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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常生活中的陈戈徒是个难以从他身上感觉到温柔的人。

    无论是谁都不会认为温柔这个词可以用在陈戈徒身上。

    但不可思议的是王惩感觉到了。

    不止一点。

    是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

    是一个轻吻,一个眼神,一杯水,也是每一个回应。

    王惩难以想象有一天他会和陈戈徒如此?亲密。

    但他们确实像一个齿轮,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之?后就再也分?不开了。

    王惩深深地注视着?陈戈徒的眼睛,终于还是忍不住吻了上去。

    他哑着?嗓子说:“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晚回家了。”

    陈戈徒摁揉着?他后颈的那只手顺着?他的脊背往下,让他忍不住一阵轻颤。

    “知?道?错就好。”陈戈徒的声音依旧优雅又不失从容。

    他的手到了他的后腰,再往里延伸。

    然后,他偏头对?王惩说:“我们回家吧。”

    王惩环着?他的脖子,在他的怀里点头。

    陈戈徒站了起来,跨.坐在他身上的王惩用那双长腿环住了他的腰。

    如此?暧.昧又亲密的姿势让王惩抖了一下。

    陈戈徒轻拍了下他的臀,说:“下来,还是你想明天登上娱乐版的头条。”

    王惩松开两?条长腿,只是略有些烦躁的脸看着?不怎么高兴。

    “回家再说。”陈戈徒又安抚地拍了下他的腰。

    王惩这才松了眉头,只是并肩往外?走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往陈戈徒身上靠,而陈戈徒的手也始终松松地搭在他的后腰。

    2

    在整场订婚事件中,最没有存在感的就是王先生和王太?太?。

    当他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上城都已经传遍了,而王惩整整半个月都没有回过王氏老宅。

    如今他刚踏进王家大门,一个烟灰缸就向他砸了过来。

    没碎,在王惩脚边滚了两?圈。

    王惩宽容的没有计较,还好脾气地捡了起来。

    这段时间?天天和陈戈徒待在一起,他不止身体养好了,人都胖了回来。

    他缓步走过去,将烟灰缸放在桌上,大刀阔斧的往椅子上一坐,从王先生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说:“有时间?和陈家人一起吃个饭,免得人家说我们没礼貌。”

    “你说外?面的事你会处理好,你就是这么处理的!”王先生气的血压飙升,粗重的呼吸压都压不住。

    王太?太?在一旁忧心地看着?他,可她看了眼神态轻慢的王惩,动了动唇,还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王惩,你……咳咳……”王先生止不住地咳嗽,几缕白发?散了下来。

    看到他这幅样?子,王惩垂下的眼中没什么情绪,他自顾自地说:“如果不想去也可以,本来也算我们高攀了人家,说不定对?方还看不上我们。”

    “胡说!”王先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桌子都在颤。

    王惩把玩着?那根没点燃的烟,笑意没达眼底。

    王先生虽然有两?个儿子,但瑞斯特不属于他,也不会留在国内,王家最后的继承人只会是他王惩。

    无论他和陈戈徒订婚这件事王先生认还是不认,他都无法改变这个结果。

    因为王家真正能做主的人早已经变成了王惩。

    “好好养身体吧,免得到了那天落人下风,又觉得丢了面子。”

    他将那根始终没点燃的烟摁进烟灰缸,头也不回地出了门,仿佛他回来只是为了说这一件事。

    “阿惩,那……那我们要先送一些礼过去吗。”王太?太?在后面小声地叫住了他。

    “随便?,人家也不见得在意这个。”

    他留下一个冷淡疏离的眼神,踏着?落日余晖走出了门。

    ——

    今天陈戈徒有一个饭局,由泛舟国际郑先生牵头。

    鉴于郑先生在生意场上还算为人正直,陈戈徒给了他这个面子。

    以往在这样?的场合,陈戈徒从不会逗留太?长时间?,但今天他却直到天黑还没回家。

    无他,这位程先生实在太?过热情了。

    对?方和郑先生一样?大,人却看着?年轻许多,很是开朗温和的性子,饶是像陈戈徒这种令人望而却步的人,对?方也能始终面不改色的与之?交谈。

    “不知?道?陈少也喜欢品茶,我正好有几罐上好的毛峰茶,要是有机会一定请陈少去尝尝。”

    程先生为陈戈徒斟了杯茶,一双看着?温和带笑的眼睛始终目不转睛地放在陈戈徒身上。

    一旁的郑先生满脸尴尬地咳了咳。

    这程某不是上城的人,在邻省势力?不算小,是程家老爷子最小的儿子,虽不至于和侄子争夺家业,但只要程老爷子在一天,程家就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对?方来上城是想拓宽路子,运作好了是互惠互利的事。

    如今在上城陈家是首屈一指的存在,陈戈徒又是陈家唯一的太?子爷。

    程先生要想跨过上城这道?槛,哪怕只是歇歇脚,也得要先过陈戈徒这一关,也只有陈戈徒能和他谈。

    只是没想到这程先生……

    郑先生看了眼陈戈徒冷淡的脸,低头喝了口茶。

    没想到这程先生是一个如此?风流多情的人物,一来就看上了陈戈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