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无端端问这样的事,该不会想做出一些伤害我的事?”贺煜又道,半玩笑,半认真。
凌语芊顿时又是一愣,马上辩解,“没……没有。我……我只是刚看了一部电视剧,正好是这样的情节,所以问问你的看法喽。”
“那男主角最后原谅了女主角吗?”
“呃……还没有放到结局,所以,还不知道。”
“最好别原谅,否则这部电视就毫无价值了!”贺煜冷冷嗤哼了一句,忽然在她微启的樱唇轻轻点了一下,霸道地说,“对了,这样的片子你还是别再看了,我可不想你被带坏。”
“我……”凌语芊心头猛地一颤动,下意识地抱怨出来,“贺煜,你……你好无情!”
“所以,你别想着伤害我!”贺煜先是作状吓唬,而后又马上笑了,“不过呢,我知道你不会的,小东西,我这么宠你疼你,你一定不会像那个什么女主角那么笨的对不?”
“我……嗯,当然不会!”凌语芊讷讷地道,心情更加复杂了。
贺煜也若有所思地对她注视了片刻,猛地扯开话题,注意力重新回到遥远的星空,“对了,你刚才不是想知道哪两颗星星属于我们吗,我看改天去买两颗回来,买两颗最近距离的,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买星星?凌语芊一听这话,目瞪口呆。
“星星……可以买的吗?”
“可以!当然并非完全属于我们拥有,我们只能买它的命名权,一颗叫yu,一颗叫qian。”
yu,是煜!qian,是芊!凌语芊恍然大悟,禁不住兴奋起来,“那我们岂不是……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直至天荒地老?”
呵呵——
贺煜轻轻一笑,生生世世,天荒地老……永远有她陪在身边,听起来,好像不错呢。
“那就这么定了,迟点我叫人联络一下。改天,我们去海边用显微镜观看星星,选好我们决定‘买’哪两颗。”
凌语芊继续惊喜地望着他,先前的复杂悲愁的心情,已被此刻的喜悦所取代,然后,再一次扑进他的怀中,深深地眷恋。
贺煜也重新搂住她,重新抚摸着她柔软的身子,爱意,不知不觉地在心中一点点地加深……
接下来,他们不再做声,静静享受着这份安宁和温馨,感受着,彼此表露出来的爱,憧憬着,未来更甜蜜幸福的美好。
下半夜,他们依然恩爱缠绵,用此表现对彼此的需求和渴望,表现对彼此的爱和眷恋,又是几乎彻夜不休,第二天醒来时,是中午。
“宝贝,这两天,过得快乐吗?”贺煜没有立即起身,继续慵懒地躺在床上。
凌语芊则已经克制不住地脸红了,两天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而自己和他,好像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好像……一直在做那趟事。
“看你的表情,你似乎不满意哦!”
“没……我哪有,哪有!”凌语芊马上应答,只要和他在一起,不管是做什么,她便觉得是最大的幸福,更何况,这缠绵的过程,感受着他给予的爱,她的确尝到无限的快乐呢!
“想不想留到明天早上再回去?”贺煜又道。
凌语芊柳眉一蹙,“留到明天早上?可是……今晚不是大姑妈生日吗?我们不是要回去陪大家庆祝的吗?”
“你还想继续二人世界,我们可以不回去!”
凌语芊沉吟,结果,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别了,我们回去吧,免得大姑妈不高兴。再说,我们也就多留一个晚上而已,在家里一样的!”
“果然是个懂事的小媳妇呢!”贺煜在她额前啄吻一下,拿起手表瞄了瞄,道,“那我们五点钟正式离开,现在还剩4个小时,我们先吃饭,吃完后,大概还有两三个小时,我们还可以做啥呢?对了,我要你帮我画一幅画!”
“画画?”凌语芊内心一悸动。
“嗯!像上次那样,把我画得俊美绝伦,无以伦比!”贺煜大言不惭,没有半点谦虚。
“臭美!”凌语芊不禁嗔他一句,但全身细胞已经跳跃奔腾起来,事不宜迟地翻坐起身,“那我们赶紧去吃饭吧,噢,对了,我没带画具。”
“我带了!”贺煜眨了眨眼,原来是早有安排。
凌语芊于是又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不多说,拉他起来,主动提出一个请求,“我腰酸背痛,抱我去洗澡!”
贺煜乐意之至,丝毫不显得疲惫,长腿一抬跳下床,抱她进入浴室,再次体会鸳鸯戏水,然后吃午饭。
相较于昨晚的满桌佳肴美酒,今天午餐贺煜命人弄得比较清淡,正好适合胃口,吃完后,凌语芊开始为他画画。
她对他太过熟悉,只需闭上眼睛便能在脑海幻化出他各种神态,以致灵感如泉涌,一口气画了五张,每一张,都非常好看,不难看出她画工的精湛。
贺煜看得陶醉,爱不释手,而后,深情款款地凝望着她,道,“小东西,想不想办个画展?老公出资。”
办画展?凌语芊马上想起爷爷说过的话,爷爷叫她,有时间不妨多放在画画上,将来贺煜说不定会帮她举办个人画展。
“怎么了?不想?”
