筻口镇并不大,但它的地形却是极好的,起码是坐落在一片平原之上。
由于日军的侵略,致使原本应该在这里进行锄禾割草的人们早已四处逃散,再加上土地本来就肥沃,所以筻口镇周围大多数都是丛生的杂草。
站在远处的小山坡上看着筻口镇周围的情况,刘侯铭的嘴角轻轻挽上了一缕笑容:妥了!
如果没有在稻田上那如人一般高的野草的话,或许刘侯铭不会有这等信心,可是偏偏就有了这等野草给了他机会。
事不宜迟,行动时间就定在今晚!
刘侯铭的决定很快就下达到了各排各班,毕竟等到入夜以后,日军的探照灯和燃起的篝火都会成为他们特务连的攻击目标。
眨眼间,天就慢慢黑了,对于特务连来说,这显然不是下手的好时机,那么问题来了,他们的下手时间是什么时候最为合理?
必须是后半夜!也只有那时,人才是睡得最熟的时候!
“苏参谋,赶快抓紧时间多睡一会儿吧!下半夜可就睡不了了……”刘侯铭拍了拍苏劲志的肩膀说道。
不得不说,这是苏劲志过得最艰辛的第二个夜晚,以前的他,可没试过这种如此高强度的作战——毕竟他以前是坐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的参谋,就算出行,一般也有马匹,哪里像现在这般,完全是依靠双腿跑步前进的,得亏是他年轻,不然身体早就吃不消了。
……
是夜,凌晨一点,警卫第一团特务连的官兵们已经全体准备好了,他们已经全部进入战斗状态了。
当然,为了能够减少惊动日军的可能,刘侯铭绝对要派去小分队去抓捕舌头,规模不大,但也不能太小——先抽出几个近身格斗高手,再点上一个班的人马,由自己亲自带队前去抓捕。
对于刘侯铭这等极富有冒险主义的人来说,能够亲自带领人马上,那绝对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由于天气仍是寒冷状态,所以除了寒冷,并不用担心有毒蛇一类的东西出没。
“嘶嘶……”衣服和鞋底摩擦野草的声音轻轻发出着,所幸声音并不大,并不会有人觉察到这一幕。
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特务连官兵在连长刘侯铭的带领下,正缓慢前进,他争取就是要在不惊动任何敌人的情况下,完成抓“舌头”的任务。
“我们还有多远进入公路?”随着一阵急促的鸟叫声,信息已然完成了传递。
“三百米!”又是一声鸟叫声响起,具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
四百米外,此时的日军大部分已经围着火炉睡着了,而只有五六名日军士兵在寒冷的天气中强大着精神使自己不要进入睡眠状态。
“支那这里的鬼天气还真是难受,要不是要实现‘*****圈’,鬼才愿意来这个地方呢!”一名日军士兵用过日语骂骂咧咧道,看上去心情很差。
“鬼塚君,不要再骂了,骂也是于事无补的,我们已经来到这里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另外一名日军士兵劝说着。
“佐藤君,难道你不想回去吗?这里的天气可太冷了。”那名名叫“鬼塚”的日军士兵仍在骂骂咧咧着,对于他而言,水土不服令到他很困扰。
“鬼塚君,其实这里的环境还不错的,你听,刚刚不是还有鸟叫声么?这里的空气还算很不错的。”那名叫做“佐藤”的日军士兵开始宽慰鬼塚伯一郎。
“你喜欢这个鬼地方,不代表我也喜欢,不管了,我去撒泡尿!这么冷的天气还要在这里,真晦气!”鬼塚依旧是在骂骂咧咧,仿佛一刻不骂就不舒服。
“去吧!”佐藤笑了笑,他也知道,其实鬼塚伯一郎就是要出去溜达一会儿,撒泡尿,还有要抽根烟,浑身才会舒服,然而,无论他俩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也这一别就是永远。
在这个岗哨驻守的日军,谁也不会想到,这片杂草之间竟会暗藏着如此大的杀机。
在这个岗哨驻守的日军大约有二十来人,他们也知道国军部队有一些游击队在附近游走着,但他们自信这些游击队绝不敢招惹这驻扎在最为靠近新墙河的筻口镇驻军。
由于筻口镇的位置特殊的原因,所以使得稻叶四郎对于筻口镇的位置十分重视,仅筻口镇及其附近,就布置了一个整编联队。
为了能逃离大家伙的视线,鬼塚伯一郎特意挑了一个距离岗哨较远的位置进行嘘嘘。
“嘘…嘘……嘘……”
也许是远离了岗哨亭的原因,鬼塚伯一郎的心情看起来格外不错,竟吹起了《樱花谣》来了。
这一幕,被附近的特务连官兵观察得一清二楚的,他的脚步声和口哨声都为大伙摸清他的方位提供了不可或缺的信号。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阵口哨声,这些特务连的官兵还真难觉察出他的方位在哪里呢。
“哟西……痛快!!”随着一阵脱裤子的声音,还有尿尿滴落在田边的声音,鬼塚伯一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愉快地叫喊。
然而,鬼塚伯一郎并不知道,危机已经笼罩在自己的头上了!
正当鬼塚伯一郎尿得正爽的时候,突然整个人就眼前一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整个人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随着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鬼塚伯一郎就这么被拖走了。
原本佐藤健应该是要注意到这反常的一阵声音的,但是因为鬼塚伯一郎那一声十分舒爽的叫声,使得他以为后者纯属是因为干某些事爽了,这才是现在这样的表现的。
就这样,窸窸窣窣间,特务连官兵们的首次下手完美结束,整个过程绝不超过五分钟,十分干脆利落。
约莫是过了二十多分钟,发觉有些不对劲的佐藤健才开始出去找鬼塚伯一郎,然而在这茫茫黑夜中,四处都没有光,唯余有的只是皎洁的月光罢了。
佐藤健也清楚,如果他是在这个时候跑出去的,极有可能要面对的是死亡。无论是敌人也好,还是那些可怕的猛兽也罢。
别看这些所谓的日本“武士道”是多么地不怕死,多么地视死如归,但真正死亡来临的时候,除了少部分被洗脑洗到十分干净和没有了退路的人之外,其他人哪里会真的那么傻乎乎地寻死的。
当然了,佐藤健就是属于没有被所谓的“武士道”精神洗脑到底的人了,在死亡的可能面前,他选择了不做声——如果出了声,自己是一定会有责任的,反而是装作不知道的好处还会更多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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