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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愉妃皱起眉来。

    虽一眼没看出那是什么花,但这般东西,明显便不该是衡月此等身份有的。

    “好啊!你敢行盗窃之事!”愉妃二话不说,便给衡月定了罪责。

    衡月不解抬眸,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见愉妃已经伸手过来。

    被打过的记忆实在太深刻,衡月连忙一躲,愉妃也抓了个空,却已经将她头发打乱。

    感觉到绾好的发髻摇摇欲坠,衡月连忙抬手扶住。

    就这么一瞬间,她头上的白玉簪子便被愉妃一把攥住,随后握在手中。

    衡月之前认真看过这簪子,其上并没有内宫御赐的标识,不知是楚今安的意思还是巧合,但此时格外好用。

    愉妃也是细看了那簪子片刻,随后轻蔑一笑:“这是你从哪里偷的?”

    “不是奴婢偷的,是皇上赏赐给奴婢的……”衡月气弱的解释。

    “皇上赏赐?御赐的标识都没有!”愉妃眼睛一转,“是不是从含象殿偷的?”

    “不、不是!奴婢怎么可能偷东西,求愉妃娘娘把簪子还给奴婢吧,真的是皇上赏赐给奴婢的……”

    衡月期期艾艾,“皇上说奴婢伺候得好,一时龙心大悦就赏了这簪子,愉妃娘娘……”

    她这话说的就是故意,果然见愉妃变了脸色。

    “瞧你那狐媚劲儿,到了本宫面前,还敢做出这般模样!”愉妃怒道,“皇上说你伺候得好?贱婢,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衡月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奴婢只是转述皇上的话,愉妃娘娘何必这般说……”

    “贱婢!你也配提皇上!”愉妃越发恼道。

    衡月就是为了刺激她,当即装哭道:“那皇上就是喜欢奴婢的伺候,说以后还会赏赐给奴婢更多东西……求娘娘把簪子还给奴婢吧,皇上喜欢看奴婢戴——啊!”

    话没说完,愉妃便一耳光打在了衡月脸上!

    衡月惊呼一声,随之而来响起的便是一声炸裂的脆响!

    “不要!”衡月已经猜到会是什么,也预设过这个结果。

    但此时真正发生,她依旧感觉到了些心疼。

    她松开捂着脸的手,连忙就扑了过去。

    只是捡起掉在地上的断成两半的簪子时,眼眶便已经红了起来。

    “贱婢!”愉妃依旧不解气,抬脚就要去踹衡月。

    衡月正捧着簪子心疼,完全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眼看那一脚就要揣在衡月的肩膀上,一道男声呵斥道:“够了!”

    第48章 似乎真的心有灵犀了

    这声音实在熟悉,衡月惊喜的抬头去看,好容易忍住的眼泪却伴随着话语奔涌而出:“皇上……”

    “皇上!”愉妃则是又惊又疑,“皇上什么时候来的?竟无人通报?”

    她有些恼,大约是被楚今安看到她欺负人总归是有些难堪,便回头怒斥众人,“你们都是死人不成?竟连皇上来了都不知道!”

    愉妃身后的宫人“哗啦啦”跪了一地,却不敢开口请罪。

    楚今安慢慢踱步过来,蹙眉对愉妃道:“朕也是刚过来,便见到你在打人……宫女犯了何错,要被你这般殴打?”

    “我、臣妾就打了她一下,如何就算殴打了?”愉妃连忙分辨。

    衡月泪眼婆娑地抬头,将断掉的簪子给楚今安看:“皇上,奴婢有罪,没能护好御赐之物……”

    “朕都看到了。”楚今安沉声道,“愉妃。”

    愉妃猛地一抬头,连忙分辨:“臣妾检查过了!那簪子上没有御赐的标!”

    “但衡月已经与你说过,这是朕赏赐的。”楚今安看向一旁的廖忠,“朕没听错吧?”

    “皇上没听错,奴才也听到了,衡月姑娘说了至少两遍。”廖忠连忙应道。

    衡月也跟着哭道:“奴婢真的与愉妃娘娘说过,可愉妃娘娘不仅无缘无故打了奴婢,还将皇上赏赐给奴婢的簪子摔了……”

    “愉妃。”楚今安的目光始终没有看向衡月,只盯的愉妃越发紧张。

    她几次张口,却似乎是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喃喃道:“臣妾不是无缘无故。”

    “皇上,嫔妾瞧着,倒像是衡月姑娘故意激怒愉妃娘娘呢。”李昭仪这时候站了出来说道。

    衡月哭声未改,哽咽着问道:“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如何就激怒愉妃娘娘了?”

    “昭仪娘娘这般说,意思便是,这都是奴婢的错了?”

    衡月流着眼泪看着李昭仪,“那娘娘倒是说说,奴婢说的哪句不是实话,哪句激怒了愉妃娘娘?”

    李昭仪到底也还是闺阁女儿,便是明知愉妃的那些心思,也无法真的说出什么,只能含糊道:“但确实是你故意激怒了愉妃。”

    “对!她就故意气臣妾的!”愉妃得了提示,连忙说道,“她就是让臣妾生气,好让摔了那簪子!”

    “那奴婢若存了这般心思,一早便不该告知愉妃娘娘这是皇上的赏赐。”衡月也对着楚今安辩白道。

    见楚今安不吱声,衡月藏在袖中的手紧握了一下,低声道,“愉妃娘娘不相信这是皇上的赏赐,奴婢……奴婢便说,是皇上因为奴婢伺候得好,才赏赐给奴婢的。”

    这话说得也没毛病,但衡月自己却是知道自己是何意的。

    那个伺候,实在是有很多意思,在愉妃面前说起来她倒是无妨,但如今被迫在楚今安面前承认,衡月多少觉得有些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