,不知是出于期待还是慌张,双瞳微微放大。 少女的那双黑瞳就跟带了某种比最强劲可怕的黑魔法更加强大炙烈的魔力似的——让汤姆一瞬间完全怔住,不知怎的,忽然就不敢再看。 他有些慌乱地移眸,避开了她的眼睛。极力压抑着双手的颤抖,侧身回避她的视线,展开手臂上搭着的那件旧长袍,披在了少女单薄的睡裙外,将袍扣在她颌下系好。 里德尔手上的动作很稳、很迅速,但始终没抬眼看她,俊美的眉目低垂,长而卷翘的鸦睫微微颤抖,在颊上洒下一片柔和的扇形影翳。 冬湖上的暖阳消失了。乌玉般的冰封的冻层朝她反射回每一寸烛光…… ……始终没再让一缕光明射入,没再照亮冰面下奔腾汹涌的浩渺烟波。 爱茉尔心里泛起几分说不清的苦涩失落。 但同时,又略微松了口气,就像迟早会来的刑期被延缓到了明日一样。 “Are you sick at the sight of blood?” (你晕血吗?) 汤姆问完才意识到这话有多蠢。像爱茉尔这样经历的人,怎么可能晕血? “No, sir, I don’t think so.” (不,先生,我想不会。) 走廊尽头的血味已经顺着晚风飘了过来。女孩儿一手紧紧攥着魔杖,另一手紧握成拳,目光若有若无地往他身后瞟去。在反应过来之前,汤姆发现自己握起了爱茉尔紧捏成拳的手,抚慰地将细嫩的五根手指轻轻捋开,攥在了自己手里。 他和她的眼神撞在一起,又匆匆移开视线,补充了一句。 “It won’t do to have you faint. Come. Come this way.”(不能让你晕倒。来,这边来。) 爱茉尔跟着她的教授沿走廊前行。空气里的血味越来越浓,衬得月光都透了几分血红。离她房间叁四十英尺开外的地方躺着一个浑身抽搐的人,一进入里德尔设的隔音结界,就能听到他喉咙里发出的咯叻咯叻的痛苦呻吟。一旁的高大绘窗被撞得稀烂,碎满一地的玻璃碴已经被里德尔清出一条过道,旁边还有一把被撞成木渣,却仍旧不断挣扎的飞天扫帚。 这人……是骑着飞天扫帚从窗户里撞进来的? 他是怎么进入霍格沃茨的结界的? 爱茉尔瞥了一眼仍旧牵着她的里德尔。他神情严肃,没看她,也没有任何解释。她跟着他在那人旁边蹲下身,凝神细看。那是个叁四十岁年纪的男子,淡黄色的头发已经被血染成鲜红,他浑身被一张火网缠住,由赤白的火焰组成的网丝勒陷进肉里,但不断渗出的血液却并未凝固或被烧焦,反而越涌越多。出血最厉害的地方在右臂上,密密麻麻的血珠渗透出来,整条青白的手臂像被细密的丝网缠绕。 被打破的……牢不可破誓言。 里德尔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乌眸紧紧凝视她的双眼。 “Amore, I shall have to leave you here, with this gentleman… I will do my best to return within an hour or so. In the meantime, it is your task to keep him alive to the best of your ability. If his mind clears and begins talking, you are to memorize every single word he says. Is that clear?”(爱茉尔,我得扔下你同这位先生……我会尽量在一个小时内回来。这段时间里,你的任务是尽可能让他活下去。如果他醒过来,开始讲话,你得记住他说的每一个字,明白吗?) 爱茉尔心里有一百个问题,但她只问了一个。 “Igniduratus and Glacius, sir?” (凝火咒和冻结咒,先生?) 里德尔炯炯的目光柔软了一瞬,点了点头,像她在课上答对问题一样。 她开始运用咒语。他静静看了她片刻,不知在思索什么,似乎舍不得离开,又好像不放心似的,不过终于还是站起身,向楼梯走去。 或许过了一个钟头,或许有两个——在那肉体被魔鬼火焰灼烧的可怕景象前,时间完全失去了意义——走廊里忽然啪的一声巨响。 爱茉尔被惊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手上的魔杖差点失控,但她立刻就意识到,能在霍格沃茨幻影显形的,只有一个人。 两个高大的身影——一个年轻,一个年老——匆匆向她走来,一边低声交谈着什么。爱茉尔适时地止住咒语,起身给他们让出空间,退到了走廊的阴影里。随着她的咒语终止,那人的呻吟陡然提高。 邓布利多看了她一眼,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光。 “Sayre, is it? Has he talked?” (瑟尔,是不是?他说过话吗?) “Yes, sir, and no, sir.”(是的,先生;没有,先生。) 略一迟疑,继续道, “This is not the usual Unbreakable Vow, sir. It’s been bined with Fiendfyre. He’s…He’s barely alive.”