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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刘行俨又把昨夜同柴熙筠讲的重新复述了一遍,只是省去了与柴沅儿见面的一截。

    朱丞认真地听着,罢了说道:“公主,臣心里有数了,待臣仔细斟酌一番,再向公主回禀。”

    “好”,柴熙筠起身,临走之际又嘱咐道:“请大帅务必牢记,做任何决定之前都要考虑到二公主还在赤狄军营里,迎二公主回朝和打赢这场仗,同样重要!”

    “是。”朱丞暗暗记在了心里。

    “对了,还有一个人追随本宫来了季州,本宫也把她交给大帅,她和阿俨都是第一次上战场,还请大帅担待着些。”

    “不知公主说的是?”

    “贺敏之。”

    “这砍马刀和绊马索都好制吗?不知季州的匠人有没有这个手艺。”回到房间里,柴熙筠手里拿着他的画稿,不由皱起了眉。

    齐景之从她手中接过画稿,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里,右手抚上她的眉心,强行将她拧着的眉舒展开。

    “你放心,不是什么难事。我先按着画稿打造出样品,匠人们照着做就行。”

    柴熙筠”嗯“了一声,轻轻啜了一口茶,又听得他继续说:“还有一件事要同你商议。”

    “我准备调一些齐家的工匠来季州。”

    她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嘴角一弯:“这何须同我讲?你调便是。”

    看着她的表情,齐景之欲言又止,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其余倒没什么,有一个人务必得要你知道。”

    见他一脸神秘,她不免来了兴致:“谁?”

    “廖师傅的女儿,你见过的。”

    廖师傅的女儿?她脑中霎时闪过一个身影,几个月前在洛南齐府里,的确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来便来,你自己做主便是,同我讲什么?”柴熙筠扭身走开,齐景之立马追了上去,解释道:“这不是怕你心里不高兴吗?”

    他清楚地记得上次见到廖榆时,她可没什么好脸色。

    “笑话,我有什么不高兴的。”柴熙筠展开一张纸,笔上蘸了墨,临下笔之际,却突然忘了要写什么,眼见着一滴墨滴在纸上迅速晕染开来。

    她把笔搁下,抬眼看向正在研磨的人:“齐景之,你心虚什么?”

    齐景之怔了一下,待反应过来,立马朝她哭诉:“公主,小人冤枉啊。”

    晚上躺在床上,齐景之满脑子都是白天的事,此次调集齐家的匠人到季州,是为局势所想,当然,对匠人也是一次历练,想着想着就困了,迷迷糊糊间,听见床上一个声音传来。

    “齐景之,到底为什么,非要调廖榆过来?”

    他立刻清醒了过来,“噌”地坐了起来,嘴不停歇地解释了一大堆。

    “你是说,有一道程序,只有她会?”柴熙筠将信将疑,然而他却没听出来。

    “也不全是”,齐景之耐心解释道:“那是廖家祖传的技艺,只传廖家的人,师傅只教了我皮毛,廖榆不过来,我怕失手,还得她亲自操控才能放心。”

    “既然教了你,为何又不教全?”

    “师傅说,他只有廖榆这一个女儿,除非我娶了她,否则永远无法得知它的全貌。”

    “若是全然不会也就罢了,如今学了一半,岂不可惜?”

    “没办法,师傅他虽然平日里好说话,但在有些事上,脾气拗得很。”他顺着她的话往下接,一出口,却越品越觉得不对劲。

    待想过劲儿来,他一下翻上了床凑到她耳边:“阿筠,你听我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上元节,不管什么节,都祝大家财源滚滚,得偿所愿!

    第55章

    “睡觉!”柴熙筠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

    “阿筠?”见她毫无反应,齐景之不死心,又贴了上去:“阿筠?”

    “这原就是八字没有一撇的事,廖师傅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真的做什么,而且依廖榆的性子,恐怕还瞧不上我……”

    她眯着眼,听着他贴着自己的耳朵诉说着这些细微而琐碎的事,心里如同一汪春水一般,这样的亲昵,是前世与沈修远相处时不曾有过的。

    “至于我……”说到自己,他却突然停下了:“罢了,你既不想让她来,我便再去一封信,让她留在洛南。”

    她立马转过身来:“那可不行!战事可不能耽搁!”

    他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长臂一伸,一把将人揽在怀里:“放心,我晓得的。”

    意识到自己受了骗,柴熙筠伸手摸上他的腰,然后狠狠地掐了一把,齐景之吃痛,惊呼了一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此时夜已经深了,屋里没有一丝光亮,他的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呼吸喷洒在她脸上:“阿筠,你好狠的心。”

    不过是一句呢喃,说完,两个人的身体立时僵直了起来。

    柴熙筠的脸上悄然爬上一抹红晕:“下去。”

    齐景之不应,低头俯身,一张脸埋在她颈侧,两个人贴得严丝合缝。

    “我心里早已有了你,任谁说什么,都动摇不了的。“他喃喃道,嘴巴一张一合,像细细密密的吻,不住地落在她身上。

    她全身酥酥麻麻,心也跳得越来越快,明明只穿着一层寝衣,身上却越来越热。

    “你下来。”她的手扶着他的肩,想要把人推下去,他却趴着一动不动,只有粗重的喘息声证明他此刻依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