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易景忱咳了声,深邃的眸里带着凉薄,“周校长,既然是写道歉信,那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写吧,写完后再念上一遍,刚好我也想听听。”
“这……”周庆松看向他,知道易景忱这是想管定了这事,有些为难的把孟涛拉过来。
他贴在孟涛的耳边,小声劝了句,“易少我们惹不起,你去写吧。”
孟涛憋了一肚子的气,犹豫着不愿动,后来周庆松瞪了他一眼,这才慢慢的上前,去桌上找了一张纸。
易景忱怕他二人敷衍,又多递了两张过去。
“写满了吧,你儿子成绩不错,写个认错的小作文,应该不成问题。”
孟华脸肿得说不出话,气呼呼的站着,他不明白错的是池暖冬,为什么所有人帮她,还让自己来写道歉信,对着这张空白的纸,他无从下笔,一个字也不愿写。
程宇在一旁监督,笑着在他肿的脸部拍了一下,“哟,小子,你不会写啊,要不然我把你语文老师喊过来,让她指导你一下,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连个道歉信都不会写,传出去多丢人啊。”
孟华把笔扔在桌上,倔强的把头扭到一边去。
池暖冬走过来,拿笔戳在桌面上,“你不想写可以,去学校广播室亲自向我道歉。”
“池暖冬,你别欺人太甚!”孟华支吾不清的说着,可是因为嘴巴肿着,说的话听起来像是塞了东西。
池暖冬拿起手机,开了计时器,“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你写出来,我就把贴子给删了。”
孟涛眼前一亮,推了儿子一把,“快写!”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哪怕作了什么丢人的事,也不愿当着外人的面责骂。
可怜的孟华,年纪轻轻就替父拦下这事,嘴巴和手都肿着,还要奋笔疾书。
程宇到了池暖冬身旁,对着她竖起一个大拇指,太有性格了。
池暖冬瞥了眼易景忱,选择去问程宇,“你们为什么为帮我?”
程宇笑了起来,声音轻柔,像个邻家大哥哥,“因为……不可说,哈哈。”
程宇从前没见过池暖冬,却因为易景忱打听到她的不少事,他是打心眼里觉得池暖冬不错,和外的传言不同。
池暖冬盯着看了一会,确认孟华在认真写,转头出了办公室。
认错的态度有了,她也懒得去看对方写了什么。
易景忱看到她出门,眉头跟着蹙了蹙,自己帮了她,难道不该有声道谢的话?
他自认为,表现的很明显了。
出了门,看到陆寒夏来了,身后还跟着江珊。
“姐,你怎么回事,有同学说你在学校打人了?”陆青纯跑过来,看到池暖冬突然声调拔高。
她到了跟前,看到易景忱也在门旁,脸瞬间红了。
早知道会遇到他,肯定会去稍做打扮,给人留个好印象。
看到易景忱,她完全忽略了池暖冬,伫立原地想着怎么去搭讪。
江珊停好车,也跟着走了过来,她本来在逛街听到学校老师打电话来,半路又折回这里“暖冬,你怎么又在学样打架,上次你爸刚说过你……”
池暖冬没理两人,越了过去。
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先骂人,她这个继母永远改不了这个毛病。
江珊终于发现了易景忱,她立马换了另外一幅笑脸,也没空管池暖冬的事了,扭头就去找易景忱打招呼。
“景忱,我是你池伯母,上次在华安商场,我们见过。”江珊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易景忱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太多表示,“是吗,我忘了。”
江珊的脸上有些尴尬,想好的一番说辞也咽了回去。
看到女儿陆青纯还在傻站着,走过去推了她一把,“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跟人打招呼。”
陆青纯害羞的走过去,刚抬头看到易景忱已经走了。
程宇走过来,拦着俩人不让靠近。
陆青纯深受打击,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也崩塌了。
江珊不愿错过这个机会,笑着拦着程宇,“麻烦你去说一下,我想请易少吃个饭,他想要的东西,我有消息。”
程宇听到她这么说,皱起眉头,不确定江珊是不是在说慌。
“沉香图,我知道在那儿。”
程宇不再怀疑,跑过去找易景忱,把江珊的话复述一遍。
易景忱听后,这才答应跟人一起吃饭,陆青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大度,还拉了池暖冬一起过去,想在饭桌上让她出丑,这样以来就更能体现出自己的优点了。
池暖冬不愿去,被强拉着拽了过去。
和易景忱撞上,他目光阴沉,盯着陆青纯的手。
她脸上一红,急忙撒开。
吃饭的地方就在校外,程宇去找了个清静的雅间,宽大的桌子,能坐上二十人不止。
他刻意让池暖冬坐在易景忱身旁,占了属于陆青纯的位置。
池暖冬在明艳动人的陆青纯身旁,更显得面黄肌瘦,这么一比较,陆青纯看起来就像是天仙一样。
江珊没料到池暖冬也会来,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把那事说出来。
在坐的每个人各怀心思,谁也不愿主动开口,对于她们母女来说,想见的只有易景忱,池暖冬跟着过来,显得多余。
程宇坐了一会儿,揉着眼睛站起身,“池夫人,您有话就说吧,易少吃过饭还得回公司。”
江珊看了眼池暖冬,见她插着耳机在听歌,回头这才说了起来。
“是这样的,知道易少在找一件东西,我和你池叔叔也没闲着,一直托人打听,就在昨天终于有了线索。那沉香图其实就在国内凉城,一家私人的博物馆内,因为寄放的主人不允许展览,这画一直在库房从未展出,易少看什么时候有空,我陪你走上一趟。”
易景忱听到自己想听的,回头看着她问:“伯母,您把地址给我就行,这事不麻烦您再去跑一趟。”
江珊攥紧了指尖,抿嘴笑着说,“这恐怕不行,我有个朋友在库房工作,他们那里是半点交情不认,如果不是我亲自去,估计不会让你看那图。”
“是吗?”他斜眼看了过来,“既然这样,就麻烦伯母了,不知您什么时候有空带我过去。”
易景忱是生意人,一眼看出江珊所想,从她出现开始,就一直想把女儿陆青纯推过来,给俩人创造机会,表现得这么明显,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