凌语芊讷讷一笑,“以后再说吧,我这画工,距离举办画展还差远着呢。”
“胡说,你画工是世上最好的!我贺煜的老婆哦!”
“呵呵,对啊,因为是你贺煜的老婆,所以画工是世上最好的!”凌语芊忍俊不禁,揶揄他一把,心里头,再次洋溢着欢欣。
自从北京之旅开始,她发现,他在她面前不经意地流露出许多平时没见过的性格,在她面前,他卸下冷漠的外表,逗她,笑她,只因为,他爱上了她,他是确确实实地爱上了她!他,还是以前的天佑!恢复了以前的天佑的某些个性!
所以,这样的他,如何叫她不沉沦,如何叫她不迷恋!
她想起他昨晚说的买星星起名权的事,想起了他对她说的“生生世世,长相厮守”;想起了他听到自己说的那部“电视剧”时的痛恨和决然;最后,想起了爷爷那次和她说过的话,心中,便彻底定下一个决定!
贺煜,不管你会不会恢复记忆,在我心目中,你都是天佑,是贺煜,是两人的综合体。我相信,随着时间的过去,你会越来越爱我,会像以前那样,带给我无尽的快乐,把我宠上天,甚至乎,比以前更爱我!
将近五点钟,他们收拾好一切,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毕竟,这间房是永久属于他们,随时都可以再来。
所以,他们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件花制长裙上,小心翼翼地带着它,暂离酒店,回到贺家。
华清居已经很热闹,虽然这只是一个小生日,并没有宴请其他亲戚朋友,但贺云清要求庄园内的每个成员都必须出席,就连贺炜,也提前出院归来,故整个场面还是非常喧闹。
大家纷纷为大姑妈呈上礼物,凌语芊也献上和贺煜一起精心挑选的一对珍珠耳环。
晚饭的时候,喜庆的气氛更是推到了最高潮,大家一扫大前天的凝重,恢复了有说有笑,就连贺一然一家,也不再闹腾。他们尽管不怎么说话,但也没有任何讽刺甚至追究贺煜的话语,就好像,那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似的。
所以,这顿饭,比平时长了一些时间,直到9点多钟,大家才陆续散去,各自回住处。
贺煜去书房整理一下公事,凌语芊洗完澡后,坐在卧室的窗台边,注视和抚摸着花裙子,她边看,边想起贺煜,然后,脸上一直笑意浓浓。
贺煜回来,看到的便是这么幸福的一幕,他也缓缓走近过去,搂住她。
凌语芊从陶醉中回神,见到他出现,笑得更甜蜜,“事情忙完了?”
贺煜颌首,目光转到裙子上,“小东西,看来以后不用我陪你,你也会过得很好,很幸福了?”
凌语芊怔了怔,笑颜再露,侧身,半边身子依偎在他的胸前,再痴迷地看了裙子一会,才与他走开,回到床上。
想起晚餐的情况,凌语芊不禁询问出声,“对了,你有没有发觉贺炜一家子似乎不再针对你了?看来你打贺炜的事,不会再被追究了?”
“嗯,应该是。”贺煜淡淡地轻应,黑眸闪烁如星,修长的手指在她柔顺的黑发上绕着圈圈,接着,又道,“我明天要去工地一趟,大概早上7点钟就从家里出发,你到时让司机送你去公司,我尽量赶在中午回公司陪你用餐。”
“嗯!那你要早点休息,我去放水给你洗澡。”凌语芊起身。
贺煜便也不阻拦,待她再出来时,他才进去。
这一夜,他们不再缠绵,只静静相拥,爱语绵绵一番后,进入梦乡。
翌日,凌语芊醒来时,贺煜已经不在,他留了小纸条,还是让她激动兴奋的甜言蜜语。
所以,整个上午在公司,她都沉浸在喜悦当中,差不多12点钟时,她打贺煜的手机,结果接不通,她于是亲自过去他办公室一趟。
不过,找不到贺煜,倒是碰到了池振峯,彼此才聊上两句,池振峯忽然有来电,是工地打来的,说,贺煜在工地忽然晕倒,刚被送去医院。
得知这个噩耗,凌语芊顿时花容失色,刻不容缓地,准备赶去医院。
池振峯也正好要去,于是驾车带她一起,一路上,她焦急不已,忧心忡忡,幸好池振峯一直安慰着她,她才不至于崩溃。
他们到医院时,贺煜也刚好被送到,正在接受检查,又是苦苦煎熬了一阵子,总算等到检查结束。
贺煜依然昏迷未醒,凌语芊马上扑到他的跟前,急切呼唤着他,渐渐地,声音起了哽咽。
池振峯则在一边询问结果,医生正好三年前贺煜出车祸后的主治医生,他和贺家比较熟,而且,也知道池振峯是贺煜最信任的特助,便也如实相告,“根据报告和检查,贺先生这次晕倒,有可能是大脑受到工地机器的某种超声波影响。”
池振峯一听,愕然,“超声波影响?可是……工地还有其他人,他们都没事。”
“不错!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根据我这些年来对脑科的钻研,能导致这样的情况,有两个原因,一是贺先生当年出车祸导致,第二个是……”医生顿了顿。
“是什么?”
