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念目光在纸上看了几眼,看出这是一份诈骗话术。

    她面色沉了沉,不愿意诈骗别人,但是她现在处境危险,也只能先自保。

    “好,我会努力记住的。”

    她很乖顺地说道。

    老六见她还算听话,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铁皮屋。

    时念听到外面传来锁门的声音,她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了点。

    她将手里的纸放在一边,走到了床边。她并不是要到床上去睡觉,而是将木床移动到窗户底下,好在刚刚吃了东西,加上木床也不是质量很好的实木,所以她才有力气移过去。

    嘴里喘着气地站到床上,然后踮起脚尖,双手用力够了够,碰到了窗框。

    她咬着牙,拼尽全力地抓着窗框,双脚蹬着墙壁,艰难地爬上去。

    “加油时念,你可以的!”

    她在心里大喊着,不让自己泄气。

    爬到一半的时候,小臂突然一个痉挛,痛得她抓不住,掉了下去,摔在木板床上。

    “唔……”

    她痛得闷哼一声,躺在木床上,好一会没动。

    终于等那股痛意慢慢褪去后,她才慢慢坐了起来。

    看着那扇窗户,依旧不愿意放弃,咬咬牙,再次开始抓着窗框往上爬。

    一点一点,终于她眼睛看见了外面,昨晚太黑,她被带进来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她根本没看清楚。

    外面是一条巷子,她眼睛往周边看了看,发现都是这样的铁皮屋。

    “来个路人吧!”

    她心里祈祷着。

    因为完全靠着手臂的力量在支撑着整个身体,所以她根本撑不了太久。

    她咬牙坚持着,额头沁出汗珠。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

    就在她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从拐角处走过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时念狂喜,当即大喊了一声:“大姐!”

    见女人左右看,她又喊了声:“我在上面。”

    女人抬起了头,看到了窗户里时念努力抬起的脸。

    “大姐,救救我,我被绑架了,帮我去中国大使馆里求救一下好不好?”

    之所以没让她报警,是因为她从新闻里也了解过,这边的警察和诈骗团伙同流合污,一伙的。

    所以现在只能靠中国大使馆里的人能救她了。

    但女人却说了一句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她猜应该是缅语。

    心中顿时凉了透,从昨天晚上她遇到的,不管是孙萍萍还是那个诊所的刘医生,都是和她一样的华夏人,所以,她下意识的就以为这大姐也是会中文的华夏人。

    她根本不会缅语,之后她试图用英语交流,也不行。

    外面的女人一脸茫然。

    而这时,她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手臂再也支撑不住,再次掉了下去。

    “砰”

    因为比上一次爬的高,所以摔的更重。

    她痛得面部都扭曲了,嘴里发出痛苦地呻吟。

    但身体的疼痛还不是让她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她好不容易爬上去,也成功找到人求助,最后却一场空。

    这种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太不好受了。

    她无法再冷静,暴躁地用力锤身下的木床。

    当外面渐渐暗下来后,铁皮屋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

    屋内的时念身体明显一僵,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老六剔着牙走了进来,满脸潮红,一进来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他走近时念,见她乖乖地拿着话术在看,那张脸在灯光下,真的美成了一副画。

    在美色和酒精的催化下,他一下子抱住了时念,将她往床上压。

    “放开我!”

    时念没想到这个男人会突然要碰她。吓得大声尖叫,身子剧烈地颤抖了起来,那种绝望的感觉又用涌上心头。

    看着面前那张惊恐的小脸,男人变态般的笑了起来,张嘴朝着女人的脖子咬去。

    就在他牙齿快碰到的时候,他眼睛暼了下,就看到了她脖子上,那密密麻麻的红疙瘩,酒顿时都快吓醒了,眼里的欲望被恶心给取代。

    他赶紧从她身上下来,想到医生说她身上的红疙瘩可能有传染性,脸上嫌恶和担心。

    当即就往外走,快速离开了铁皮屋。

    时念惊魂未定,惨白着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掌心凹凸不平的触感,顿时明白了男人为什么突然就没有继续碰她了。

    原来是红疙瘩已经长到了她的脖子。

    又一次这些红疙瘩,救了她。

    但想到白嵩说等她身体的药全部排出来,她的身上的这些红疙瘩也就会慢慢消失,她刚放下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

    所以,她必须在红疙瘩褪去前,找到机会离开。不然等待她的就是地狱般的折磨。

    今晚又将是一个无眠夜。

    ………

    像监狱一般的诈骗工业园里,昨天被带进来的赵铃玉因为怀了身孕,所以她待遇还不错,安排在了只有几个人的宿舍里。

    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像蒸笼一般的宿舍,还有脏乱的环境,都让她很受不得。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所以只能忍受着。

    第二天,她也被带到同一个小诊所里,还是那个刘医生。

    “她怎么了?”

    医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