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为她度身定做的么?
的确,相较于那些毫不相关的岗位,凌语芊觉得这个招聘信息应该是老天垂怜她,专门为她提供。
她迫不及待地将重要讯息摘要下来,反复阅读画廊的背景,心中越发自信和高兴,还铁定这份工作能成功似的,又马上登陆搜房网,查看相关信息,规划着美好的未来。
不久,紧闭的房门蓦然被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不请自来。
她以为是母亲,迅速回头,准备把这个好消息跟母亲分享,让母亲也高兴高兴,然而当她看清楚来人是谁时,眼珠子一定,即时震住。
尽管她们是客人,凯特瑟琳却给了她们足够的空间,几乎很少踏上三楼,高峻平时找她,也是在一楼的客厅交谈,故她极少锁门,因为这样也正好方便母亲和薇薇随时进出。
但此刻,进来的人并非母亲,而是……高峻!高峻出现了,还是在晚上,还喝了酒!
浓烈的酒气很快蔓延散发开来,高峻的面色和眼神也充分显示,他喝了大量大量的酒。
凌语芊心头禁不住地感到一股莫名的慌乱和惧怕,颤着嗓音,结结巴巴地质问,“你……你来做什么?”
高峻不语,魁伟的身躯朝她步步逼近,视线不经意间瞟到电脑屏幕上的讯息,瞳孔陡然一缩,微微泛红的俊颜也倏地沉下!
那是生气的信息!
凌语芊浑身又是一阵哆嗦,意识到怎么一回事,急忙站起,用身体挡住电脑画面。
可惜,为时已晚!
高峻步履不停,与她更靠近,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胳膊,拖到旁边的大床那。
凌语芊并非不经情事的少女,自然明白这意识着什么,不禁惊恐万状,奋力挣扎。
“你要干嘛,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高峻,你给我滚!”她怒斥,嗓音充满惶恐,还抬起脚使劲踢打他,她甚至想击中他的要害,只可惜身高悬殊问题,即便她的脚已经伸到最大幅度,结果还是够不着。
更可怕的是,紧接着她的身体凌空升起,被重重地抛到了柔软的床榻上,一副健硕魁伟、极具阳刚的身躯大山般地趋压过来,炙热的嘴唇迅速摄住她的樱唇。
“唔……不要,不要……”凌语芊更加扭动身体抗拒,殊不知,这样的举动简直是火上添油,那柔软的触觉,那魅人的幽香,无不挑拨和刺激着男人的欲望,每个细胞都在叫嚣了。
酒精、怒气、渴望、没有一样不是催情剂。
兹——
一阵衣物破裂声响起,在这寂静的黑夜显得异常清晰。
白嫩细腻的肌肤,跟着曝露了出来,在柔和灯光辉映之下光彩夺目,如玉般凝滑,如水般柔媚,如花般撩人,深深地,深深地刺激着男人的感官。
真美,真美!
如此美好的她,应当属于他,他不放过,决不放过。
凌语芊则简直堕入了万丈深渊,待她从惊悚中回过神来后,急忙拉起被撕开的衣服,欲遮住自己,无奈那已成破布,根本起不到作用,故她只好放弃,改为拉被子遮盖,她还急忙爬起来,逃亡。
只可惜,在她又觉脚踝传来一阵痛后,她的身体整个趴在了床褥上,被子也从她身上抽离,她被翻过来,再次对上他骇人的模样。
兹……
又是一声令人绝望和崩溃的作响,她身上的衣服再被撕下一块,紧接着,全部剥落。
“高峻,你住手,放开我,别让我恨你,别让我恨你!”凌语芊再一次拼尽全力呐喊,几乎是用吼的。
见他毫无反应,她改为缓兵之计,“你不是说爱我吗?不是说要娶我为妻吗?好,你先放开我,只要你停止这该死的行为,我答应嫁给你,在我们的新婚之夜,我给你,完整地给你!”
为了制止他,她可谓什么办法都用上了。
无奈,男人已经理智全无,根本听不到她的话,且看不到她的反抗或哀求,他满脑充斥的,是她要找工作,她要搬走,她对他的决裂!
他心一横,连她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也扯掉,当她身无寸缕地呈现在他的视线底下时,他深眸更加剧烈收缩,情潮汹涌,高亢兴奋。
曾经,因为需要,他拥有过无数女人,但对她们,他只有性,于她,多了一份爱。
美丽迷人的小精灵,我会对你独特,只对你一个人独特。
他眯眼,抿唇,逸出一抹诡魅奋亢的笑,高大的身躯再度覆下去。
“啊,不要,滚开,滚开!”凌语芊彻底崩溃,手脚迅速挥舞,死命地乱踢乱打,嘴里不断发出拒绝的嘶叫,然而,当男人用他天生的优势将她制服,沉重的身板把她压住,如火般炽热的嘴唇堵住她的叫声时,她眼角流出了绝望的泪。
“天佑,救我,贺煜,救我,呜呜,快来救我,我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呜呜,救我,救我……”
她在心中凄切哀叫,可惜没人会回应,她本能地张开嘴,不停啃咬,当那可恶的舌头从她口腔逃离后,她更是拼尽全力,对准自己脆弱的小舌尖准备狠狠地咬下去。
眼见悲剧要发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一道哄亮的哭声赫然传来,像是一道闪电直击她的耳膜。
是琰琰!
