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贺煜眯起眼,笑了起来,收紧手臂继续深切地给她一个拥抱后,暂且推开她,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那布满泪痕的小脸,大手缓缓伸过去,整个掌心小心翼翼地轻抚着,一会,拥住她的肩头,温柔地道,“来,我们走!”
凌语芊紧紧依偎着他,不过,他们才迈出几步,背后猛然传来呼叫。
“阿煜,你站住,给我过来!”
是贺云清的嗓音,沉稳而威严。
凌语芊身体下意识地朝贺煜缩了一缩。
贺煜略微收了一下臂弯,暗暗为她输送着安定和力量,搂着她回头,直走到贺云清面前。
贺云清老脸深沉依旧,分别给两人一个别有深意的瞥视,回房里去了。
贺煜也拥着凌语芊跟随进内,停在贺云清的面前。
彼此间,都不言不语,整个空间,如荒野般冷寂。
最终还是贺云清沉不住气,冲两人来回扫视几眼,目光最后锁定贺煜的脸上,严厉而冰冷地道出声来,“知道你奶奶为什么走得那么早吗?知道她是怎么走的吗?”
贺煜剑眉淡淡一蹙,并不理解爷爷因何忽然间提起这样的事。凌语芊则一直牢牢握紧身边这只大手,极力让自己维持平缓的心里。
贺云清脸色已经黯淡下来,整个人变得愤慨而哀痛,那种痛与恨,是从心灵深处迸发出来。
“野田宏那畜生,连同另一个美国畜牲,强奸了你奶奶,那次惨痛的经历,像一个噩梦时刻纠缠着你奶奶,即便我给她再多的爱和呵护,她都无法从中出来,就那样郁郁而终!要不是那两个没人性的畜生,你奶奶现在应该还活着,她答应过我,会陪我一直到老,等我们都白发苍苍的时候,去爬山,去看日出,去环游世界,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我们的足迹,让它们来印证我们有多恩爱,有多幸福!可惜,这一切皆毁在那两个畜生的手上,是他们,剥夺了我和你奶奶的幸福,让我和你奶奶只能在各自的世界孤独悲伤地憧憬这些美好的梦!”
不堪回首的过往,再一次搬上心头来,那种血淋淋的痛,犹如巨大的风暴扑面而来,震碎了整个躯壳。贺云清威严硬朗的脸庞上,老泪纵横。
贺煜也顿时被这不为人知的消息憾得目瞪口呆,浑身僵硬。
凌语芊则更加用力地抓紧贺煜的手,极力稳住不让自己倒下。
她多希望,自己刚才听到的只是一个借口,一个谎言,然而她清楚,那是事实,尽管难以想象,尽管惨绝人寰,可那就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一个像锋利尖刀似的狠狠撕裂着人心的噩梦!
曾经,好几次听爷爷提起奶奶的时候,神色除了眷恋缅怀,还交汇着一种复杂的情感,似乎在苦苦压抑着什么,当时她不懂,如今可是明白了!
爷爷想时刻记着奶奶,但又无法从那段悲惨的回忆释然,他一直苦苦争执,那是多么强大的心灵支撑,才得以安然活到现在!
“所以,试问我怎么会接受一个被畜生的后代睡过的女人再进我的家门!那简直就是让你奶奶在天之灵不得安宁!”贺云清悲愤更甚,咬牙切齿。
凌语芊心头陡然一急,赶忙解释,“我没有,爷爷我是清白的,我和野田骏一的婚姻是有名无实,我并没有与他行过夫妻之礼,真的没有,爷爷请您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
贺云清眸色晃了一下,态度绝然依旧,“不管你有没有和他行过夫妻之礼,你嫁给野田家是不争的事实,这不,野田宏那杂碎怎么有机会跟贺煜勒索五十亿!要怪,就怪命运,命运安排你走这样一条路,那么,你再也不配踏上我的家门!”
顷刻间,凌语芊又是重重一震,引致身体起了一个大大的摇摆,她把贺煜拽得更紧,更牢!
