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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御医一惊,“你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伤到到处都是。”还都是刀伤。

    今日猎场出事的消息早就传了回来,只是出现伤亡的那几个,死去的是几个侍女,受伤的官家女也只是被打晕中了些迷药,加之猎场事情未明了,就没把人送回来,因此轮值的御医就一直没收到消息。

    现在突然来一个人,还受着这样的刀伤,她自然惊讶万分。

    不过现在事情具体怎样,还没调查出来,江薏也不好多说,只能沉默笑了笑。

    见江薏这样,御医也不追问,只叹了口气,极快速度的帮江薏处理好。

    正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却见江薏起身,把穆氿按到椅子上,“大人,麻烦帮我夫郎也看一下。”

    “夫郎?”御医一惊,显然不认识这段时间传得正火热的穆武县君。

    不过看着长得一脸女相,又穿着一身女装的穆氿,御医很快也反应过来这人是谁了。

    毕竟近来谁家不吃一点小王子子和新封的武县君的瓜。

    扫了一眼两妻夫,御医示意穆氿伸出手,准备号脉。

    眼前却伸出一截更加血肉模糊的手臂。

    “嘶!”御医倒吸一大口气,惊讶的看了穆氿一眼。

    你手臂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让你妻主先看?

    穆氿不解释,只往前伸了伸,示意御医处理。

    御医不吭声了,拿着东西迅速处理完伤口,正想着这下应该就完了时,江薏又推着穆氿的另一只手臂到御医面前。

    “大人,这只手臂也折了,您帮着接一下!”

    御医脸上表情彻底变了,“怎么还有手臂断了?”

    她脸上表情一垮,愤怒的瞪了江薏一眼,骂道:“你好歹也是个女人,自己夫郎伤成这样,你怎么还能先处理自己的伤口。”

    江薏还未解释,穆氿先一步说道:“大人,是我让妻主先处理伤口的,不关她的事儿!”

    “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帮她说话。”御医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穆氿一眼,脚下还不停在医帐里找着接骨的东西。

    穆氿还要接着说,江薏却一把按住了他,带着歉意低头,“大人,是我不对,该让夫郎先看的。”

    御医气得哼了一声,拿着板子带子过来放下。

    “手伸过来。”御医伸出手准备摸骨。

    穆氿侧过身,指着自己小臂的位置,“折的这里!”

    还没碰到衣袖就听见这话,御医没好气的道,“你怎么知道就是这了?”

    穆氿平静的说道,“我自己折的。”

    御医一顿,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最后一言难尽的看着穆氿,不吭声了。

    吸了一口气后,隔着衣服摸了一下穆氿的上臂,确认骨头没有错位,她收回手,道:“骨头没有错位,上药做固定就好。你是男子,我去叫医子来给你上药!”

    “啊,您不能上吗?”江薏下意识问道。

    御医回过头来,年轻的面上无语又无奈,“这种需要把手臂露出来,你要是不放心医子的话,我可以去叫其他老御医过来给他上药做固定。”

    听明白这是要男女避嫌,江薏恍然一悟,也不多说了,只微微笑了笑,“麻烦大人了!”

    御医摇摇头出去了,穆氿却因为这一句无心的话,心头一紧。

    他深深的盯着诊台深黑的案面,那浓郁的深黑色似乎在朝着他包裹。

    “薏薏。”

    “嗯!”江薏偏头,“阿氿怎么了?”

    “我之前在军营,都是自己上的药!”

    江薏一顿,盯着穆氿垂头看着案面的样子。

    她转到穆氿面前,蹲下身,双手搭在他的膝头,以仰望的姿势看着他。

    “阿氿,你认为我会生气吗?”江薏的声音无比轻柔。

    穆氿一颤,抬眸想解释,可自己在军营待了那么多年,有些事根本不是一两句就可以说的通的,欲上抬的眼睫又逃避的落了下来。

    江薏无奈的轻叹,“好吧,我是有点生气!”

    心脏猛的一痛,穆氿张嘴想说什么,可喉腔像是堵了一大块石头,怎么也开不了口。

    没管穆氿脸上的震痛慌乱,江薏自顾自的说道:“我气你不爱惜自己,少年时期就敢从军;我气你受伤都自己硬抗,可在生命面前那些名节又算得了什么;我更气在你最艰难的时候,我一无所知什么都帮不了你。”

    没料到妻主是这么‘生气’,穆氿惊痛的表情一滞,错愕的张开了嘴。

    只还不等他说话,江薏更加气愤的说道,“我更气自己平日对你的关心不够,没有让你更加了解我,居然让你产生了这么离谱的想法。”

    “你是谁,你是古往今来第一位在战场杀出威名的男将军,你是历史上第一位以男子自身功勋封诰命的武县君,你是我跨越时间空间千辛万苦才求娶到的心上人。”

    “你怎么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东西,担心我生气!”

    才脱离虎口的女子全身还有些狼狈,掌心和肩头还帮着纱布,可她愤愤的眼神那么亮,表情既谴责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