(这不是一般的牢不可破誓言,先生,而是与魔鬼火焰结合了起来。他……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Thank you, Miss Sayre. I can very well see that.”(谢谢您,瑟尔小姐。我能很清楚地看到这一点。) 老巫师心情显然很不好。爱茉尔讪讪住了口。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单膝蹲跪在地的年轻男巫抽出了魔杖。 “Glacio tempestas.” 冰流汹涌从杖尖儿滚出,注入燃满火与血的皮肤沟壑里,地板上男人的呻吟声缓和了些。 “See, Albus? The Dark Arts has its uses.”(瞧,阿不思,黑魔法也有其用武之地。) 老巫师瞥了年轻人一眼,杖尖儿撒出一束金光,射入昏迷男人的眉心间。 “I hope I don’t need to remind you, Tom, that you are here to teach Defence, not the Dark Arts.”(我希望我不用提醒你,汤姆,你是来教防御术,而不是黑魔法的。) 又瞧了爱茉尔一眼。 “Stay, Miss Sayre. You are still wanted here.”(这儿还需要你,瑟尔小姐,别急着离开。) 爱茉尔就站在一旁,看两个男巫给奄奄一息的男人施各种各样的魔咒,几个词——Unbreakable Vow…that blood pact(牢不可破誓言……那道血契)——隐隐约约传来。 “See, Tom, even the Unbreakable Vow isn't so unbreakable; it merely requires one to..e to terms with death.”(瞧,汤姆,即便是牢不可破誓言也并没那么牢不可破,打破它你只需要……接受死亡。) 年轻男巫静静念着咒语,不知在思索些什么,没再答话。 过了一会儿,地上的伤者呻吟一声,悠悠转醒。老巫师立即俯下身,附耳细听,神情逐渐凝重。断断续续的交谈声传来。那人安安静静说了一会儿,忽然,嘶哑的嗓音陡然提高,最后几个字尖锐地响彻寂夜。 “Remember! Attack…Hogwarts!”(记住!攻击……霍格沃茨!) 拽着老巫师前襟的右手痉挛般地一抖,伤口里涌出一大滩燃烧的黑血,随后脱力落地,一动不动了。 老校长苍劲的五指轻轻拂过死者的脸颊,合上了那双充血的眼睛,缓慢——但有劲力地——站了起来,声音沉着有力。 “Professor Riddle, the perimeters, if you please. Sayre, with me.”(里德尔教授,请检查校区护围。瑟尔,跟我来。) ————————————— 尾注: 还是走了一点儿剧情,不过不会太多的,一切都为言情服务。 其实这个时候邓布利多还没有那么老,但须发大概已经开始发白了吧。 Igniduratus是我随便编的凝火咒语,原着只提过有凝火咒,没说具体用什么咒语。用拉丁语 igni-前缀(燃烧),后加拉丁语duratus(“持续”,to last/remain/continue)。 Glacio tempestas也是我瞎编的,基于Hogwarts Mystery里被诅咒的冰(cursed ice),Glacio是拉丁语冰冻的动词,tempestas是拉丁语里的风暴。 哎,postpartum depression(产后抑郁?)是个更值得社会关注的议题。 在原着canon里,爱尔兰瑟尔家族的William Sayre移民到了美国,创办了伊法魔尼 (Ilvermorny) 魔法学校。 Bianchi是个超级常见的意大利语名字。最近去了趟纽约出差,有了上一章胡佛村这个想法,希望没有崩人设。 情绪管理(6) 爱茉尔小跑着跟上校长的脚步,手里的魔杖用悬浮咒小心指挥着那位来通风报信的牺牲者在担架上盖着白布的遗体。校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路上没说半个字,直到两人来到校长办公室入口的滴水嘴石兽前。 “Fizzing Whizzbees.” (滋滋蜜蜂糖。) 滴水嘴石兽跳到一旁,让出办公室入口。 爱茉尔按老巫师的指示,将担架放在窗边的地板上,抬头时,发现邓布利多正静静观察着她。 “You possess a remarkable intellect for someone so young, Miss Sayre. It would be a shame to let that talent go to waste.”(对于一个这么年轻的人来说,瑟尔小姐,你的能力确实非凡。如果让这样的天赋白白浪费掉,那就太可惜了。) 或许是因为在霍格沃茨太久,爱茉尔发现,自她幼年就相伴左右的那种危机感不知何时渐渐隐退了。