贺煜也反握着她,宽大的手掌继续给她强大安抚着,少顷,他在椅子坐了下来,且拉着凌语芊一起坐下,看着贺云清,冷静地问,“还有另一个人,那美国佬叫什么名字?”
“卡迪威特!”贺云清想也不想,迅速说出这个深刻烙印在他心底、让他无时无刻不记恨的人名!
卡迪威特……
贺煜默默琢磨,脑海里,并无这个人的信息存在。
“虽然他多年不露面,但我知道他一定还活着,这两只畜生,老天竟然还允许他们继续逍遥法外,祸害人间!”贺云清又道,喊得歇斯底里。
贺煜一直脸色深沉,低沉的嗓音也开始窜起了痛恨,“当时为什么不治他们的罪!是谁,还允许他们活着!”
“他们早有预谋,把事情弄得一干二净,根本定不了他们的罪,后来,我动用各种关系和势力,将他们逐出中国境外,可惜终究还是无法做到完全地恶有恶报,这也是你奶奶无法释怀的原因之一。你奶奶临终前,苦苦哀求我,叫我别再为此事追究和费力,管理好这个家,保护好她和我共同孕育的孩子,帮她好好经营这个完整的家,我答应了她,故后来一直极力忍住没有再去触碰这件事,想不到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时隔这么多年,又让我见到这畜生!”
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已清晰,一些情况也得到了解释。
原来,爷爷排斥痛恨日本,除了国仇,还有家恨!至于没有完全撤销在美国的投资,恐怕是因为奶奶的遗愿,为了振兴家族,不得不那样做,毕竟,美国是全球第一经济大国!
这事儿,应该没人知道吧,父亲那代人估计还不知晓,自己得知,是因为芊芊和野田家扯上关系了!
奶奶这个仇,他一定要报,一定要野田宏这没人性的畜生血债血还!至于芊芊,自己和她的关系不会因此受到影响,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与何人扯上过关系,都动摇不了他与她长相厮守的决心。
贺煜在心中快速思忖了一番,定睛看着贺云清,语气坚决地道了出来,“奶奶这个仇,我必然会报,回头我们再详细谈谈当时的情况,还有当时的审讯资料和过程等,我都想看看,一切都由我来,我会处理得当的,爷爷不用插手,那也就不算违背奶奶的遗愿。”
贺云清听罢,激动了一把,但依然不忘对凌语芊的排斥。
贺煜将凌语芊那还是显得有点冰凉的小手握得更紧,态度同样坚定不移,“芊芊是我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女人,我一定会再娶她为妻,爷爷以后想见见她,和她叙叙旧,我无任欢迎,但我不希望再有人叫她甚至逼她做出她不愿意做的事,特别是……逼迫她离开我!不管她躲得多远,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
凌语芊感动连连,贺云清则面色又是大变。
“下午我还有要事,必须走了,其他的事我回去再找爷爷您详谈,您一路保重。”贺煜再道,不待贺云清反应,拉着凌语芊起身,带她彻底离去。
有力的步伐,随着坚定的意志一路往前,直到出了碧云山庄大门口,凌语芊赫然停了下来。
贺煜回头,看着她,温柔地问,“怎么了?”
凌语芊不语,只定定凝望着他,神色隐隐透出迟疑。
贺煜继续怔了怔,大手又是紧紧收起,霸道地说,“你刚刚才说过,只要我要你,你这辈子都跟着我,所以,不准再有任何退缩和犹豫,不准被任何因素影响你对我的爱,知道不!”
的确,这辈子她赖定了他,但如此坚定的意念是在还没听到奶奶的悲惨遭遇之前,如今,她再也无法全然不顾。
之前,她曾因为爷爷的排斥感到难过甚至有些怨恨,现今总算是明白过来,对这个可怜的老人,她又充满了敬重,还有同情。
想罢,她就于心不忍了,拽住贺煜急声道,“我们回去吧,陪爷爷多坐一会。”
贺煜挑了挑眉头,审视着她,渐渐地明白过来,呵呵,这小东西,真是个天使,不计前嫌,马上就忘了爷爷对她的排斥呢。
阻止她,他摇了摇头,“爷爷身体素来不错,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孝敬他,现在我们先去办另一件事。”
办另一件事?
