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暖冬听到老太太的话,生生把恶心噎了下去。
以为他会解释,结果闭口不提,诚心让老夫人误会。
这个混蛋,处处想占她便宜。
真不懂了,她又不是才华横溢,也不是如花似玉,怎么这家秋就赖着她不放了。
难道说,池嵘有隐形财产,可是他们易家也不差钱啊。
她剜了一眼易景忱,拉开宋映雪身旁的位置坐下去,不想和易景忱挨着。
易景忱笑笑没说话,宠溺的看着她,还亲手给她盛了鱼汤过来。
也许这丫头还没注意到,她坐在爷爷奶奶中间的位置,那可是未来准孙媳妇才能坐的。
即便是自己,也没资格。
“奶奶,不是这样,我这几天吃了点药,闻到油腥就难受,没有孩子……”
原主也才十八岁,自己都是孩子。
老太太真能脑补。
宋映雪笑眯眯的拉着她,继续给她夹菜,“不是就好,如果这小子敢欺负你,我替你修理他。”
易建文也笑着说,“暖冬,有事爷爷奶奶说,千万不要见外,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她在桌子底子,踢了易景忱一脚。
自己的仇,肯定是自己报才爽。
“别乱说话,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她又凑过来,面容冷酷。
池暖冬不喜欢鱼腥味,把汤推到一边去,闻也不想闻。
易景忱这时站起来,俯身她身侧,“不喝汤就在这吃过晚饭再走吧,我奶奶肯定乐意。”
她气呼呼的,端着碗把汤一饮而尽。
易建文还以为这俩人闹了什么矛盾,把易景忱拉到一边叮嘱。
宋映雪也逮着追问,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池暖冬收到了李漫的电话,着急离开这儿,在门口向宋映雪道别。
看到她急得脸上出了汗,还以为是身体又不好了,非说要带她去医院看。
别墅前的绿荫小道上,有一辆开过来,直接进了地下车库。
车下,下来两个盛装打扮的人。
“妈,你来一下,我们有话跟你说!”
宋映雪听到声音,见是儿子和儿媳来了,脸上表情泛冷。
她忽略俩人,拉着池暖冬,“丫头,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俩,你等着啊,我让家里的司机送一下你。”
宋映雪刚转过头,池暖冬就快步离开了。
她不擅应酬,更不屑面对易景忱他爸妈的嘴脸。
从小到大没管过他,现在大了事事都来操心,脸可真大啊。
易鸿光和妻子棠清过来,朝池暖冬的背影碎了一口唾沫。
“呸,这种货色还想嫁进来!”
他俩到大厅中去找老夫人。
宋映雪看到儿子过来,瞬间没了胃口。老爷子对儿子使了个眼色,哄着妻子上楼去。
易鸿光着急的不行,把易景忱也从楼下喊下来。
儿子的婚事,是重中之重,不能由着二老的性子胡来。
除了宋映雪外,一家四口人分成了两派,开始讨论起易景忱的婚事来。
棠清语气激愤,不假思索的手机拿出来,还有一份打映出来的文档,全部递到二老面前。
“爸,景忱是你们二老带大的,他们帮他操持婚事我能理解,可是这些绯闻你看看,几乎无人不知。还有她妈妈跟人厮混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样的家庭教出来的贱胚子,没资格进我们家的大门!”
啪,他支起的脚落在地面上,皮鞋和地板撞击,发出很大的响动。
易心忱听到骂人的几个字眼,脸色阴冷吓人。
池暖冬是怎样的人,用不着别人提醒,他不是瞎子,可以自己分辨。
棠清看到儿子的举动,眉目挑了挑,想训斥一句,又忍了下去。
易建文看了一眼儿媳,显得有些不以为然:“棠清,你别忘了自己的身分,人与人之间只有贫富差距,没有贵贱之分,你用词注意些。”
“爸,您先看完这些东西再说啊。”
那堆东西又被推了过来,易建文正要拿起来,被易景忱一把拿起。
“这事我会去查清楚,你们有空出去吃喝玩乐多好,总操别人的心,不累吗?”
棠清见她要走,跑上前跟过去,“你是别人吗,你是我儿子!”
他勾唇坏笑,想起从前的种种,“这二十多年来,你们有几天把我当成你们的孩子,怕是眼里只有弟弟吧。”
“景忱,妈知道对不起你,可是你弟弟的病离不开人……”
“够了,你们可以随时回去,我的事不需要你们操心。”
他说完拿着那些东西走到外面去,找司机借了打火机,将东西付之一炬。
易景忱有弟弟的事,很少有人知道。
在他十岁那年,妈妈再次怀孕,某次被他不小心撞倒早产,弟弟在医院住了很久。
他道歉了,却也因此挨了顿毒打,哭得嗓子都哑了。
在当天晚上,他高烧昏迷不醒,爸妈却带着新生的弟弟出国。
往后的十七年里,爸妈一直在国外,他只能每年见上一面,他们眼里、心里都是远在国外的弟弟。
刚开始的那些年,他一个人吃,一个人睡,一个人上学,就连家长会每次去的只有爷爷,他们从来没给过自己一点温柔和关心。
在奶奶金婚纪念日当天,爸妈回来了,他们对易景忱只有数落,没有关心慰问。
就凭这一点,他也要娶一个他看中的女人,而不是爸妈的选择。
十几年不管不问,以为帮他找一个对生意有帮助的妻子就可以了吗。
他不需要!
棠清跟着跑出去,到了门口看到易景忱已经不见了。
易鸿光在屋里骂了句,“喂不熟的白眼狼,以为做了总裁就了不起了,目不尊长。”
老爷子生气,拿了茶杯摔在地上,“够了,你有把他当成儿子过没,我们华安集团如果没有景忱,早就破产了。怎么,你现在又想把公司股权拿回去不成?”
“爸,公司是易家的,不是景忱一个人的。”易鸿光被猜到心中所想,脸上青红交加。
“你若这么说,公司还有你哥的一半?”易建文半抬眼皮,慢悠悠地问。
易鸿光拧着眉头,慌忙打岔,“那怎么能行,华康才是他们的。”
“是啊,所以你还在争什么,总归是你儿子的。我困了去睡会,我们没事就走吧。”老爷子赶完了人,起身去了楼上。
这些崽子们,越来越不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