此时邓布利多的话提醒了她:她该记着,像她这样出身的人,除了努力学习魔法,掌握充分的知识和高超的技能,他们别无出路。学校里别的同龄女孩儿或许都有资格在自己短暂的青春岁月里犯花痴,唯独她不可以。 对于家庭贫困、受尽屈辱的孩子来说,追逐真情——并在真情里寻求信任——始终是一种奢侈的向往。它的代价太昂贵,她付不起。 她轻声道: “Yes, Headmaster. I will keep that in mind.” (是,校长。我会记住的。) 老巫师叹了口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看她的那一眼里有些许同情。 “What I meant to say was, Hogwarts has been looking for a Potions research assistant for Professor Slughorn… If you are hired, Miss Sayre, you could remain at Hogwarts throughout the summer.”(我想说的是,学校正在为斯拉格霍恩教授找一位魔药的研究助理……如果你被录用,瑟尔小姐,你可以于暑假期间留在霍格沃茨。) 爱茉尔几乎一夜未眠的大脑,此时缓慢地反应了过来校长这段话背后的含义。 “Did Professor Riddle——” (里德尔教授是不是——) “He merely mentioned that you would make an excellent candidate. Consider applying, Miss Sayre.” (他只跟我提了你会是个非常出色的人选。考虑一下报名,瑟尔小姐。) 邓布利多从书架的小格子里取出一个装饰华美的菱形小药水瓶。药水瓶中间镶嵌着一块圆形的月光石,在落月的清辉下,闪耀出淡淡的七色华彩。 他拿着那瓶药水,静静凝望着它,面容看不出悲喜。但——爱茉尔想——老教授那双犀利的明蓝色眼睛——被些微的怀恋与伤情——化成了温暖湿润的柔蓝。 他过了良久才移开视线,重新看向她。 “Would you please take this to Professor Riddle, Miss Sayre?” (能请你把这个带给里德尔教授吗,瑟尔小姐?) 话里带了一声叹息。 爱茉尔双手接过小瓶,动作带着郑重,问话的语气因为惊叹而低成了耳语。 “Is this…Is this…that blood pact between you…and…and…Mr. Grindelwald, sir?” (先生,这是……这是那道……血契……您……您与……与……格林德沃先生的?) 邓布利多静静望了她几秒,然后垂下了目光。 “As I said, Miss Sayre, it would be a terrible shame to let that talent go to waste.” (就像我刚刚说的,瑟尔小姐,如果让你的天赋这样白白浪费掉,那就太可惜了。) 爱茉尔双手紧紧捏着小瓶,一步步走到门口。在邓布利多替她打开了门时,她还是忍不住把那句话问出了口。 “How did it e toe to this…between you…and…and him, professor?” (教授,您与……与……他……之间……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邓布利多沉默了良久。就在爱茉尔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老校长的声音静静传来。 “It tends to be those…whom we love the most…that we also trust the least. Miss Sayre.”(瑟尔小姐,往往,我们最爱的那些人……也是我们最无法信任的人。) “Why, professor?”(为什么,教授?) “For fear of being hurt, Miss Sayre…of not measuring up. And for fear of betrayal.” (因为恐惧被伤害,恐惧被他们轻视。也因为恐惧被背叛。) ———————————— 尾注 校长办公室用原着的描述,不是电影中那什么鹰头狮身像‘电梯’。 本章用Fantastic Beasts里对血契的描述。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血在一个小瓶子里,如果两人要决斗,血契(也就是瓶子)必须得先被打破。电影里,两个人开始决斗时,小瓶子自己摔在地上碎了;邓布利多后来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血契能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