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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锦夜的动作一松,路柏像个兔子一样跳开,离得远远的。

    “我……”霍锦夜想解释,他漆黑的眼眸暗淡下来,他身体前倾,想再次靠近路柏。

    路柏食指指着霍锦夜,“你别动!”

    霍锦夜定在原地,他不想路柏讨厌他。但是他总是控制不住,做出一些伤害路柏的事。他受不了路柏总是排斥他的行为,好像只有把人牢牢圈在怀里,才会有真实感。

    霍锦夜喉结轻轻颤动,“我不过来……”

    路柏心刚放下,只感觉眼前一黑,霍锦夜像头猛兽扑过来,动作迅猛如闪电,路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霍锦夜按在身下,“怎么可能?”

    路柏刚要惊呼,就被霍锦夜堵住嘴,半点声音没发出来,直到浑身瘫软成一摊稀泥,他几乎放弃了挣扎,任凭霍锦夜予取予求。

    也不知过了多久,路柏只感觉全身麻木无感,他蜷了蜷手指,无名指上有个东西有些咯手,路柏掀开沉重的眼皮,只看到无名指上多了一颗钻戒。

    路柏瞬间意识清醒,他正躺在丝滑的床上,后背贴着一个滚烫的胸膛,他的大幅度动作明显吵醒了身后的人。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霍锦夜低沉且慵懒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朦胧的睡意。

    路柏掀开被子,腰上的手圈得更紧了些,霍锦夜手上也戴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款式简单大气,细看边缘有一排闪亮钻石,镶嵌起来像是一串英文字母,“永恒的爱——路柏。”

    路柏的胸腔像是被撞响的钟,震颤不已,他鼻子泛酸,眼底涌起一股湿意。

    这曾经是他梦寐以求,穷尽一生所有都想要拥有的东西,如今唾手可得,好像也不过如此。

    路柏咬着下唇,他抓住无名指上的戒指,往外拔,可戒指就像是长在肉里,怎么也取不下来。

    路柏浑身都出汗了,他爬起来,坐在床上,认真用尽全力,要把这个碍事的东西取下来。

    他不想要这个东西,在他眼里,这枚戒指昭示着过去的路柏,有多愚蠢,有多难堪,有多恶心自私了。

    直到皮肤都变红了,指节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路柏也没有停下来。

    一双手按住路柏的动作,“你取不下来!”

    路柏瞪着霍锦夜,一脸茫然,“什么?”

    “这是我找人私人定制,只要你还爱着我,你就取不下来!所以,别自欺欺人了,你还是像往常一样,爱我爱得无法自拔!”

    “你胡说!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在骗我!你肯定在骗我!我最讨厌你了,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上你!”

    路柏嘴唇都在哆嗦,像是被徒手撕开了伤疤一样,血淋淋的跌进火坑里,疼得在地上打滚,也没有人来拉他一把。

    “这种科技早就研发出来了,只不过在国际上没有公开而已,只有少部分人拥有使用权限!”

    不是的!他才不会喜欢霍锦夜!那太恶心了!那样的自己太恶心了!

    路柏怀疑起来自己,他捂着自己的脑袋,里面有无数个声音在吵,太阳穴针扎般的刺疼,路柏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他看着天花板在不停的旋转。

    鼻子里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流出来,路柏抬手一摸,是一抹鲜红。

    “这是什么?鼻,鼻血!”

    路柏的鼻腔口腔里满是血腥味,他一时吓得忘记了呼吸,眼前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他只听到霍锦夜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却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直到他的身子向后倒去。

    霍锦夜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路柏倒在他的怀里,满嘴鲜血。

    霍锦夜凄厉地嘶吼着路柏的名字,他大脑一下宕机了,就像每次做的噩梦一样,最终都是路柏满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怀里,没有任何生气的模样,活像个死人。

    温泉中心的值班人员听到霍锦夜的声音,赶紧敲响霍锦夜所在房间的门,可没有人应声。

    碍于霍锦夜特殊的贵宾身份,值班的经理不敢贸然闯进来,只好联系老板丁涵。

    丁涵和霍锦夜在国外认识,两人做了几年同窗,她曾经疯狂追求过霍锦夜,无果。

    直到见到路柏,她才明白霍锦夜原来是个弯的,当时她使劲浑身解数,勾搭霍锦夜的时候,还以为他就是个修无情道的和尚,没想到情根种得这么深。

    她用高级权限打开房间的门,看到霍锦夜抱着怀里的人,像是一个浑身布满碎片的瓷器,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丁涵没想到,曾经的冷面阎王也有如此深情的一面,她甚至忘了在第一时间叫医生。

    直到霍锦夜一双猩红的眸子看过来,像是无数把利剑刺过来,避无可避的压迫感让丁涵几乎站不住脚。

    “看什么!找个医生过来!”

    霍锦夜咆哮般的声音响起,丁涵才重新找回了力气,拿着对讲机,“把谢医生找过来,立刻马上!”

    霍锦夜用手擦着路柏脸上的血渍,他嘴里念叨着什么。

    “没事,没事儿,医生马上就来了,别怕!”

    丁涵叹了口气,她祖父是学中医,有点皮毛功夫,见霍锦夜如此着急,就想着看看路柏怎么样。

    那只刚靠近,还没触碰到路柏的手,霍锦夜就像只被夺食的疯狗,对着丁涵龇牙咧嘴。

    “别碰他!”霍锦夜像个宝贝把路柏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抱着一个瓷器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