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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后辈虽然来自于两千年后的未来,但,不免有那么亿点点的废柴。

    怎么能够连一项专业技能都没有掌握呢?

    难道就不曾考虑过社会上的就业环境与未来?

    还有,那个两千多年后的未来,那个未来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六合一统的帝王将目光投向虚空,好似是透过了那时间与空间之间的距离,但所看到的,是且仅仅是一片虚无。

    于是那目光收回,恰似是有星辰倒映在其间,有野望以及莫名的情绪在眼底被点燃。

    这厢,江辞开始了自己悲催的、闭关画图的生涯。那厢,中车府令赵高被下狱,所带来的影响自然不仅仅局限于秦王宫内。

    只是避嫌也好,赵高平日里的人品不佳也罢,又或者仅仅只是因为,那帝王的威仪太过深重。以致于鲜有人愿意顶着皇帝陛下的怒火,为赵高求情。

    直至赵高的罪证被查找和找出,并且呈递到皇帝陛下案上之前,并不曾有人出面,替这位中车府令求情。

    即便是平日里似乎深受帝王宠爱的十八公子胡亥。

    又或者说当罪证被呈递,当有关于赵高的判决被下达,率先叫好的,并不是长公子扶苏抑或者是同赵高有着龃龉的公子高等。而是公子胡亥。

    原本同赵高之间私交甚笃,被赵高教导过的胡亥。

    因为人勤奋且精通法律,有判案断狱之能。始皇帝不仅将赵高从隐宫当中提拔,还使其教导胡亥相关内容。而在之后的过程中,这俩人之间的相处,同样极是和谐。

    赵高与胡亥之间,自然是不应该有着私怨的。

    甚至因为有公子扶苏替儒生奔走的事例在前,原本众人以为,公子胡亥至少应该象征性的替赵高说上那么几句话的。

    当然,君父的威严之前,你并不能够指望所有的公子都如同长公子一般,有那个底气亦有那个勇气提出不同意见,对君父的政令及想法做出辩驳。可至少不应该,或者说不应当......落井下石才对。

    “中车府令触犯君父,今按律做出处置,有何不妥?”

    面容艳丽且似乎尚带着几分稚气的十八公子开口,于众人复杂的目光之下,做出反问。

    于是诸公子语塞,尽皆无言。

    只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究竟是何处不对。

    唯有长公子扶苏开口,对此做出辩驳。对着胡亥做出教导,道是赵高狼子野心,依照律法,做出处置,自是没有任何不妥与不对。

    只是不管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你胡亥总归是受过其教导。且在平日的过程中,同其具有着不错的交情。

    明哲保身固然是无错,但如此迅速的便同其割席甚至是露出喜色,在听到其将要遭受到严苛的刑罚之后亦没有半点的悲戚。

    不免凉薄。

    世人都喜欢品德高尚的而疏远品德低劣的,幼弟你如此做为,叫那些跟着你的人又怎么想?

    又如何愿意为你卖命效死,又是否会担忧,翌日里会步赵高的后尘?

    如此种种说来,自是推心置腹,一番拳拳的长兄心意。

    迭个甲,不洗胡亥

    第36章

    第 36 章

    做为帝国未来的继承人,公子扶苏所经受到的教育同诸公子自不一样。

    看问题的角度同样是如此。

    纵使尚未达到君父所想要的高度,但于始皇帝的诸位王子皇孙当中,自然是再出色不过。

    相较而言,公子胡亥虽然平日里较之以诸公子而言,颇受君父宠爱。

    但不管是看问题还是想事情的层面,自然是不能及。

    只是性善也好性恶也罢,这位十八公子的性子以及形成,又怎会轻易的被改动?

    纵使相较扶苏而言,胡亥的思想其实并不成熟,更是会轻易的被改变。可是那残忍的本性,却不会因此而生出变动。

    因而不管是扶苏、胡亥,还是诸公子们所不知道的便是,在对自身之种种罪行供认不讳的同时,赵高还极尽攀咬,意图将公子扶苏拉下水。

    这看上去自然是像那无稽之谈。

    毕竟长公子扶苏也好,同扶苏走得近的蒙毅等也罢,和赵高从来就不是一路人。彼此之间的矛盾,在帝国上层之中,更不是秘密。

    但一则赵高本就是巧言令色擅长于搬弄唇舌之辈,再则,长公子同儒家走得近并不是一日两日,而那群儒家学子及学者当中,多的是叫嚣王道复古恢复周礼,废郡县而行分封之辈。

    赵高同六国的遗老遗少有联系是事实,在暗地里不着痕迹的为他们提供了某些方面同样是事实。

    四舍五入下来,可不就是同那些傻乎乎被人利用而不知的儒生们有了同样的目标与想法?

    如此种种者,于赵高的偷换概念等行为之下,自然是可以攀咬的原本与此毫不相干的公子扶苏。

    负责审理及审讯的蒙毅对此自然是怒意十足的,但立身端正的君子之所以是君子,和小人最大的不同便是小人或许会想着将其中的一些不利事项掩埋,可是君子却会将所有的一切呈递到皇帝陛下眼前,任凭其判决。

    更不必说,赵高虽然是有心攀咬,将长公子给拉下水。可蒙毅等愿不愿意上钩是一回事,这位中车府令能不能够扛得住那诸多种种的刑罚,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