她瞬时被惊醒过来,赶忙停止咬下去的动作,然而已经来不及,她唯有改变方向,贝壳般锋利整齐的牙齿结果深陷入她的下唇内壁,剧痛袭来,鲜血如泉。
哇哇,哇哇……
琰琰依然在使劲啼哭,几乎是用尽全力在哭叫,哭声响遍整个角落,还差点震破屋顶。
他从没试过哭得如此大声和激烈,难道是,他也知道母亲的危险,知道几乎要失去母亲?
那一声声惨切的哭叫,直捣凌语芊的心怀,同时,也震住了高峻。
他身体站直,回头朝着不远处的婴儿床看,下意识地想去抱起哭叫的人儿,奈何他体内欲火未退,邪恶地折磨控制着他,故他犹豫,来回张望,爱与性,陷入了矛盾的斗争。
正好,门口冲进来另一个人影,是凌母,琰琰不同寻常的哭叫声也将她惊醒了,事不宜迟地奔跑过来,而眼前的一幕更是令她宛如五雷轰顶,脸色刷白,再也顾不得琰琰,箭一般冲过来,朝高峻身上用力一推,继而跳到床上,将凌语芊纳入怀中。
“芊芊,芊芊……”凌母不断低声呼唤,呼唤声中,带着无限心疼和悲痛。
凌语芊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像是狂涛巨浪中忽然拽住一根浮木,紧紧搂住凌母,惊魂未定地哭叫,“妈,救我,救我,我不要,我不要……”
“嗯,妈救你,别怕,妈来了,没人会再欺负你,妈会保护你,妈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凌母更是柔肠寸断,急忙拉起被子裹在凌语芊颤抖哆嗦个不停的身体上,且更加深深地抱进怀中。
“妈,我说过不恨天佑的,但我现在要恨他,我恨死他了,如果不是他坏,没有给我那么多伤害,我就不会离开他,不会跟高峻来美国,不会让高峻侵犯我,妈,我恨他,我比恨高峻更恨他!”
“没事,高峻没有得逞,他还来不及,别怕,别怕。”凌母轻拍着她的后背,继续安抚。
这时,高峻已全然清醒,看着床上抱在一块的两个人影,又瞧瞧婴儿床那毫不间断的哭啼声,一股悔恨和惭愧瞬间冒上心头来。他转身,飓风般地冲出房外,且用力带上门。
凌母由此被惊醒,抬眸看着紧闭的房门,这也才意识到琰琰,便暂且将凌语芊从怀中推开。
“不要,不要走!”凌语芊迅速抱住。
凌母又是马上安抚和劝慰,“乖,没事了,他走了。别怕,妈不走,妈去看看琰琰,他哭了,哭得好厉害,你听到了吗,来,让妈去看看怎么回事。”
琰琰……
一听这刻入心扉的名字,凌语芊终于拾回些许知觉,牢牢箍在凌母腰间的手也渐渐松开来。
凌母趁机下床,疾步跑过去,抱起琰琰。
说也奇怪,凌母哄了几声后,琰琰竟然停止了哭叫。
凌母于是抱着他,回到凌语芊的身边,这才留意到凌语芊满嘴唇都是血,整个人又是一阵紧张。
凌语芊却丝毫不顾,伸手接过琰琰,紧紧地抱住怀中,眼泪继续挥如雨下。
凌母默默看着她,心疼更甚,少顷,泪花闪闪的双眼往门口瞧,哀愁遍布整个脸庞……
中国
此时正是下午五点钟,贺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鸦雀无声,一个人影也没有,而旁边那扇门内的休息室里,贺煜正从噩梦中惊醒。
他梦到,自己走在一片荒野中,有个陌生的小孩子突然朝他跑过来,递给他一张画像,画中的人,正是那让他又爱又无奈的人儿。
他纳闷,询问小孩从哪得来这幅画,小孩不说,掉头走了,边走边回头看他,眼神古怪,他于是也迈步跟上,走着走着,周围猛然起了很多白雾,小孩慢慢不见了踪影。
他先是稍停片刻,继续往前,且四处张望着,不料让他看到一幕震惊愤慨的画面,高峻那畜生,竟把她压在地上,正亵猥侵犯着。
他顿时怒火攻心,赤红了眼,厉声斥喝高峻住手,可那禽兽充耳不闻,反倒是她对他发出惊恐的呼救,他更加气急败坏,抬步迅速冲过去,谁知跑着跑着,脚底踩了一个空,他的身体毫无预警地往下坠去,那令人撕心裂肺的画面逐渐从视线消失,而她的呼叫声,久久盘旋与回荡!
