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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廷雨累了......对于唐红梅的无力挣扎,他也不愿搭理,两选择束手就擒的男人肩并肩站在山坡的迎风面。

    “来一根吗?”刘廷雨从兜里掏出的香烟散发着令人着迷的烟草味。

    男人之间的默契不用多言,江亭远从中抽出一根,火苗将烟草点燃,刘廷雨苍白的手指夹住烟卷,抽一口,缥缈的白烟从口中呼出,他戏谑地调侃道:“按照顺序,我会死在你之前。”

    他深吸一口,随即又吐出大量的烟雾:“真是可惜!”淡淡的语气夹杂着哀怨,像是如果见不到某人的死相,这将成为一件非常遗憾的事。

    对于他的话,江亭远不甚在意......只是借着火光,认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刘廷雨脸色惨白,常年不见光的白让他眉目间流露的阴郁无法消散,此时那顶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兜帽被暂时舍弃,他说话时的姿态散漫慵懒,似乎真的只是抽着烟,在跟自己闲聊。

    看不透的毒蛇冰凉凉的,跟小家伙冰润的触感完全不一样。

    男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双标。

    江亭远随手掏出金属壳的打火机,啪嗒一声,齿轮咔地一转,摩擦燃起的火焰将他夹在指尖的烟卷燃起。

    对于刘廷雨的调侃,江亭远冷笑一声说道:“死人是不会有机会看见的,但幸运的是你的死相隔天就能出现在空间论坛。”

    “真是小气!”刘廷雨不敢置信,江亭远这个初见就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孤狼做派,竟然还会搞言语威胁。

    要知道恐怖空间的论坛几乎承载了所有人类玩家的八卦,毕竟谁不愿意在紧张刺-激的副本节奏中获得难得的趣味。

    震惊过后刘廷雨很快冷静下来,口中吐出的烟圈在空中打转,他再一次肯定了自己对弥天的怀疑:“我有一点始终都很好奇,如果说这个故事he的结局,我猜不透是因为思维误区,站在人类的角度编撰剧本又怎么会符合鬼的心意。”

    香烟燃尽,刘廷雨将它摊在掌心,只剩下短短一节的烟头乖顺极了。

    “那如果有人一开始就站在相对面,这局输的倒是不冤,毕竟有趣的至宝千年难寻。”兴致盎然的刘廷雨笑得实属变态。

    江亭远望进他的眼眸,冰冷的瞳仁深处不再是与世隔绝的冷漠。

    这家伙是在挑衅我吗?

    刘廷雨的下一句话,完美肯定了他的猜想。

    “江亭远,如果是我先手遇到这么有趣的人,肯定也不会放手。”平静地接受了死亡的命运,双手插兜的男人静静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故事结局。

    看透不说透,刘廷雨对弥天的好奇和探究,让江亭远审视他的目光逐渐阴沉。

    一个在危险边缘反复横跳的作死之人。

    一根烟燃尽的时间短之又短,江亭远咬在唇齿间的烟卷即将燃尽:“我真该收回之前的提议,你的特殊工种确实应该在异界发光发热。”

    刘廷雨:“?”

    江亭远看了他半晌,坦荡地笑了笑,低沉的声音里藏着说不出的幸灾乐祸:“毕竟就算依靠这种无所畏惧的贡献精神,你肯定也会很乐意开启一段崭新的生活。”

    这回轮到刘廷雨满脸问号:“你要做什么?”

    “给你介绍一份新工作,很刺-激,能够有效激发某人的探究欲。”江亭远心头一阵畅快,对刘廷雨是说不出的祝福:“希望下次再见,还有功夫一起观景抽烟。”

    以上是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的交流——

    另一边躺在地上的唐红梅迅速陷入一种格外焦虑的状态,她一改往日的沉稳,变得急躁不堪,心里空荡荡的失落感让她意识到自己需要找寻到某样宝贝,来填补那处的空缺。

    笨重的身体被支撑在地上的双手强行抬起。

    “咚——咚——咚——”

    当身后传来异样的响动,唐红梅扭头看去,原本空无一物的山坡上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副厚实的棺材。

    表皮泛着黑润的光泽,目测至少能容纳双人的体积,如此熟悉的物件似乎能和记忆里的某样东西对上。

    她想过去瞧瞧......

    唐红梅眼见一个人拎着锄头一下一下暴力挥舞,汗水横流的男人站在棺材上,明明是令人忌讳的葬礼,但她还是被深深吸引。

    跟随内心的想法,唐红梅逐渐靠近......

    随着距离缩减,棺材周围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你们在看什么?”她发出疑问。

    “诶——大娘,刚还找你呢!这么热闹的日子怎么能迟到噻?”王柱提着锄头,停下手头的工作,他连忙招呼村民开条道,为她行个方便。

    一路上,所有人七嘴八舌地向王大娘道喜。

    拄着拐的婆婆眼里带泪,语气中尽是欣慰和感慨:“恭喜恭喜,一个寡妇拉扯大娃真是不容易,如今也算熬出头了。”

    “哎呀~婆婆~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平日里不对头的邻居笑得欢喜,那张总是咒骂的嘴这回跟抹了蜜似的,让王大娘只觉得心里毛毛的。

    “是呀是呀!多笑笑,等会喜糖咱们让大娘一定多撒点出来。”谈笑间另一个相熟的老对家招呼着。

    “这是怎么了?”人群里只有王大娘还是一副不在状态的迷糊样。

    “这是说啥呢?是不是高兴坏了?”听到她不解的话,村民只当是高兴过头,冲昏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