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振峯即时稳住她,继续追问刚才的话,“伯母,你要是知道的话,请务必告诉我,否则,我根本不知道如何营救yolanda。”
“妈,您别难过,姐姐已经出事,薇薇不想妈妈也出事。”凌语薇从另一旁扶住凌母的手,将凌母放到沙发上。
凌母先是使劲稳了一下恐惧悲痛的心,来回扫视着池振峯等人,数秒后,如实相告,“jane—l是芊芊当杀手时的名字,莫公馆,应该是她当年奉命刺杀的那个目标任务的地点。”
杀手?!
池振峯等人一听,深深震住。难怪她当时不呼救了!原来,她真的是……
“当年之所以能逃过那场空难,因为她的外貌被恐怖分子看中,他们把她卖给一个杀手组织,那个组织是专门通过培养一些容貌出色的女孩来杀人,目标人物包括美国各大商贾和政要人物,芊芊只杀过一个人,好像是洛杉矶的州长,姓莫。”凌母娓娓道出一些过往,容色愈加悲切,“这孩子不想我担心,并没有告诉我很多事,她只跟我说,ms。arlene已经安排好整件事,不会让她被发现,后来政府对外公布那人的死因是心脏病发,我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想不到……对了,贺煜呢?你们快联系贺煜,叫他无论如何也要把芊芊救出来,求求你们。”
“总裁目前还在飞机上,我们最快也得明日凌晨4点钟才能联系上。”池振峯回答了一下,继续在震撼中消化着刚才听到的话语。
“那么久,芊芊怎么办?芊芊一个女孩子,那两个人会不会对她……”凌母更加的心惊胆寒,想到这样的意外,整个脸庞再次刷白。
“不会的,他们是国际刑警,不至于这样,伯母你放心。”李承泽抢先回答,做出安慰。
池振峯点了点头,附和李承泽的话,昊宇则静静睨视着凌语薇,目光深邃,不知所思。
稍后,池振峯提议大家开车到市内走走,看能否碰上凌语芊,且约好不管有没有线索,凌晨三点半都回到这里来,联系贺煜,做下一步打算。
昊宇和李承泽赞同,事不宜迟立刻出发,三人又是一起乘坐李承泽的车子,回到刚才的会所,然后各自驾车,分头行事,可惜压根就没凌语芊的消息,到凌晨三点半,大家依约重返芊园。
除了琰琰被安顿在卧室睡觉之外,凌母和凌语薇彻夜不眠,就那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焦急等待着他们回来。
几人了解情况,便也不说那些客套的安慰话语,坐下之后,马上联系贺煜,可惜贺煜的手机仍是关机状态,池振峯唯有不停拨打,终于在三点五十分接到回复。
原来,贺煜那边飞机刚好降落,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想看看凌语芊会不会给他发短信或微信,出乎意料的是,手机屏幕首先呈现振峯的号码,他本以为公司忽然有急事,谁知一听之后,竟是比任何事都重要的私事!
jane—l……莫公馆……洛杉矶……杀手……ms。arlene……国际刑警……
随着池振峯的述说,一幕久远却只需想起便清晰可见的画面瞬时间像是洪山爆发,迅猛冲上贺煜的脑海来!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291 强悍的贺煜!
在透着情糜昧色的舞台上,一魅惑人心的性感尤物脸戴羽毛面具,身着近乎透明的薄裙,裙内春光若隐若现,特别是那双傲人的胸脯上,栩栩如生停立着一只妖媚的蝴蝶,把她烘托得俨如蝴蝶精化身,在浪潮炙热翻滚的音乐声中尽情摆动着妖娆妙曼的身姿。她红唇微嘟,美目勾魂,芊芊玉指极具挑逗意味地撩起短裙,如蝉翼般的薄纱从她膝盖一点一点地往上掀起,白嫩细滑的玉腿也一寸一寸地呈现在众人眼前,把台下所有的男人都撩拨得失魂落魄,尖叫shen吟,而他自己,更是呼吸加促,一股久违的快感出其不意地贯穿全身,浑身骚热,热不可耐。
那是两年前,莫希凛竞选预祝会,邀请他到洛杉矶庆祝,庆祝的节目是莫希凛在莫公馆安排了一场香艳艳的钢管舞!
