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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力气过大,将盛权右手边的茶杯都推倒了。

    温热的茶水撒了一桌,盛权不慌不忙的将茶杯扶起,拿起沾了些许水渍的文件粗略看了一眼。

    “盛夫人,这个我实在没办法签字。当时周围还有许多人在,他的条件不够,货物质检更不过关。”盛权解释着。

    盛夫人眯眼:“你非要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看吗?懂不懂人情世故?”

    “可是这份文件是您让人送到那里的,我也不知道您会赶得那么巧啊。”盛权回答。

    盛夫人被他气笑了,“合着这都成了我的错了?”

    “那倒不是。这件事我会处理,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盛权诚恳的保证。

    盛夫人怒气冲冲的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冷着脸离开了。

    她走后,盛权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抽屉里忽然传来一阵震动的声音。

    盛权起身去将书房的门反锁,这才拿出手机接听电话,“桑姆先生。”

    “你可真是太会演了呀。真是钦佩至极。”桑姆在那边调侃着。

    盛权压低声音:“桑姆先生说笑了。”

    “你的演技骗过了盛夫人,也瞒过了詹老师徒二人。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需要再等一等吧。江家那边的人我还没有完全掌握。那个江淮远很难搞。”盛权按着眉心。

    “那个江淮远就是个蠢货,满脑子的忠义正直,殊不知做生意的人有几个真的清廉的,呵。”桑姆嘲讽着。

    “事成以后,我不希望华融还存在。他们现在不是有进出口的货物从你那走吗?你找个机会给他们添点麻烦,我会让江家的人顺水推舟的。”

    如今盛权坐在这个位子上,无异于一个小小的官儿,明云城的许多生意人都在明里暗里的想要巴结这位新贵。

    “我明白。”盛权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盛权陷入了沉思中。

    他遮遮掩掩,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还会让那些人踩在他的头上?

    面对那个詹老,他不得不趋于奉承,毕竟那老头是真的混过的。

    但几次试探下来,那个詹老好像都不记得自己,既然如此,盛权的心里就踏实多了。

    华融没了,星港风投也会受到波及。

    到那个时候,所有能压制盛家的人都倒了,只有几个单纯的投资公司,他们只能看自己的眼色行事。

    “盛总。”

    他的私人秘书走进来,把今天的工作送来。

    “盛总,咱们准备了这么久。只要华融和星港风投一倒,江家宗家都不足为惧。皆是届时只要跟宗家联个t姻,那您的位置就稳了。”

    盛权笑着说:“这也要归功于季换澜很相信我。当初我在那么个偏僻的地方待了那么久,是她突然间冒出来的,也不能怪我利用她吧?”

    “盛总英明。”

    -

    晚一些。

    苍霖亲自找到詹老,把查到的关于盛权的事情整理了一下给他过目。

    詹老看完后皱眉:“他当真如此?”

    那么年轻的一个孩子,居然有这么深的城府?

    隐忍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按照您的意思,找冯叔帮忙在那边查了查。冯叔的人说这个盛权当年去国外,是为了找一些救命的药。我怀疑很可能是跟他的母亲有关。可他的母亲最终还是离世了。”

    “能去那里求药的人,都是有些关系网的。外人是不可能轻易进去的。”

    那里的人都比较谨慎,怎么可能让一个第一次出现的人进入他们的圈子?

    所以这个盛权一定跟那边某些人有一定的关系。

    听见詹老这么说,苍霖低了低头,“是……我父亲。”

    詹老好像并不意外。

    苍霖说道:“我父亲之前的手下说,这个盛权很精通钻法律的空子。之前帮助他们在各国都做过一些生意,做了大概两三年的样子,所以这才参加了他们的聚会让我看见了。”

    “他是学法的吗?”

    “不是。”苍霖道:“其他的就查不到了。”

    这个人看来藏的很深。

    也许老猫私底下帮过这个盛权什么,但老猫已经过世,许多事也不得而知了。

    老猫从不让苍霖接触那个圈子,自然是谁也联系不到的。

    “仔细盯着这个人。你让冯九接着查,我就不信摸不透这个盛权的底细。着重往他母亲那边查。”

    苍霖应下:“好。”

    -

    结果第二天下午,冯九居然开了国内,几经周转才找到这边来。

    詹老意外:“你怎么来了?”

    冯九气喘吁吁的:“詹老,你这住的地方要不要这么隐蔽啊,爬上来累死我了。”

    苍霖很有眼色的主动倒茶,“冯叔您坐。”

    冯九看了他一眼,“你还好?”

    老猫过世的消息他自然知道,只是可惜了这么个孩子。

    “我跟你父亲的恩怨是我跟他的,与你无关。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给冯叔打电话。”冯九道。

    苍霖心里有些感动:“谢谢冯叔。”

    “你们说的这个盛权,我见过几次,不过都是老猫窜的局。当时他只是个年轻人,我也没太当回事。但是老陈提过一嘴,说当时他是想求药,他母亲是国内一个乡村的人。过世的时候老陈还特意过去吊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