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嵘所在的医院。
距离他被上次抢救,过去两个小时了。
从送医院到现在,池嵘中途又病危一次,抢救花了三十多分钟,把陆青纯吓得半死。
她不知该怎么料理这事,把爷爷奶奶,还有外婆一家人全都喊了过来。
那些亲戚听说这事,有可能是池暖冬干的,在病房里骂起她。
她外婆一家人文化不高,人也刁钻,骂起人来都是各种污言秽语。
“青纯,你有证据证明是她吗,我早就看这死丫头不顺眼,居然做出那种恶心事,也不知道易景忱看上她哪了。”
“是啊,又蠢又笨,去大街上找个麻子也比她强。”
那些人骂的欢乐,完全忘记自己是探病的,说话毫无顾忌可言。
陆青纯听了一会儿,心里忍不住欢喜,自己做的总算没有白费。
对于这些人的问题,她一向不喜欢回答,万一说漏嘴,多丢人。
去别人面前问,说的不对引起猜忌,不是把自己给拖进去了吗。
有时候啊,沉默是金。
……
池暖冬被关四个小时,易老夫人怕她出事,亲自让易景忱陪着去警察局保释,把她救了出来。
老夫人宋映雪是打心眼里喜欢池暖冬,不忍她收到一点委屈和虐待。
已经快瘦成棍了,如果被拘留几天,不是成纸片人了吗。
池暖冬感激之余,更担心起池嵘。
她送宋映雪离开,打算去医院看她爸池嵘。
宋映雪握着她的手腕,语重心长,“丫头,万事小心,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都可以来找奶奶,我替你出谋划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家丫头。”
池暖冬听完这番话,别提有多激动了。
“奶奶,谢谢你……”
谢谢俩字,她在心里重复好几遍,也想了无数种语气,后来她决定登以后一起。
易景忱怕她遇到不测,也陪着她同去。
一路送她到门口,看到她走近住院部大楼,这才调转方向,到后面停车。
池暖冬刚到病房门口,听到里面有俩人说话的声音,言语间还穿插着骂人的话语,恶毒至极。
她还以为,里面只有陆青纯,早知道她喊来这么多人,她早退了。
“青纯,你爸伤得很重,在此之前,他有没有立下遗嘱?”说话的是陆青纯和池暖冬外婆。
她为人最为刁钻,爱占小便宜。
平时来她家,连吃带拿的不说,还处处嘲讽她学习差,现在她家里出事了,当然会得意的找着理由来责骂。
“外婆,你说什么呢,那可是我亲爸,他现在还没死,立什么遗嘱。”陆青纯生气的吆喝一句,把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外婆和舅妈拉着她,一左一右劝说,“傻丫头,你爸出事前,突然对池暖冬那丫头那么好,你确定他真的会给你留什么东西吗?”
“外婆,能不能别提这事。”陆青纯不高兴了,她最不耐烦别人来问遗嘱的事。
“青纯,你现在不争,将来那有机会,等你姐姐嫁过去,哪里还有你的位置,连喝汤都排不上号。”外婆冷哼着,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
“我不喝汤!”
门外的池暖冬听不进去,一脚踢了门进来。
这是她亲外婆,但是这几年,她从来没有喊过她一句,对方更是把她当陌生人看待。
看到她来,外婆武玲冷笑起来,眉毛鼻子都在愤怒,“池嵘这辈子可真是没用,养了一个白眼狼,他对你那么好,你还要害他,有没有一点良心。”
池暖冬走过去窗前,声音很小,“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我不过是被警察叔叔带去问几句话,怎么在你们眼里就成了凶手?”
武玲看着她,怒气冲冲,“所有人都说是你,你还在狡辩!”
除了池暖冬的外婆,还有几个亲戚觉得这件事也跟她有关系,所以她们一致对外,挤兑池暖冬。
有人冲池暖冬大声骂了起来,是个。“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有脸留在这?你爸就你们两个女儿,他就算有遗产也会分开给你,你这样不是让他心寒吗?”
“没有证据之前就叫别人杀人犯?你们这些人没别的本事,只会在背后做键盘侠,胡乱冤枉人。”池暖冬懒得理她们,去池嵘面前看他的身体状况。
“别狡辩了,这件事就是你干的,我找警察问过,任何痕迹都有可能遗漏证据,你得意不了多久。”武玲把她当做是仇人,颐气指使的叫骂。
池暖冬才不会对她们和颜悦色,对她动手的武玲,被她一把推了过去。
武玲没有站稳,不小心跌到地上,回头指着池暖冬大骂起来,难听至极。
易景忱在门外,听到她其他姑八大姨的,所有人都在指责池暖冬,他把门推开。
屋内的女性,看到看到他穿着名牌西服,帅气非凡,视线全部看了过去。
“好帅,表姐,这是谁啊?”
陆青纯和她两个小表妹看的痴了,盯着好一会目不转睛,舍不得移开视线。
“你管是谁,反正不是你的。”陆青纯古怪的瞪了她一眼。
原来除了电视里,还真有这么帅的男人,怪不得陆青纯总是提到易景忱,这番姿容和气度,一些年轻女子毫无招架能力。
她们所有人,撇开了池暖冬,都围着易景忱而去。
他站定,替池暖冬说话,黑眸俯视众人,冷傲非常,“警察都没找到具体凶手是谁,你们又凭什么认定是她,真相要靠大家自己去发掘,别动不动就骂人,拉低自己的教养和智商。”
武玲并没听出易景忱的嘲讽,笑着解释说,“易先生,你说的很对,是我们不好,以后我们再不乱说话了。”
“是啊,我们以后都拿证据说话。”又一人笑着说话,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易景忱。
赫赫有名的易大少爷,见一面可极为不容易。
池嵘一直昏迷没醒,池暖冬怕他有事,跑去找了护工过来。
医院这边,有易景忱出马,那些人收敛不少,不敢再当面说池暖冬的不是。
所有人都痴迷的望着他,而他却望着平凡不起眼的池暖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