当时莫希凛这样形容她,“听过洛杉矶最出名的一所夜总会sex没?这个jane—l就是那儿的顶级舞女,她是上个礼拜才开始出现,第一次上台就把所有的人迷住,那时期,各大声色场地传得最多的,就是jane—l。”
听完莫希凛的陈述,他在心中默念起这个名字,锐利的眸子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身姿打转着,那股本能的情潮在体内不断窜动、奔走,把他折磨得心猿意马,心烦气躁,直想将她纳在怀中,压在身下。而且,看到莫希凛色迷迷的双眼毫不眨闪地盯着她,看到其他众多宾客流口水、飙鼻血的痴迷样,他心头猛然窜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暴怒,恨不得挖掉那一双双可恶的眼睛!
当时他还困惑素来自制力极强的自己,为何会有如此独特的感觉,还以为是太久没碰女人,以致见到这么一个魅惑众生的妖精身体便无法克制地起了反应,对她发出赤果裸的需要和渴求,原来,真正的原因是,她是他的小尤物,这个叫做jane—l的勾人魂魄的小尤物,是自己的小女人!由于那是自己的小尤物,自己清心寡欲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对她起了反应,还萌生想杀死那些色男人的冲动。
“总裁,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yolanda真的是杀手?那现在怎么办?”蓦然间,池振峯的再次呼唤,把贺煜从回忆中唤醒过来。
“对了总裁,我帮你定了从南非回g市的机票,起飞时间在一个小时后,你要不要回来?”池振峯又接着说,他清楚凌语芊对贺煜的重要性,故他趁着刚才去寻找凌语芊的途中,先自作主张帮贺煜订了最早一班机。
如池振峯所料,贺煜毫不犹豫地应好,接着交代池振峯根据琰琰提供的相片托人查探那两个人,还交代池振峯对莫家也调查一下,直到差不多时间了,暂且结束通话,重新入闸安检。
等候登机期间,他先联系公司在南非地区的负责人,安排一些事宜,然后再打给池振峯,叫池振峯把手机转给凌母。
“贺煜,你快救芊芊,只有你才能救她,求你一定要救她,其实……我早已经接受了你,没再想过阻止你和芊芊在一起,你不要抛弃她,千万不要,你要想我对之前的态度给你道歉,我愿意,只要你答应救芊芊,求求你。”凌母已经乱了分寸,贺煜对她来说就是唯一的救星,她便再也顾不得更多,把能说和该说的都说出来。
贺煜早知道芊芊对凌母的重要性,这也是为什么打电话给凌母,他平静的语气带着些许敬爱,安抚道,“岳母你别慌,芊芊是我老婆,我当然会救她,而且我有办法找到她,我现在等飞机,很快就回到,你照顾好薇薇和琰琰,芊芊不会有事,我绝不会让她有事。”
这番话一出,好比给凌母打了一剂强心针,经历过这么多事,她目睹着贺煜的办事能力,如今贺煜承诺了,她的心踏实不少,赶忙应答,“好,我会照顾好琰琰,那你快去登机,我们等你回来。”
贺煜嗯了一声,缓缓挂断电话,开始翻查着通讯纪录,思忖有谁还可以帮忙,可琢磨来琢磨去,并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最后,他把画面停在莫希凛的儿子莫祯悦的联系电话上,不过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拨打出去。
他记得,当年莫家为了得到美国政府供给的那笔巨额抚恤金,于是没有如实相报莫希凛的真正死因,如今时隔两年,为何又提起?还大肆追查?这到底是莫家的人主动提出的呢?又或美国政府查到的?假如是莫家,难道不怕被冠上欺骗之罪?若是美国政府,又有什么必要重翻这个案件?毕竟这只是区区一个州长,人死茶凉,根据美国多派政党对峙的国情,根本不可能为这样的事惹出一些麻烦。看来,只能等自己回去,找到芊芊的下落,找到那两个“国际刑警”询问清楚才有答案了。
不过,他很担心,他的小女人能不能熬到他回去!
算算时间,她被抓走已经十二个小时,在这漫长的十二个小时里,她过得怎样?一定很害怕,很担心,还哭得泪流满面,在默默呐喊着自己去救她吧。
昨天早上,她突然主动搂住自己,不让自己出差,中午还带琰琰到公司来,这些反常的举动,是因为她已经知道有意外事件要发生呢,又或只是她单纯对自己依恋的体现?
真该死!其实当时在岛上那次,自己从她梦呓里得知她曾经当过杀手,就应该追根问底,把所有相关的过往都弄清楚,说不定,这次的意外能够避免。怪只怪,自己只想着求得她原谅,只想着与她和好如初,被幸福冲昏了脑子,以致忘了探究和消除一些隐患,导致现在这样的危机。
小东西,记住别害怕,别胡思乱想,老公肯定会救你的,必会消除这些危险的,相信老公知道吗,你一定要知道!