“天佑,救我,贺煜,救我,我不要被他侵犯,快来救我,呜呜,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芊芊,别怕,我一定救你,一定救你!高峻,住手,你给我住手,你敢碰她一寸肌肤,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在他身体不断往下坠落的过程中,他大声嘶吼咆哮,满腹焦急又狂怒,最后,在一声凄厉的尖叫中,他从床上弹起,惊醒过来!
大口大口的热气,从贺煜嘴里不停地呼出,他迷离的黑眸四周环视,扫到身旁的画纸,于是伸手,拣起。
这幅画,是他与她重逢不久后,她为他所画的素描。
她已将以前所有的东西都烧毁掉,故他只剩这幅画,自她离开后,他经常把它带在身边,不时拿出来看,刚才工作累了,他又拿着画,进来这里休息,躺在床上注视着画中的自己,回忆与她的美好时光,渐渐的,画面变成了她的倩影,陪伴他进入梦乡。
她离开已经大半个月,他每天夜晚都会做梦,有甜蜜的,有痛苦的,有以前的,有最近的,都是他与她参与的。而唯独这次,多了一个高峻,还是这样的境况!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中国迷信学上说,梦境有时也是一种预兆,莫非,她在美国那边当真遭到了这样的侵犯?高峻那畜生,对她施暴了?
不!
不能!
绝对不行!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他再次心胆俱裂和抓狂崩溃,放下画纸,长臂一挥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找到高峻的号码。
然而,当他准备拨打出去时,又赫然停止了。他扔开手机,腾地站起身,下床奔至窗边,拉开窗户让冰冷的风吹袭进来,一会,他又折回床前,点燃一根香烟,重返窗户那,努力平复着心底的恐慌。
“叩叩——”
不久,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池振峯的轻声叫唤。
贺煜神色一定,再深吸一口烟,呼出后,短促回应,“进来。”
房门被推开,真的是池振峯。见到贺煜站在窗口抽烟,他不由怔了怔,随即继续迈步,走到贺煜的身旁,瞧着贺煜古怪的表情,迟疑地问,“总裁,你……没事吧?”
贺煜把整根烟都抽完,且弄灭烟头,这才侧目对上他,出其不意地道,“振峯,我后悔了,我想把她接回来,我不能再让她离开我的身边。”
池振峯更是心头大震,“总裁,发生什么事了吗?yolanda她有事?”
“我梦到高峻欺负她,高峻那禽兽,竟然轻薄侵犯她!振峯,算了,不管他们会不会用她来要挟我,不管她是否恨我,我都不能让她离开,我要她好好呆在我身边,至于其他的事,再做决定,从头商议。”贺煜依然焦急无比,从窗户走开,来到沙发那。
原来是发梦!池振峯明白过来,立即松了一口气,跟着回到沙发坐下,安抚道,“总裁,噩梦而已,没事的,高峻不会真的那样对yolanda……”
“不,他会,他肯定会,他早就垂涎她多时,如今近水楼台,他还不抓住机会!我真笨,竟然让她跟他去,我真是吃错药了,我中邪了,主动把她送入虎口,她恨我,她说她恨死我了。”贺煜懊恼悔恨的嗓音近乎崩溃,突然一拳打在沙发上,即时引致一阵剧烈的晃动。
“总裁,别激动,事情不会那么坏的。”池振峯急忙伸出手,按在贺煜的手臂上,心潮起伏。
总裁做事素来谨慎,每个抉择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施行,以致从不言悔,唯独yolanda这件事,即便花了最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筹备度量,却多次表示后悔,想中途改变。
也是,生意上那些抉择与yolanda根本就不同层次,又怎能相提并论,如今,只愿总裁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为担心那样,才梦到那样。
池振峯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重新定睛望着贺煜,分析性地劝慰,“总裁,你别再胡思乱想,事情发展到这样,根本回不了头,否则会前功尽废。虽说我们可以搏一搏,但情况要是真如歌德鲁所言,那实在太冒险了,那伙人简直丧心病狂,太无法预料,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们根本不知道,且控制不了,这,是持久战,煎熬,是必经的!”
贺煜仍低垂着头,心绪不宁,六神无主,方寸大乱。
“要不这样吧,我叫那边的人找机会潜入高峻的家打探打探情况。”池振峯接着说,手在贺煜肩上轻轻一按,语气坚定,“总之,您不用担心,一定没事的,再说yolanda她心中只有你,就算高峻再禽兽,她也不会让他得逞。”
贺煜这也缓缓抬首,俊颜黯然伤神,眉宇间忧愁不减,眸色却是阴鸷森冷的,沉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