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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后院,沈凝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告诉了胡德,她以为胡德会先骂上徐丽娘几句,却没想到,胡德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这么说来,小光真是我的亲生骨肉?”

    沈凝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原来你还没确定胡小光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无论是那个阴差阳错生下孩子的倒霉女人徐琴娘,还是脑袋有包心术不正的徐丽娘,对于胡德而言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胡小光真是他的种!

    见沈凝懒得理他了,胡德才摸着后脑勺讪笑:“小祖宗,你真是高人啊,你算出我命中有子,老胡还真就有了儿子,是亲儿子,亲的!嘿嘿嘿!”

    沈凝被他嘿嘿得浑身发毛,索性再次伸出手:“诊金!”

    胡德又是一怔:“不是刚给了......”

    “早就说了一码归一码,在天师面前当老赖,你也不怕报应!”

    胡德这老小子卖符一本万利,这几个月赚得盆满钵溢,现在不宰他更待何时?

    胡德哭丧着脸,指着百宝阁:“小祖宗,你看看想要哪个?”

    沈凝冷哼:“承惠三千两。”

    狮子大开口啊,胡德想哭了,小祖宗怎么知道,前天他卖了一道驱鬼符赚了三千两呢。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回屋拿出一叠银票,十两一张的,整整三百张,他还没捂热,就要送出去了,好伤心,好难过。

    沈凝把银票数了数,嗯,一张不差,全部收下。

    胡德继续抹眼泪:“沈二姑娘,沈二祖宗,这个月多给几道符吧,就那驱鬼符......我不嫌多......”

    沈凝一记眼刀子飞过来,胡德立刻改口:“我不嫌少......”

    沈凝回到府里,今天忙活一天,拍死一只鬼,救了一个人,却连一点功德也没有,好在她也没有白干活,三千两的银票可是货真价实,对了,还有那方陨石砚。

    沈凝把陨石砚取出来,仔细观察上面的灵气,灵气很纯净,是个好东西。

    她把陨石砚收起,其实她也不知道要这个做什么,就是吧,干活要有报酬,她恰好看到百宝阁里有只假的陨石砚,便要了这个。

    几天之后,胡德居然破天荒要请客,还让顺儿给沈凝以及秦家兄妹全都送了请帖。

    秦时月有些担心:“铁公鸡是不会拔下毛来的,他该不会吃饱喝足让咱们付账吧?”

    沈凝叹了口气:“付账倒是不会,见面礼肯定是要给的。”

    “什么见面礼,我们又不是以前没见过他,对了,还有他那个儿子,全都见过了,怎么现在还要见面礼?”秦明月不解。

    “那时是见过,可那时他可没有主动说那是他儿子吧?不信你看,这次他是让他儿子认祖归宗了,正式把儿子介绍给咱们,那肯定要给见面礼的。”沈凝解释。

    话音刚落,秦时雨便点头:“没错,那老小子的确是这种人,能薅就薅,绝不手软。”

    他们没有猜错,胡德请客,真的是宣布胡小光的身世,而且还煞有介事地拿出族谱,请他们几个做见证,把胡小光的名字写到族谱上,从此认祖归宗。

    上了族谱,重头戏来了,胡德把胡小光推到他们面前,挨个让叫人。

    “这位是沈二姑娘,快叫沈姐姐。”

    沈凝送上一只赤金的长命锁。

    “这位是秦大侠,快叫秦哥哥。”

    秦时雨送上一枚马上封侯的玉佩。

    “这位是秦大侠还没过门的妻子,快叫顾姐姐。”

    顾容容忍着笑,送上一只白t玉玲珑球。

    “这位是秦姑娘,快叫秦姐姐。”

    秦明月瞪了胡德一眼,笑眯眯送给胡小光一只翡翠马。

    不过,众人还是低估了胡德,就这样的认亲场面,一年当中他前前后后来了三回,这才是第一次,三个月后又来一次,被众人骂了一通,他忍了几个月,过年之前故技重施,又薅了一次羊毛。

    当然,这是后话了。

    转眼便又过了多日,这些日子,沈凝生活惬意,有空便去春晖堂和那几只猫一起玩耍。

    小猫一天天壮实起来,也更加活泼,一个线球,一根羽毛,就能让它们玩上很久,不知疲倦。

    就连沈大老爷,也心血来潮,画了一幅猫嬉图,送给老太太。

    老太太难得一次,对沈大老爷有了几分好脸色,让人把那幅画裱了挂起来,每当有老姐妹过来看望她,她都会指着画上的小猫,一只只说出名字。

    这日,沈凝从春晖堂回到自己的小院子,一进门,便看到晴晴和暖暖正在踢毽子,两个小丫头是跟着春俏学的,可是她们个矮腿短,怎么都踢不好。

    沈凝见了,来了兴趣,拿过一只毽子,高高踢到空中,待到毽子落下来时,她上前一步,用膝盖接住,毽子弹起来,稳稳落在她的脚尖上。

    两个小丫头睁大眼睛,兴奋地拍着小手:“二姑娘真腻害,二姑娘真棒棒!”

    沈凝笑着摸摸她们的脑袋,又看了看她们的脸色,脸上的那点阴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自从晴晴和暖暖来了之后,从未出过沈府,要么是在沈凝的院子里,要么就是去找圆圆满满一起玩。

    没有外面的邪祟侵袭,她们身上带着的阴气便也渐渐散了。

    可惜她们年纪太小,中间又被卖了几手,无法查出她们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沾上邪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