候机室的广播已经响起,贺煜回过神来,提着行李跟随人潮登机,坐下之后继续陷入沉思,满脑都是凌语芊的倩影,幻化出她各种各样的表情,整颗心于是更加焦急和揪痛。
考虑到自己此刻在飞机上什么也做不了,而回到g市后务必需要足够的精力去应对这件事,故他强迫自己入睡,可惜,就连睡梦里也是凌语芊的影子,他甚至梦到她被关在一间暗房里,自己找到她时,她已奄奄一息,凭自己如何叫喊都没有醒过来,他被吓得心胆俱裂,惊醒过来,惊出一身冷汗。
小东西,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更加反复地在心中呐喊,既是默默安抚她,也是自我安慰。
他看了看表,指针落在凌晨三点,距离抵达时间还有四个小时,他便不打算再睡,继续思索整件事,就此熬到飞机抵达g市国际机场,迅速提起行囊冲下飞机。
闹哄哄的出口通道上,他健步如飞,高大挺拔的身影从一个个旅客身边越过,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出到候机室。
早在那等候的池振峯见到贺煜熟悉的身影,欣喜中带着焦虑,边从贺煜手中接过行李边急促询问,“总裁,我们现在怎么办?”
“岳母和琰琰她们有没有事?”贺煜首先打探凌母等人的情况,步伐迈得比先前更快。
“她们还行。对了,昨天我们继续寻找,可惜还是没有yolanda的消息,至于你吩咐我调查的那两个国际刑警,倒是有点特别情况,我把资料都打印出来了,等下上车给你看看。”
池振峯禀告间,已经来到车子停靠的地方,先是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让贺煜进去,自己也绕头来到驾驶座,取出资料递给贺煜,然后驱动车子,朝市区方向奔进。
“这两个人因为炒股票亏了,财务上正好有问题,或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在贺煜看资料期间,池振峯发表意见,“莫希凛的儿子莫帧悦,最近似乎出现了资金危机,公司周转不灵,具体情况志鹏还在跟进。”
贺煜不做声,反复阅读着这些资料,心里慢慢形成了一个主意。
大约二十分钟,车子抵达芊园。
凌母已经醒来,又兴许她压根就没睡。见到贺煜归来,她激动得几乎流泪,急忙从沙发上起来,冲向贺煜。
贺煜抿唇,回她微微一笑,“我先上去忙”,随即马不停蹄地踏上楼梯,直接进入书房,到电脑前坐下,深邃的眸瞳对准电脑上方的摄像头,顺利打开电脑,滴滴答答操作了一会,凝重的俊脸总算舒展开来。
池振峯一直站在贺煜的身边,看着贺煜操作,锁定在电脑屏幕上的双眼持续迸射出惊喜钦佩之光,果然强大的总裁,一切都尽在把握!
他看向贺煜,询问道,“总裁,这是yolanda现在身处的地方?你什么时候给她装了追踪器的?”
“那天回贺宅吃饭,高峻突然送了一条手绳给芊芊,那混蛋竟然在绳子里装了窃听器,我便多个心眼,在为芊芊特制的项链上安个追踪器,不料真的派上用场。”
池振峯恍然大悟,又接着问,“yolanda知道的吗?”
