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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她也算升职了,能拿到更多的月例银子,便多攒一些好给阿娘她们……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衡月听着外面有脚步声,便也跟着起身。

    一出门便碰到了青寻,青寻还吓一跳:“姐姐起了?”

    “是,睡足了。”衡月笑笑,与她一起往前殿去。

    皇上的寝殿已经点起了烛火,衡月进去后便见楚今安已经坐了起来,正就着廖忠的手漱口。

    一旁站着的,却是夏荷。

    衡月顿了一下,走过去跪在地上服侍楚今安起身。

    只是才拿起靴子,便听到楚今安忽然问道:“睡得不错?”

    衡月茫然抬头,见他看着自己,连忙应道:“是,劳皇上垂问,奴婢睡得还好。”

    楚今安点了点头,又看向廖忠:“昨晚让你寻出来的簪子,可送去后宫了?”

    “回皇上,那会儿时辰太晚,奴才还未来得及去。”

    廖忠弯腰答完,又道,“那奴才这就去。”

    “不必了,你随朕上朝,让她二人去送吧。”楚今安随意的说道。

    衡月愕然抬头,不敢置信地发现,楚今安说的“她二人”,正是她和夏荷。

    第5章 毁坏御赐之物!

    让她,和夏荷一起,去给后宫妃嫔,一人送一根簪子?

    衡月已经完全被楚今安这忽然而至的一个想法震惊住了。

    她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却不想楚今安似乎误会了什么,多看了她几眼,又盯着放簪子的四个盒子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吩咐廖忠道:“差不多的簪子,再找出一只来。”

    廖忠应了声是,又忍不住看了衡月一眼,但那位主儿却完全没意识到似的,只盯着盒子在发呆。

    夏荷已经走过去抱起两个,又回头拿眼来看衡月。

    衡月只得抱起另外两个,向楚今安行礼后告退出了大明宫。

    还好青寻机灵,不知哪里得了信儿,已经等在殿门口,眼看是要跟着衡月一起去的。

    而看到青寻后,原本还满怀恶意看着衡月的夏荷,却莫名收敛了几分,意外安静起来。

    先要去的,自然是愉妃的万福殿。

    衡月对路线不太熟悉,走得稍微慢了点,还是被夏荷狠狠剐了几眼:“走快些,耽误时间!”

    没搭理她,衡月低头赶路,心中却实在是有些惴惴。

    摸一摸眼角没再流血,却还有痕迹的伤处,衡月叹了口气。

    “呵,谁不知道愉妃娘娘最是直爽人儿,平日里待宫人大方又亲和。娘娘都那般厌恶你,可见你确实令人讨厌。”

    夏荷对衡月的恶意实在忍耐不住,见她摸那伤处便要低声嘲讽,却又仿佛像是怕谁听见,“一个宫女还妄图攀附皇上……哼!不要脸!”

    衡月没有反驳她,努力忽略身上的不适之处快走几步,到了夏荷前面。

    她的品阶比夏荷高,确实也该她在前头的。

    夏荷果然又要发火,但不知道为何,只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

    万福殿近在眼前,衡月上前禀明缘由,守门的小太监便连忙进殿回禀去了。

    大明宫中,换好朝服的楚今安叮嘱廖忠:“尽快去找簪子。”

    廖忠应了一声,却笑着问道:“奴才斗胆,这簪子,可还需要送到后宫?”

    “贫嘴。”楚今安不咸不淡的开口道。

    廖忠便笑了一下,想一想,还是问楚今安道:“奴才愚钝,皇上让两位姑姑将簪子送到后宫,是想让衡月姑娘与愉妃娘娘缓和一下关系?”

    “确实愚钝得很。”楚今安斜睨他一眼,意思明明白白——不然呢?

    衡月已经侍寝,终归是要进后宫的,如今后宫以愉妃为首,他帮她想法子交好愉妃,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廖忠低头隐藏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他自小伺候的这位主儿,实在是天资聪颖,又极会审时度势,在政事上尤其天赋异禀,只在一点上却开窍很晚。

    昨日打眼一看那位衡月姑娘的相貌,廖忠便知道,这位姑娘不可得罪。

    那眉眼,与记忆中的人已有七分相似,皇上怎么可能不宠爱?

    只是廖忠也没想到,楚今安竟将人留在了大明宫,放在自己身边,只做了个宫女。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为了这月亮,楚今安甚至愿意寻些首饰去哄愉妃开心了,但廖忠实在没想到,楚今安竟就这般放心地让衡月送去……

    楚今安走了几步,却又想起什么,回头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皇上您……高兴就好。”廖忠只能这般回答。

    楚今安点点头,上朝时间已到,他也没多想,大踏步离了紫宸殿。

    万福殿中,衡月和夏荷已经等了一刻钟的时间。

    好在此时的早上也不算冷,只是双手托着盒子站在那里不敢乱动,也实在难熬。

    夏荷等在后面,还能悄悄挪一挪,衡月顶着万福殿两个守门太监的目光,却是动也不能动。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里面才传话出来,让她二人进去。

    启步之时,夏荷凑近衡月耳边小声说道:“真是被你连累死了。”

    衡月不置可否,稳稳拿着盒子进了万福殿。

    愉妃明显是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的,一身寝衣都未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