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阿贝尔别的不怎么样,心态放得确实很宽。
不管处境如何,绝对不会亏待自己,所以这一觉她睡眠质量相当不错……也有爽得舒服过头的可能。
一夜无梦。
清晨,笃笃的敲门声惊醒了她,还未完全清醒的阿贝尔摸了摸身旁,没有摸到熟悉的腕足,立刻背后一凉,警觉地登时清醒过来。
入眼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恍惚间她还以为自己在洛伦佐的家里……昨晚的记忆重新归位。
她现在身处光明神殿,还凭空多了一个哥哥。
“夫人。”门外的人打断她的思绪,催促着,“殿下在等您。”
阿贝尔应了一声,起身穿衣洗漱。衣柜里早就摆满了她的尺寸的衣服,这令她不禁有些发寒,就像缪这个人知晓所有事情一样,包括此时此刻或即将发生的,没有他预料不到的。
处于这种人的监视之下,她还能凭借自己的办法逃跑吗?
没给她太多空闲,仿佛知道她起床了,一群人簇拥着涌进屋内,生怕她开了门趁机溜走似的,把她围得严严实实。
“?”
她的疑惑很快就解开了,人群散开,为她隔出一条道路,尽头伫立着一个人,那人逆光站着,整张脸掩藏在背着的光后,他身姿挺拔,与所有人格格不入,即便是相同的金边白袍,穿在他的身上也别有一番味道。
那个人无声地向她走去,靠的近了,她才认出是昨晚的圣子。
“才一晚上就不认识我了吗?”
他的影子完全盖住了阿贝尔。
“不是的,”她摇头,“大概是光芒太盛了,我一时没看清你的模样。”
人群顿时骚乱起来,隐约听到有人嘀嘀咕咕:“太狡猾了,怎么能……”“啊啊,又来一个马屁精……”
阿贝尔:……
她都听到了,没理由缪听不到,但他无动于衷,依旧云淡风轻。
“过来,”他垂下苍绿的瞳孔,朝她伸出手,“到时间了。”
阿贝尔看了看摊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白净修长,每个指甲都打磨得圆润干净,一丝不苟地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他轻轻勾了勾指尖,像是在催促。
阿贝尔没有选择,把手放了上去。
一路上的气氛并不尴尬,他很懂得如何提问,缓解她不安的情绪,甚至会时不时地轻捏她的掌心,即便他的手又冷又硬,也给予了她不少的安全感。
到达目的地之前,他最后捏了一次她的手心,那双流淌着异彩的碧绿眼瞳盯着她,缓缓地说:
“阿贝尔,待会我会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不要说谎。”
“我不会说谎。”
不论以前的她会不会,至少现在的阿贝尔是不会说谎的,在提欧佩利和特拉维身边不需要去想多余的事,只要快乐就够了。
缪松开手。
身后立刻有人往前一步,引着她在座位上坐下。在她落座之后,缪也坐上主座,神仆们陆陆续续呈上一盆清汤寡水的汤和白面包,放眼望去尽是寡淡的早餐,看得她有点食欲不盛。
按理来说吃饭前会有祷告仪式,可她不记得了,缪也没有提醒她,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她舀起一勺汤尝尝咸淡的样子,舔了一口就皱起眉头。
看起来应该是不怎么好喝的,教会主张勤俭朴素,满足不了她被养刁了的胃口。
缪在心里想,一个人想要假装失忆,会装得这么像吗?甚至连他都分析不出微表情,如果是伪装,那也太可怕了。
他朝身旁的人打了个手势,那人悄无声息走出室内,没多久带来一个年纪有些大的女性。
她一来就直勾勾盯着阿贝尔,阿贝尔还在苦哈哈地嚼着干涩的面包配寡淡的汤水,就听到一个尖锐沙哑的声音喊她:
“阿贝尔?!”
“……?”阿贝尔叼着面包,差点被噎到。
原来她熟人很多吗?
“抱歉,”她艰难地咽下,不知多少次道歉,“我不记得你了。”
那名女性简直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在罗布镇的时候,带走了一个小怪物……你怎么会不记得?”
“罗布镇?抱歉,我真的没有那段记忆了。”
“冷静点,托里斯弗艾女士,”缪大概知道早餐不好吃,面前的汤水一滴未动,他的声音轻柔又充满力量,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你再看看,她是本人吗?”
托里斯弗艾女士果然被他岔开思绪,高亢的情绪冷静下来,她上下打量片刻,肯定地点头:“没错,殿下,她就是阿贝尔。”
“原来如此,”他撑住自己的下巴,姿态依然优雅,“失忆啊……”
阿贝尔瞪大了眼睛:“你不是昨天就知道了吗?”
缪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只是个猜测,现在的可能性则是百分之百。”
“……”
“很好,事情已经很明朗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在于,你把我精心挑选的小魅魔藏到哪里去了?”
阿贝尔:???什么魅魔?在她肚子上盖了个戳的那个吗?什么叫他精心挑选?
疑问越来越多,滚雪球似的带了一串新的问题,她都不知道先问哪个。
托里斯弗艾女士还在她耳边尖叫:“我就说那是个怪物!殿下,您刚刚也说他是魅魔,光明神在上,让这个包庇恶魔的家伙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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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嫌妹妹这件事吧……要这么想,哥哥为妹妹守身如玉这么多年,离结婚就剩七天了,就差临门一脚了,结果妹妹ber一下冒出七个男人,还一副你吼辣么大声干嘛啦的态度,他气不气,当然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