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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状,林大郎讪讪收回手,他问:“萧衔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带他进城来了?”

    李妙妙现在撒谎是张口就来,一点都不带思考的。

    她不以为然的说:“人家都要死了,我还不能带他进城逛逛,满足一下人家的心愿?”

    说着,她对着林大郎翻了一个白眼。

    “萧衔的心愿?”

    李妙妙点头,“他说想来城里看看,我想着他马上就要半死不活了,就带他来一次咯。”

    李小柔不是很相信,鉴于李妙妙对她没有好脸色,她扯了扯林大郎的衣袖让他说。

    “就这么简单?”

    林大郎开口问道。

    “不然呢?还能有什么原因”,李妙妙瘪了下嘴,“不然我吃饱了没事干,推着一个大男人从村里进城来玩呀?”

    她恨起来连自己都损。

    林大郎走到巷子口,朝街对面的男人看了又看。

    听她这么一说,萧衔确实看起来比之前瘦弱了一些。

    “你走吧,记得每天按时下药。”

    见林大郎就这样放李妙妙离开,李小柔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拉他到另一边窃窃私语。

    “相公,切不可相信姐姐。”

    李妙妙没有走,她背靠在墙上,就那么直溜溜地盯着他们,眼中带着毫无掩饰的嫌弃。

    见她这般,林大郎坚信她跟自己是一条贼船上的。

    他扒开李小柔的手,教育起她来了。

    “小柔,她是你姐姐,你怎能处处猜忌她,老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竟然选择了跟我合作,自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何况她若没下药的话,郭策和他背后的人,也饶不了她。”

    这就是林大郎的底气。

    只要郭策他爹一日是五河县的县令,李妙妙就是有千百种心眼,也逃脱不了他们的五指山。

    见渣男看过来,李妙妙翻了一个白眼。

    “我可以走了?”

    听到他这么说,李小柔也没了话说。

    “你走吧,走吧”,林大郎挥了挥手。

    走之前,李妙妙又对他们二人翻了一个白眼,随后得意洋洋地离开。

    看她洋洋自得的样子,李小柔在心里骂道。

    蠢货,迟早有一天我要将你彻底踩在脚下。

    走到街对面,她弯腰对萧衔微笑道:“走吧。”

    二人走出林大郎他们的视线,萧衔冷然问道:“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们就问我怎么带你进城了”,李妙妙推着轮椅一边往前走,一边往街两边的商铺瞧。

    她在看还有没有要买的东西。

    “你如何回答的?”,他必须知道她的计划,才方便做后面的计划。

    闻言,李妙妙秀眉一挑,低头盯着男人头上戴的斗笠看了两眼,若实话实说,估计今天来城里就是她最后的心愿了。

    抿了抿唇,面不红地回道:“我说我想带自家夫君出来逛逛怎么了,有什么意见?”

    “就是意见也给我保留。”

    她说的理直气壮,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

    听着她的回答丝毫不委婉,萧衔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她把夫君两个字,说的倒挺顺口。

    两人在城中把午饭吃了,李妙妙才慢悠悠地推着萧衔回家。

    走在路上,那些过路的人他们一个也不认识,这样安静的走在路上,着实有些沉闷。

    李妙妙开始打哈欠,她瞌睡都快来了。

    为了避免因为自己打瞌睡把萧衔推到沟里,她无聊的找着话题。

    “萧衔,你喜欢吃桂花糕啊?等找个机会我去找一株桂花树种在院子里。”

    闻言,萧衔垂眸,目光染着几分沉思。

    “是我母亲喜欢。”

    听着他清冷中带着温柔的声音,李妙妙眸光微顿,她低头看着男人宽厚的肩膀,多少能明白点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都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也不知道萧衔的嘴毒是遗传了谁?

    “我都跟你摊牌了,你偶尔也可以跟我说说你家的事,毕竟我们是两口子嘛。”

    放在以前,萧衔听到她说这句话,只会觉得她很没有分寸感。

    现在,他能做到心平气和地跟她那些埋藏在心里的事了。

    “我母亲是尚书府的千金,我外祖父当年进城赶考被掳了上山,我外祖母是山贼头目,她跟你一样看脸,一批人里面挑中了我外祖父。”

    说到家人的往事,萧衔声音很是温柔。

    “在山上发生了何事,外祖父从来不肯说,他说那是他跟外祖母之间的秘密。”

    说这到里,他发出一声浅笑。

    微风拂来,男人悦耳的低笑在李妙妙心头点了下浓重的一笔。

    她勾起唇角,笑着说道:“想来不会是很差的回忆。”

    “嗯”,萧衔淡淡回道:“他拿着外祖母给的盘缠去了都城,考中了状元,皇上本是要把一位公主许配给外祖父,外祖母得到消息,单枪匹马杀到都城。”

    “据祖父说,她天不怕地不怕,趁着皇上出巡,找了个机会把皇上骂了一顿,外祖父与公主的婚事才就此作罢。”

    “然后朝廷把外祖母给诏安了,可惜天不遂人愿,生我母亲的时候,她大出血走了。”

    “从此之后,我外祖父未再续弦,我母亲自小失母,家中大小事宜皆由她打理,生性刚强温婉,我父亲打小活的潇洒自在,年轻时是个混不吝的人,他们能走到一起,就连外祖父都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