贺煜稍顿,摇了摇头。
池振峯即时感到一阵纳闷,“为什么?总裁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
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因为他怕她不相信,怕她误会他因为吃醋而搞针对,更怕因此让刚刚和好的关系趋向冷战,故他蒙着她,借助项链暗中做好预防措施。
“对了总裁,你猜这次的事会不会与高峻有关?”池振峯猛地又推断道。
贺煜定了定神,下意识地颌首,其实,刚才在飞机上,他就曾怀疑过高峻。
把鼠标对准电脑右上角,贺煜边关掉文档,边询问另一件事,“血枭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血枭,是他一年前暗中培养的保镖队伍,总共12人,都是曾经当过兵或打手之类的特殊人物,用十二星座命名,称号分别白羊、金牛、双子、巨蟹、雄狮、将士、天秤、毒蝎、射手、水瓶、双鱼。
一直以来他让他们养精蓄锐,想不到头一次派上用场并非对付生意场的敌人,而是为了搭救他的小女人。
“嗯,都安排好了,他们随时能出发。”池振峯做了回答。
“叫他们十五分钟后在洛桥路口汇合。”贺煜已经关掉电脑,站起身来,走出书房门口时,高大的身躯略微停了停,深眸朝婴儿室方向望了望,最终还是忍住没有过去,直接下到了一楼。
凌母正好从厨房出来,召唤着他们,“我煮了早餐,你们都去吃一点吧。”
贺煜对凌母注视几秒,便也走进饭厅,用两三分钟时间快速解决掉一大碗面,池振峯亦然,紧接着,两人事不宜迟离开家门,直奔洛桥底与“血枭”队伍集合,正式出发去追踪器找到的地点。
整个车程,历时一小时,那是g市郊外一个旧货柜场,那两个国际刑警竟然把芊芊囚禁于此,看来的确有问题。
贺煜吩咐血枭队伍在货柜场外围候命,只带池振峯进内寻找。
货柜场地方破旧残缺,黑暗昏沉,幸好有追踪器指示着他走,故并不难找到确切的目的地,不过,当他推开那扇残旧的铁门,进入那间又暗又黑的小房间,在手电筒的光影下见到那抹熟悉的人影时,整个人仿佛堕入万丈深渊,心胆俱碎,痛彻心扉。
只见脏兮兮的水泥地板上,蜷缩着一个娇小的影子,头部被套在黑色头套里,两只手臂抱在胸前,身体各个部位仿佛都僵硬了似的,而最为触目惊心的,是她的裤子,从裤头到膝盖,几乎整条裤子都染成了红色。
那是——
血!鲜血!
“不,不会的,这不是yolanda,她不会死的,她不会!”池振峯已经凄厉咆哮,颤抖的嗓音显示了他此刻是多么的震惊和心碎。
贺煜同样目不转睛,两只脚似乎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他确定,那是她,前天她就是穿着这套衣服去公司给他送别的,再说,那么熟悉的身体,熟悉到他一眼就能认出来。他清楚,自己应该立刻冲过去,把她抱起来,叫醒她!然而,他不敢动,他一步也不敢靠近,他害怕自己伸手到她鼻尖时,感觉不到那抹气息。
倒是池振峯,从最初的震惊中暂且缓和过来后,刻不容缓地飞奔过去,先是本能地冲地上的人影呼唤几声,随即抱起她的头,取下头套,见到那苍白得几乎无血色的熟悉容颜,再一次震住了。
根本就是yolanda!
原本红润娇俏的容颜,如今像是血液被抽走了似的,如尸一般的惨白、憔悴、和枯槁,毫无生气。
她真的死了吗?她真的死了吗?
池振峯伸出手,停在距离凌语芊面庞只有几厘米处,哆嗦着,颤抖着,好一会准备继续往前时,另一只修长的手指更快一步移到凌语芊小巧的鼻尖底下。
是贺煜!
他终究过来了!
正跪在凌语芊的面前,脸色由起初的麦色变成了蜡白色,他不止是手指在哆嗦,几乎全身都在颤抖,直到手指距离她鼻尖越来越近,感受到那抹微弱的鼻息时,如释重负,跌坐在地上。
池振峯这才继续伸手过去,然后,紧憋在胸口的那股气也总算呼出来。
就在此时,暗沉的房子瞬间转亮,贺煜和池振峯被惊醒,几乎是同时回头,只见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两名陌生男子,棕发碧眼,正是琰琰迷你照相机里的人——抓走凌语芊的国际刑警!
他们均手持手枪,全身散发着凶狠冰冷的气势,目光凌厉,紧盯着贺煜和池振峯。
池振峯下意识地护住凌语芊,贺煜则站起身,迅速堵在他们的面前,高大健硕的身躯并不比他们逊,慑人的气势,也更胜他们一筹。
刑警很不满意这样的形式,眉头皱了皱,甩了甩头,厉声质问出来,“你们是谁?”
话音落下之际,也随之带出一抹莫名的紧张感和凝重感。
不过,这吓不到贺煜,他面不改色,一言不发,锐利的眸子来回打量着他们。
“快说,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于此?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刑警又是冷冷地问,枪口距离贺煜大约一米之远,已经瞄准贺煜的心脏部位。
池振峯见状,迅速奔跑过来,伴随着心胆俱裂的惊呼,“总裁!”
“不准动!”另一个刑警,也马上举枪对准池振峯。
池振峯仿佛被雷电劈中似的,两脚立刻停止迈动,动弹不得。
整个空间更是陷入了难以形容的浑浊和压抑,有种炸弹即将爆发的势头,沉寂的空气里,弥漫着粗重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