“大脑被植入晶片!”
大脑被植入晶片?!
怎么可能!这……不是电影里才出现的情节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现实中?怎么会出现在总裁身上?总裁又不是那些特工或机密人员!再说,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总裁大脑装了晶片?池振峯仿佛听到天方夜谭似的,顷刻间重重地震住,目瞪口呆。
刚走过来的凌语芊,也面色大变,急声问了出来,“医生,你说什么?大脑被植入晶片?怎么会呢?谁装给他的?”
医生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贺太太,请别慌,别急,那只是我的初步猜测,未必真的这样!至少,迄今我暂时还没有在他大脑测到相关的提示,所以,我想应该可以排除这个原因,他突然昏迷,有可能是三年前那个车祸造成的后遗症而引起的。”
“可是……”凌语芊稍作停顿,又问,“那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不用很久,快的话,半个小时,慢的话,两个小时。”医生看了看时间,“你们先坐一会,我还有点别的事,我先离开一下,迟点再过来。”
话毕,医生出去了。
凌语芊回到病床前,握住贺煜的手,失魂落魄地看着他罕见的苍白脸色。
池振峯也回过神来,伫立她的身边,满怀思忖,但不忘偶尔安慰她,叫她不用担心。
时间,在煎熬过慢慢地消逝,大概半个小时后,贺煜总算醒来!
他皱着眉头,眼神是那种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迷惘,环视着四周,马上就先看到了守在他跟前的凌语芊。
小东西面色苍白,神情焦虑,那目不转睛的眼眶中,猛然就扑簌扑簌地流出眼泪来,势头还非常汹涌,一下子就湿濡了整个小脸庞。
泪水,模糊了视线,凌语芊却仍毫不眨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明知他不久会醒来,明知他不会有什么大碍,可她还是无法自控地感到很担心,很彷徨,很煎熬,在数着一分一秒,等待他的清醒,如今,他终于醒来了,她像是从一个窒息的空间释放出来,所有的紧紧压抑和克制的东西,全都得以放松,就连眼泪也一样,宛如滔滔溪水,川流不息。
池振峰欣喜不已,先是快速按了一下安置病床床头的呼叫器,刻不容缓地询问贺煜的情况,“总裁你感觉如何,头还疼吗?”
“对了贺煜,医生说你大脑可能被人装了晶片。”凌语芊这也才做声,她已努力
止住了眼泪,但嗓音仍很哽噎,带着浓浓的鼻音。
贺煜一听,仿佛当头挨了一棒,重重地震住。
正好,医生闻讯赶到。他先是给贺煜检查一番,喜悦地汇报,“恢复很好,没什么问题。”
“我脑中被植入了晶片?”贺煜立即追问,鹰眸无比暗黑,一瞬不瞬地望着医生。
医生愣了愣,便把刚才对池振峰和凌语芊说的话重复一遍,依然是否决的态度,叫贺煜不用慌。
贺煜立马陷入了静思。这间医院是全省最好的,医生也是同行中的佼佼者,三年前,自己车祸醒来,顺便在这间医院照了x光,检查了其他地方也都没事,便没特别去关注,只除了每年固定两次脑部检查,预防有什么后遗症,几年过去,一切正常,工作上也丝毫没有受过影响,久而久之更是没有多加理会。
可如今,忽然间就昏倒了!仅仅是车祸的后遗症引起呢,又或者,真的被值入了什么晶片,可是,谁值入的,什么时候值入的?有何目的?
“贺先生,贺先生……”医生见贺煜面色似乎很严重,不禁把他唤回神,继续安慰式地解说,“其实刚才趁着你没醒前,我又去查了一下相关资料和文献,记载暂时还没显示你这样的情况,故你要是真的被植入晶片,我们的仪器应该测得出来的,这方面的原因,算是可以彻底排除。前阵子我去美国参加了一个脑科交流会,他们研制出一种仪器,专门应对脑部受创的,我们中国准备引进这种仪器,试点正好在我们医院,要是真能成功,我会给你做个精密的脑扫描,看能否顺便找出你失忆的原因。”
贺煜听罢,虽然不再做声,但心情已没先前那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