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纯昨晚带着池嵘在外面住,他们有愧池暖冬,不敢待在家里守灵,等那些亲戚走的差不多,就偷溜去酒店住了一晚上。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们一无所知,看到水晶棺空了,俩人被吓了一跳,双双抱在一起。
“爸,姐姐……不见了!”
“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偷尸?”
陆青纯哆嗦的晃着池嵘,猛的抬头看到池暖冬在楼上站着,一身白色的睡衣,一张苍白的脸。
这番打扮和昨晚那个躺在水晶棺中的一模一样。
诈尸还是鬼魂?
俩人都吓傻了,半天说不出话。
陆青纯半睁着眼睛,和楼上的池暖冬视线相对,整个人被吓得哆嗦不停,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姐,你不要来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以前是我拔了你的氧气管,可是你不是又活过来了吗?这次真的不是我害你的,呜呜……”
陆青纯哭了起来,胡乱说着话。
没有江珊提醒,她的智商下降,忘了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
池嵘听到这些话,也不管楼上的是人还是魂了,直接拉着陆青纯,“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拔了你姐的氧气管,你和你妈妈到底还瞒着我什么事!”
池暖冬没想到自己半死不活的样子,会把陆青纯吓成这样,故意把声音拖得很远,又冷又酷。
“我中毒死了,不是你干的吗?”
陆青纯一直摇头,被吓得泪珠啪嗒啪嗒不停往下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有过这种想法,可是还没来得及动手你就死了。姐,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你的仇人去,千万不要来找我。”
池嵘是个暴脾气,以前打池暖冬打习惯了,现在听说小女儿这么恶毒,还有了杀人心理,一脚踹了过去。
连亲姐姐都害,有没有一点人情。
“早知道你这么恶毒,还害你姐姐,我早送你送到警察局去,让你陪你妈!”
陆青纯抱着池嵘,泪眼婆娑,“爸,你不能这样对我,姐姐死了,你身旁就剩我了。如果我不在你身旁,等你老了谁来孝顺你。”
池嵘被吓得面目狰狞,牙根咬的咯吱作响。
孝顺?他能指望上什么,住院这些天,陆青纯请了护工,连条湿毛巾都没给过,这种女儿还能指望上吗。
陆青纯自小受宠,以为自己撒撒娇哭闹一阵,就能像从前一样揭过去。
可现在的池嵘,不是从前疼她的慈父了,江珊进去没多久,池嵘就在外面找了女人,现在还有了身孕。
有了儿子,要女儿何用。
以前想着可以去和豪门联姻,结果被江珊教坏了,好几家看不上陆青纯。
“哭什么!明天就让你外婆接你回去,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陆青纯哭了一会,看到易景忱扶着池暖冬下来,突然明白了,她姐昨天是装死。
她跑过来,抓着池暖冬的胳膊,“姐,你帮我求求情吧,我不想被赶走。”
池暖冬走过去,低头看她,眸里带着狞笑,“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还替你求情,真以为我傻吗。”
陆青纯跪在地上,死死盯着池暖冬。
凭什么她身旁那么多人帮忙,而自己什么都没有,就连仅有的父爱也被剥夺了。
如果被赶走,她会一无所有,外婆家的条件,哪里比得上自己家。
嫉妒让她发疯,看到桌上有个水果刀,跑过来拿着握在手里。
她哭红了眼睛,“爸,如果你真的要赶我走,我就死在这,我是你女儿是池家人,除了这儿,我哪都不去。”
宫阙过来,到池暖冬身旁,对他说了一些事。
她看着陆青纯,目光泛冷,“爸住院的时候,你联系过律师对吧,还想分割家产。你这种女儿不知是福还是祸,或许该去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万一你不是池家人呢。”
池嵘听了这话,起了疑心。
江珊刚结婚没多久,就出轨和他有染,后来剩下陆青纯说是他的女儿,做过一次亲子鉴定。
但时间太长了,他又觉得怀疑,害怕江珊暗度陈仓,和郝峰一起害他。
“池暖冬,你这个贱货,自己不受宠就来诬陷我,我杀了你!”
陆青纯怒了,握着刀子冲过去。
易景忱眼疾手快,把池暖冬拉到身后,宫阙冲过来,一脚踢开了陆青纯。
她的身子被踢飞,撞在一旁的墙壁上,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估计肋骨要断了。
毕竟是池嵘养大的女儿,看到她下场凄惨,又不忍心了。
池暖冬冷静的看着,没有阻拦,也没有嘲讽,这一切都是陆青纯活该。
易景忱怕池暖冬被吓到,拦着她对池嵘说,“池叔,我先把暖冬带走了,等你处理完家事,我再送她回来。”
“行吧,好好照顾这丫头。”池嵘觉得丢脸,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
宫阙跟在易景忱身后出门,掠过陆青纯身旁,冷着脸警告她,“没有下次了,这次断的是肋骨,下次就是脑袋。”
陆青纯趴在地上,又痛又难受,凄惨的哭喊起来。
池暖冬其实没想过动陆青纯,因为亲情这层关系,给过她机会改过自新,可是今天的一幕警醒了她。
有些人,骨子里已经坏了,无可救药。
易景忱让程宇来收拾东西,自己带着池暖冬回奶奶哪儿。
他们俩已经订了婚,现在哪怕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关系。
宋映雪得到孙子的嘱托,早已收拾好一间屋子来。
她们二老在封口等着,看到易景忱带池暖冬回来,惊喜交加,“丫头,你终于来陪奶奶了,我等你很久了。”
宋映雪陪池暖冬去楼上房间,带她看布置的房间。
易建文对易景忱使了一个眼色,“这丫头的病到底怎么样,你是真的打算要娶她?”
老人家和年轻人思想不同,觉得既然带回来就该给人家一个名分,要不然传出去对池暖冬名声不好。
易景忱点点头,“等我和她商量了再说,依暖冬的性子,估计不会让大肆宣扬。”
易建文嗯了声,很满意他对池暖冬的体贴。
短短一个月时间,他发现池暖冬和易景忱看彼此的眼神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