什么事?莫非是……
见他抿唇点头给予确定,凌语芊更加心头大震,那个野田宏,不是要五十亿吗?非五千万,也非五亿,而是五十亿,贺煜如何筹到的?爷爷明明说过不会帮助。
对她惊讶不信的样子,贺煜又回了浅浅一笑,拥住她,往前继续走了起来。
凌语芊纳闷依旧,震惊依旧,同时也激动不已,坐上他的车后,她再度询问出来,“贺煜,你哪来这么多钱,咋这么快就筹到这笔钱,告诉我,快告诉我。”
相较于她的焦急,贺煜平稳有序地操控着方向盘,戏谑地答道,“去银行打劫来的,你明天等着看新闻吧。”
凌语芊听罢,翻了翻白眼,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胡说八道!快给我真正解释,还有,你昨晚已经约见了野田宏,为什么不告诉我,哼,坏蛋,老是什么都蒙着我,这是我的事哎,你怎么不告诉我!”
凌语芊越说越焦急,顺势在他身上锤打一番,还凑脸过去,咬他一口。
贺煜依然一副淡定从容状,还又戏弄她,“怎么了?牙齿又痒了?好,那老公找个位置把车停下,让你好好咬,老公正想爽呢。”
从他暧昧的语气和暗示的话语,凌语芊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气恼中不禁添上一份羞嗔,于是也哼道,"不告诉我这些情况,别指望我会让你爽!"
“那是否我都说了,你就让我爽?”贺煜又是兴味地逗她一下。
凌语芊更是羞恼交加,再一次对他暴力相对,绣花拳头一下接一下地落在他健硕的身躯上。
贺煜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言语挑逗,“你尽管打吧,你现在打多少下,今晚就舔多少次,你打得多用力,今晚就得舔得多卖力,小东西,可不准反悔啊!”
反悔,反悔你的头啦,我又没有和你达成什么承诺,你想得美!哼哼!
凌语芊收回有些累了的手,给他一记白眼,坐正身子,不理他。
贺煜伸手过来,抓住她的一只手,裹在宽阔温热的掌中轻轻地揉搓着,可算是恢复了一本正经,做出解释,“老公不是不想告诉你,老公想给你一个惊喜。小东西,我很喜欢看到一脸开心激动崇拜地看着我,那样会让我感到很骄傲,很自豪,很自信……”
自信自豪?他不是一直都有吗,凭他的能力,他还差这些吗?气恼之情已在凌语芊心中慢慢散去,不过还是鼓着两腮。
“我还渴盼你会因此主动对我表达你的爱,这样的画面于我简直少之又少,我做梦都想享受这样的情景,你懂吗,理解了吗?”贺煜继续剖白内心的真切想法,样子越发认真和郑重,大掌更热切地揉裹着她整只小粉拳,一寸一寸肌肤地吞噬。
凌语芊心中羞恼彻底消除,静静看着他那因为无比认真而显得愈加迷人的俊颜,整个心海顿时又如巨浪翻滚,澎湃不停,身子下意识地略微一歪,头往他肩膀依偎了过去。
一抹笑,在贺煜俊美绝伦的脸庞上慢慢地浮了起来,他腾出右臂,环在她娇小的肩头上,车子继续稳速驰骋,往目的地奔去……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269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下)
虽然这宗交易已被那些股东知道,但贺煜还是继续谨慎保密,毕竟自己有头有面,故这样的事还是不宜让外面的人知道。而最隐秘的地方,当属他的办公室,所以,他将野田宏这老匹夫直接约到办公室来谈判。
再度抵达贺氏集团的办公大楼,看着那富丽堂皇依旧的大堂,凌语芊不由又起退意。
贺煜似乎看准她会这样,紧握住她的手,不容她有半点退缩,他还安抚她,说她将来终究会来公司找他,譬如吃饭,做好吃的送来给他吃,她愿意的话说不定将来还会重返公司工作,当他的贤内助。
种种的理由,把凌语芊说服得心越来越软,更别提那个最主要的原因——和野田宏约定的地点已决定于此,她不得不进去!
