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畅淋漓的性爱结束时,两人大汗淋漓得互看着。
空气中的淫靡气息混杂着血腥味,陆昭然皱了皱眉头,摩挲着他的肩头,语气淡凉:“我去弄点水,给你清理伤口。”
裴谦之扯住她的手腕,眯着眼睛,嗓音清脆:“不必了,我带你去昨天的山泉。”
她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他受伤的手腕上,想起他刚才攥住自己,愤然挺动腰身,肏弄得汁水飞溅。
她轻轻叹了声气:“我先给你包扎好伤口。”
*
刚走出山庄,便碰上了王晨阳与云萝郡主。
云罗郡主看向陆昭然,眼神缱绻,语气温柔:“陆大人,你也去看花开吗?”
陆昭然作揖行礼:“郡主有礼,我和裴大人准备四周闲逛些,您和王大人玩得尽兴。”
王晨阳朝着陆昭然使了个眼神,云萝即刻会意,跺了跺脚看向王晨阳,负气掀帘上了马车。
王晨阳作揖谢礼:“多谢陆兄。”
陆昭然望着一行人浩荡离去的身影,揉了揉额角,裴谦之笑了笑:“云萝对陆大人有情啊。”
月光明亮,她回眸瞥向他:“你若是不拒婚,那可是你举案齐眉的娘子了。”
听着她的揶揄,他不恼反乐,沉声道:“我若真不拒婚,蓁蓁还愿意靠着夫君这般距离吗?”
陆昭然脸上闪过一丝困惑,若是他不拒婚,她大抵不会与人共事一夫的。
她没有辩解什么,接过马夫手中的缰绳,翻身一跃,扬尘而去。
裴谦之唇角微微扬起,同样跨马快鞭,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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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边,接到探子来报,拳头缩了缩,莞贵妃摇晃着蒲扇,眸光灿烂:“这裴大人仗着父亲为先帝有着血马功劳,如今竟敢违抗陛下您的旨意,更何况陆大人他...”
——可是男人。
莞贵妃是王晨阳的姐姐,今日晚宴过后,弟弟还来求他与云罗郡主的亲事。
好在皇帝有心将云萝许配给裴谦之,只可惜裴大人不自量力,拒了圣恩。
“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莞儿,还要朕教你吗?”
莞贵妃笑容倏然凝结,慌忙跪地,被皇帝扶起身,听似温柔的话,充斥着威胁。
“臣妾不该议论此等闲事,只是想为陛下分忧。”
皇帝搀扶起莞贵妃,将她搂入怀里,揉着她的发丝,嗅着芬香,想到的却是陆昭然的盈盈细腰。
他眯了眯眸子,将人拦腰抱起。
莞贵妃已经很久没受过这样的宠幸了,皇帝心思沉重,不重女色,宫中进献的妃嫔无数,他翻牌子的次数越来越少。
有时候,即使翻了牌子,也不过是换个地方翻阅奏折。
如今能受恩宠,她满心欢愉,故作娇羞地抱着他的脖子,欲拒还迎。
皇帝与她交欢时,脑中浮现着陆昭然唯唯诺诺,或是刚正不阿的神情,摩挲着贵妃的细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
山间野合这种事,做过一次,就不会在意下次有何不妥了。
策马奔腾,山野间的肃杀,静谧声被缰绳拍打马匹的声音取缔。
裴谦之纵身一跃,跨越到了陆昭然身后,紧紧裹着她的细腰,揉着她的身体,随即炙热的吻带着狂风骤雨的占有欲落在她的唇瓣上。
辗转反侧的温柔,缱绻不明的爱意。
唇齿间的热度,他扣住她的后脑勺,丝毫不允许她有所推拒。
荒野的尽头是一片花海。
他停下了纠缠,刹住,牵着她下马。
月色明亮,陆昭然清楚看见他眼底的柔情,她心中忍不住泛起涟漪。
他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眉目深沉,裹挟浓郁的无法辨明的情愫:“除了那次皇宫落水,我们是不是还在别的地方见过?”
她混沌的大脑飞速旋转,她早些年被母亲安排在深山学艺,尚未学成,师傅便将她送下了山。
这期间,她仅下过一次山。
至于发生过什么,师傅只说她福大命大,没丢了命就算是万福了。
她那次高热难退,烧糊了脑子,有些东西分辨不清是梦境亦或是现实。
为此困扰了她的心智,师傅说,有缘人终会相遇,不必时常记挂。
当时母亲知道后,不知为她吃了什么药,她那些模糊的记忆尽数消散。
她静默了片刻,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摇头:“我与相爷初次相见应是在殿试上,那时相爷英姿风采,才华领略,着实让在下钦佩。”
“钦佩还是倾慕?”
咚咚作响的心跳猛烈,如同琴弦绷紧,下一瞬就要迸发出极高的音弦。
她深吸了口气,摘下朵花,别在他的耳后,痴痴笑着:“钦佩,倾慕,又何讲究?”
他抓住她的小手,眸光波澜,清冷的五官,棱角分明,嗓音极轻:“本官初见你时总觉得你很熟悉。”
他声音微顿,又道:“除了那次皇宫落水,我年少时,还因嫉恶如仇,与一个同我年纪相仿的男孩,揍了恶霸,被恶霸追到悬崖边,那男孩轻功了得,我们落在了悬崖峭壁上 ,那里有处湖泊,我偏生不巧,中了蛇毒。他将蛇毒给我吸了出来,在之后,我不知怎么就被救回了京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