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愉妃身后,还跟着一个外男打扮的人。

    衡月只听闻过季为新这个名字,并未见过,但此时瞧见这么一个人,便知是他。

    再看他与愉妃站位,衡月心中有了些计较,知道事情进展的应该还算顺利。

    李昭仪却似乎是有些不自在的,目测与愉妃的距离竟比季为新还远一些。

    衡月不动声色的将一切收在眼底,想着回去倒是可以和楚今安回禀一声。

    但是转念一想,此事是楚今安安排,便是她不说,定也有旁人去告与他知晓的。

    不过她倒是可以顺势帮一把。

    衡月便着意多看了季为新几眼,果然引得愉妃蹙眉:“你看什么?”

    “这位太医,奴婢似乎并未见过。”衡月小声道。

    愉妃轻哼:“这是专门伺候本宫的太医,你如何能得见?”

    衡月做恍然大悟状,文美人也瞧了季为新两眼,不解道:“愉妃娘娘为何要带着一个太医游园?”

    文美人实在好伙伴!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

    衡月眼瞧着文美人脸上表情变了几变,又带了些绯色在脸颊,偏要佯怒道:“本宫要如何,还需要与你置喙?”

    文美人无所谓的耸耸肩,衡月却看到,李昭仪看向愉妃的目光,却是带着些担心的。

    担心,便说明真的要有问题了。

    衡月忍不住又仔细打量了一遍愉妃,却见她手中竟捏着一只草编的小兔子。

    那小兔子瞧着惟妙惟肖的,很是可爱,但也着实幼稚了些。

    愉妃大约是察觉到衡月的目光,下意识将那草编小兔子收了收,但很快又狠狠瞪了衡月一眼。

    然后她竟是就要走了!

    衡月心中略有些惊奇,从前哪次遇到愉妃,不都是她想走但对方不让?

    这次竟这般——

    “太后娘娘驾到!明亲王驾到!”

    衡月大惊失色回头,才看了一眼,就被文美人不着痕迹拉了下手,便连忙垂下了眼睛。

    想走的愉妃都没走成,一群人只得向着走过来的雍容身影行礼。

    “不必这般,都起来吧。”苏太后的声音也温和的很,听起来实在像是一位慈祥的母亲。

    衡月心中却越发警惕。

    尤其是,明亲王也在。

    她不着痕迹的往文美人身后藏了藏,而按照规矩,文美人又应是站在愉妃和李昭仪身后的。

    这般一藏,再加上还有个季为新吸引目光,衡月险而又险的躲在了人群的最后,也躲过了明亲王的视线。

    她只小心的站在文美人身边,悄悄观察着苏太后和明亲王等人。

    愉妃应是和苏太后很是熟悉,几句话之后,原本的拘谨便已经不在,聊的越发投机。

    而站在苏太后身边明亲王,却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将目光,落在了李昭仪身上。

    第58章 今日的御花园实在热闹

    衡月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头。

    明亲王便是再如何,也不该会是这般胆大吧?竟敢肖想后妃?

    李昭仪自然也不是傻的,多少也察觉到明亲王的目光,稍稍往后躲了躲,用愉妃挡住了自己。

    愉妃的身世摆在那里,自不是明亲王能多看的。

    但他收回目光时,不其然看到一群宫人昂首站着的季为新。

    “这是谁?”明亲王微微挑眉,面上还闪过一丝兴味。

    愉妃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没说话,苏太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瞧见季为新的官服,便笑着问愉妃:“这是你父亲给你寻的太医?”

    见愉妃点头,苏太后依旧笑着:“那便好,想来你在宫中有人照顾你父亲也放心些……只是怎带着个太医游园?”

    “他来给我请脉,正好我想出来玩,便一起了。”愉妃很是无所谓的说道。

    苏太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但又很快略过,只笑着说道:“你这脾气,多年未变。”

    实在是愉妃的对答太过坦荡,所有人又都知晓她自小便跟在楚今安身后,早就说过非他不嫁之类的话,便也自然不会多想。

    不过苏太后似乎又想起什么,与愉妃道:“哀家怎么听说,前朝有人再劝皇上立后了?”

    “什么?立后?”愉妃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还不知道?”

    “也就这两日,似乎是借着过年的氛围才提出的,皇上还未应允。”苏太后安抚的拍拍愉妃的手背,“莫急,再有消息哀家便使人通知你。”

    愉妃点点头,面上却似乎并不如何迫切,反而像是在想着什么。

    苏太后冷眼瞧着,还想再加一把火,却听身后的文美人忽然喊了一句:“什么!”

    她略有些不耐的蹙了下眉,回头时却见文美人正冲着自己走来:“皇上怎么了?”

    苏太后也不能说此事与她无关,但立后之事确实只有些微风声传出,她也不能大张旗鼓的说,只笑道:“瞧你,怎还是这般风风火火的性子。”

    “皇上要立后了?”文美人才不与她虚与委蛇,直接大声喊道。

    苏太后脸上一僵,愉妃也不满道:“你喊什么?此事尚无定论,你非要吵的人尽皆知么?”

    文美人却是被衡月一把推出来的。

    她耳听着苏太后似要挑事,自然不能任由对方再说下去。

    但她不过一个奴婢,人微言轻,好在文美人实在够勇,听她稍微一说便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