所以,一番忸捏踌躇后,凌语芊乖乖地随贺煜跨过大门口,走进大堂。
本来,她想低着头走,可又考虑到这样恐怕更引人注目,故她还是决定抬起头,尽量保持正常,随着贺煜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往前。
此刻已是下午上班时间,大堂倒没多少人进出,只有那些保安和前台小姐在,他们极大部分以前就见过凌语芊,因为她绝色脱俗的外表而深刻记住,如今再见,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各个眼中皆闪烁着诧异好奇的神色,至于个别新来的,则两眼发光,惊艳垂涎地盯着凌语芊,都看呆了。
自己的女人被这么多双眼睛窥视着,贺煜并无任何不悦,反而感到得意和自豪,凭小东西如此绝美迷人的容貌,想没人注意那是不可能,反正,底下那些更美好的,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便行。
正想着,两人进入了他的专属电梯,他刻不容缓地宣示出专属权和占有欲,把她纳入怀中,大手事不宜迟沿着她身上妙曼的曲线游走起来。
凌语芊本能地挣扎,轻轻扭动着身体,不料得到他这样的戏谑。
“明知道这样会引致更热烈的攻略,你却还要挣扎,难怪报道说女人都是里外不一致的生物,笨蛋呐!”
听着这样理所当然的话语,凌语芊不禁大翻白眼,拜托,这是女性的本能矜持,难道要什么也不做,静静任由占便宜吗,真是的!
瞧着她娇嗔气恼的可爱模样,贺煜更是满腹激昂,搂紧她准备进一步,却闻铿的一声作响,电梯门缓缓打开,顶楼到了。
凌语芊赶忙从他怀中出来,直往外冲,凭着记忆很快便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首先碰上李秘书。
李秘书见到她,先是一愕,随即像是见鬼一般,张大小嘴,浑身僵住,确实,李秘书以为大白天见鬼了!
凌语芊猜到李秘书在想什么,心中猛然窜起一丝恶作剧,面容迅速呈现哀怨悲伤,直盯着李秘书,慢慢朝她走近。
李秘书更是吓破了胆,连连后退,直到凌语芊微笑着喊出一声“李秘书,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她才回过神来,然后暗暗自骂。真是没用鬼哦,今早会议上那些董事不是才提过凌语芊,而自己也为凌语芊当年在空难中活存的消息感到意外和震惊了吗,竟然就忘了,看来以后夜晚还是别再看鬼片了!
凌语芊也恢复常态,笑着道歉出来,“对不起李秘书,吓到你了。”
“没……没事,是我胆小而已,与你无关。”李秘书赶忙摇头,瞄到渐渐走来的那抹高大人影,语气略微转了转,“yolanda,你变活泼了很多,看来是总裁的功劳哦。”
凌语芊抿了抿唇,嘻嘻一笑,准备和李秘书闲聊几句,不料身后的男人手臂横了过来,揽住她的腰肢,二话不说把她带进了他的办公室。
室内的整体环境,与以前没多大变化,故凌语芊没多留意这些,朝四周围快速扫视一遍后,径自走到他的办公桌内,立刻被桌面的相片吸引住视线,笑弯了眼。
桌面摆着很多相片,是她和他的婚纱照,这几年都这样放的吗?
贺煜也已经走近,抱她一快坐在办公大椅上,打趣道,“怎样,很开心吧,老公无时无刻不想着你,念着你,看着你哦!”
凌语芊又是甜甜一笑,拿起最喜爱的那张,仔细端详和观看,渐渐还伸出手去,隔着相框玻璃抚上他的脸。
殊不知这样正好让男人有机可趁,忽然抓住她的手,直接摸到他身上去,伴随着暧昧十足的挑逗,“你一定也很想老公,来,老公给你解解相思。”
凌语芊翻了翻白眼,娇娇羞羞地挣扎着,可惜他非但不让她起来,还把她更往下地压,大手又是开始占她的便宜。
感受着紧紧顶在自己臀间的火热,那铁一般的刚硬几乎让她身体颤抖了起来,凌语芊欲再抗拒,但想到他刚才在电梯里说过的话,便忍住了,如坐针毯,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